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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臨近月底的時候秦宛如和段珍娘回來了一趟,竇氏總算在西市等到了一間合適的商鋪,面積雖不大,一年卻要四十多貫的租子。
三人看過都覺得不錯,那條街都是賣綢緞布匹類的鋪子,客流量也大,把棉匠開在這裡倒也合適。
鋪子前身是賣的綢緞,也不是很舊,稍稍修繕就能使用。
段珍娘道:「這鋪子倒也合適,不用費功夫折騰。」
牙人:「西市的商鋪可不易找,寸土寸金的地方,搶手得很,稍不留神就沒了。」又道,「這商鋪也是我托人問了好幾回才問來的。」
秦宛如:「租子沒少嗎?」
牙人擺手,「一文都不少,四十八貫,且要先付一年的租子。」
秦宛如咂舌,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鋪子的地方。
段珍娘被她的舉動逗笑了,竇氏道:「我們先商量商量,下午晚些時候答覆你,如何?」
牙人應聲好。
幾人在回去的路上商議一番,段珍娘覺得可以租,竇氏覺得中規中矩,秦宛如折中道:「咱們可以先租下來做著,後面若有好的商鋪,再搬也行。」
竇氏:「也不能搬遠了。」
秦宛如:「做起來了就只盯那兩條街的商鋪也行,現在主要是把鋪子定下來,下月一過就入秋了,咱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接到預訂的單子。」
段珍娘點頭,「我贊同三妹的意見,先把商鋪開出來,接幾筆預訂的貨單也是好的。」
竇氏:「既然你們都覺得可租,那回頭我差人把這事定了。」
秦宛如點頭,看向段珍娘道:「去年張家胡同那些彈棉匠,咱們回去了去問一問他們入秋後願不願意去閔縣做短工。」
段珍娘應聲好,又問:「怎麼給工錢呀?」
竇氏問:「去年是怎麼給的?」
秦宛如:「五十文一天。」
竇氏皺眉,「今年給不了這麼高,按短工來算一月頂多八百文。」又道,「這事不需什麼技巧,只要耐心就能做好。」
秦宛如摸下巴道:「不若咱們採取這種方式,一月六百文的保底,再加上數量,如果出活快,東西也能達到要求,就額外添,這樣能有效防止磨洋工混時日的短工。」
段珍娘:「跟紡線一樣按斤算,被褥子就按床算?」
秦宛如點頭。
竇氏問:「若是只處理散裝的呢?」
秦宛如:「那就固定講好,一月八百文。」
竇氏想了想,覺得這法子可行,「既然有保底的工錢,總得做一些出來。」
段珍娘:「稍微熟練些的一天能出來一床。」
幾人就工錢一事細細商議。
紡線和除籽都好計價,直接論斤算就行。
採摘一天農業市價也不過十文,農業勞力不含技術,沒有門檻誰都能行,是非常低廉的。
回去後竇氏負責處理商鋪事宜,秦宛如和段珍娘則去張家胡同找去年的彈棉匠。
胡同里還有三四人惦記著去年的短工,兩人把他們找來,說起今年的計劃。
如果是光彈制散裝的白疊子,則是八百文一月。
彈制被褥分了保底工錢六百文一月,如果當月只有二十八天,則要交二十八床被褥保底,當月有三十天就要交三十床被褥,不論三斤還是五斤。
超出來的則按一床十五文算。
如果你每天能出兩床被褥,假使三十天你提交了三十床後還有三十床溢出的,則再添四百五十文,這樣一個月就能拿一貫零五十文了。
中午那餐仍舊提供,住所自尋。
這是針對熟手彈棉匠,至於新手,初期會壓價,因為出不了活兒。
今年的僱傭條件明顯比去年苛刻,因為白疊子的價格調整下來了。去年上乘白疊子散裝的要四百文,而今年只要二百二十文,五斤重的被褥也才八百文。
工錢相對也會下調。
其中一人對彈制是非常熟練的,去年在平康坊嘗到了甜頭,平時也是做的短工,好奇問:「今年的短工能做多久呢?」
秦宛如看向段珍娘,「三五幾月要吧?」
段珍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一千多畝白疊子呢,去年四十畝地就折騰了許久,兩人一時也吃不准。
另一人道:「就是宿的地方不方便,過去了還得重新找房子。」
這的確是個問題。
柳婆子冷不丁道:「西市的商鋪既然這般小,定然要再尋一個地方存放貨物的。」
秦宛如:「姻伯母說把一處空置的宅子騰出來擱放。」又道,「郊外的莊子也會用作閔縣與京城的中轉倉庫。」
柳婆子:「反正都要另外騰宅子,何不繼續用平康坊的那處?」
段珍娘道:「那可是大娘的宅子。」
柳婆子:「老奴是覺得,京城裡也可以像去年那樣繼續彈制,就在平康坊。一來那邊有熟客,二來閔縣離京到底有諸多不便,京里的彈制房可以用來應急,好比西市商鋪是醫館,平康坊那邊是藥房,缺藥的時候也能儘快接上。」
這番話令秦宛如陷入了沉思。
柳婆子繼續說道:「反正去年夫人也打理過平康坊那邊,輕車駕熟。咱們今年還可以找去年那批人去做,到時候伯爵夫人和夫人她們負責這邊的周轉,兩位娘子則負責閔縣那邊的周轉,雙管齊下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