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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王簡半信半疑地接過,忍不住打開看了看,不由得笑了,「你們這幾個老滑頭,又要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了。」

    曹復香厚顏道:「反正都是狗咬狗。」

    王簡歪著頭看他們,「你們還有多少存貨沒拿出來?」

    梁王翻小白眼兒,「你急什麼,一點點的來。」

    王簡把東西塞進了袖袋裡,不再多問。

    下午看天色不早了,幾人才分頭回去,王簡剛回到府中,就被立雪堂的僕人過來喊了去。他心裡頭冷哼,面上卻未表露出來。

    衛國公坐在書房裡,臉色不大好看。

    二房喬氏也在。

    不一會兒王簡進來,朝衛國公行了一禮,全然無視喬氏的存在。

    衛國公盯著他看許久,才問:「前陣子那幫老頭生出這般大的是非來,你今兒又擅自去同他們廝混,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簡不答反問:「爹覺得孩兒是什麼意思?」

    這話把衛國公問愣住了。

    喬氏見衛國公臉色陰沉,說道:「三郎莽撞了。」

    王簡看都不看她,只道:「主子說話,婢子插什麼嘴?」

    這話打到喬氏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衛國公的臉色也微微變了,正要說什麼,王簡淡淡道:「阿姐說了,府里尊卑不分,讓一個婢子爬到了主子的頭上,若她哪日不痛快了,她這個太后可做得了主替爹發賣了?」

    喬氏心頭一驚,忙跪到地上呼道:「王郎,我冤枉啊!」

    王簡面無表情地看著衛國公,一字一句問:「阿姐問父親,這個家她可做得了主處理一個婢子?」

    衛國公鐵青著臉道:「放肆!」

    王簡看著他笑,眼睛亮晶晶的,「那可是父親當初親自送到宮裡頭的太后,王家的倚靠,父親難道要為了一個賤婢把那個倚靠撇掉嗎?」

    這話把衛國公給氣著了,一掌拍到桌上,「你愈發不成體統了!」

    王簡一臉無辜,「父親言重了,這是阿姐讓我代她傳的話,又不是孩兒的意思,你沖我發火作甚?」

    衛國公:「……」

    跪在地上的喬氏顯然被嚇得不輕,王簡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幽幽道:「喬姨娘,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府里三位妾室,阿姐為何獨獨厭你,你心裡頭難道一點都不明白嗎,我可不信。」

    喬氏眼淚花花,「王郎,我冤枉啊,我進府以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就是平日裡性格要強了些,若是得罪了太后,給她賠罪便是,何至於要這般待我……」

    似覺得委屈,喬氏懦弱地哭了起來。

    王簡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衛國公,冷酷道:「往日阿姐能縱著她,皆是看在父親的顏面下不願意鬧得生傷了,若是她哪日要拿喬姨娘撒氣,不知父親舍不捨得?」

    聽到這話,喬氏的心猛地揪起,眼巴巴地望著衛國公,試圖從這個男人的眼裡找到些許憐憫。

    結果她失敗了。

    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妾室得罪自己的女兒呢,更何況是王家依賴的太后,哪怕這個妾室陪伴了自己數十年,也替自己生兒育女過。

    看到喬氏眼中的光芒漸漸變暗,王簡心裡頭痛快至極。

    他就是要挑撥離間,讓狼狽為奸的二人起隔閡,讓自家老子眾叛親離,從內部擊垮他,奪得他的權勢和爵位,讓他提早退休。

    這不,衛國公衡量了許久才道:「你阿姐誰又招惹她了?」

    王簡從袖中取出曹復香給他的名單,遞上去道:「阿姐性情古怪,父親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她那臭脾氣什麼時候發作了誰就得倒霉。」

    衛國公打開名單看,頗詫異道:「端王的?」

    王簡點頭,「對,端王的,父親可仔細查一查,廢了他在京中布的網。」

    衛國公半信半疑,「從那幫老頭兒那裡拿的?」

    王簡「唔」了一聲,「我說服他們跟王家合作,棄廢太子,扶持王家的外孫兒,把端王和瑞王搞掉。」

    衛國公更是驚疑,他疑心病重,試探問:「你是如何說服的?」

    王簡:「趙章姓趙,也是梁王的侄子,且是名正言順上位的,他們與其繼續在廢太子身上死磕,還不如找一個現成的。」停頓片刻,「不過他們說父親有二心,挾天子以令諸侯。」

    衛國公駁斥道:「胡說!」

    王簡抿嘴笑,「數年的死對頭了,要讓他們一下子就靠過來肯定不容易,所以孩兒只能哄,能哄一些是一些。」

    衛國公拿著那名單沒有吭聲,王簡淡淡道:「若父親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了,明日還有朝會。」

    衛國公問:「你去吏部可還習慣?」

    王簡:「還行。」

    衛國公揚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王簡離去時故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喬氏,喬氏也在偷看他,接觸到他的視線,迅速迴避了,又恨又懼。

    這下馬威委實把她鎮住了。

    待那瘟神走了後,喬氏哭哭啼啼道:「王郎,我還是莫要礙太后的眼好了,明兒就去莊子。」

    衛國公心煩道:「你莫要找不痛快。」

    喬氏閉嘴。

    衛國公訓斥道:「平日裡你囂張跋扈,皆是因為我縱著,宮裡頭忍著你無非是看在我的顏面下留了幾分薄面,相互間沒有撕得太難看,若是哪天她要拿你開刀,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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