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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昭慶笑眯眯道:「你把你倆的性別反過來琢磨琢磨。」
秦二娘:「???」
昭慶:「你把他想成一個飽讀詩書尊禮守節的女子。」
這話引起了秦二娘的興致, 撲哧笑道:「還別說, 他有時候還真像一個女郎家呢, 比我還忸怩。」
昭慶興致勃勃道:「人家這叫含蓄。」又道,「他說配不上你,我琢磨著,應是真心話, 沒騙你。」
秦二娘沉默。
昭慶繼續道:「你仔細想想,你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娘子, 腹有才華, 且有美貌, 背後還有我給你撐腰, 未來要嫁的郎君不知比他好上多少倍。可是他范謹呢,孤兒寡母, 一貧如洗,出身低,人也不算出挑, 雖有功名在身,但以後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懸而未定。」
秦二娘咬唇不語。
昭慶戳了戳她,「你若是他, 你敢不敢癩-蛤-蟆吃天鵝肉。」
秦二娘微微皺眉,「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昭慶:「這不就對了,他也有自知之明,又是文人,骨子裡是有傲氣的。」
這番話說下來,秦二娘隱隱有些悟了。
到底是情場老手,昭慶對人性的剖析是非常老辣的,說道:「他這般拒絕你,也在情理之中。」
秦二娘困惑道:「可是大長公主方才又說他對我有意,這又是為何?」
昭慶:「你這般明艷聰慧又生得漂亮的女郎,哪個男人不想多瞧兩眼?」
秦二娘一下子來了自信,「對,我有美貌,且有才華,他憑什麼不喜歡我呀?」
昭慶掩嘴笑,「先前你不是說他總是躲著你嗎,我問你,你家三妹,他可會躲著她?」
秦二娘搖頭,「不會,有說有笑的,比跟我相處自在。」頓了頓,似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笑了,暗搓搓道,「他不會真的……」
昭慶:「他若心裡頭沒有鬼,好端端的躲你作甚?」
秦二娘捂臉,心裡頭又是高興又是困惑,「你說這人怎麼跟女人似的這般難猜呢?」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把他想成一個飽讀詩書尊禮守節的女郎就對了。」
「哦對,女人!」
「你性情爽朗,敢作敢當,男孩兒性格;他卻心思細膩,又規矩本分,女孩兒性格。一個女人若是被一個男人吸引,但自己又配不上,你說她會怎麼著?」
秦二娘一下子開竅了,覺得這個范謹當真是絕了!
昭慶也覺得很有意思,「這男人逗起來還真有趣。」停頓片刻,「他拿你珠花不管是出自於什麼原因,都是不妥的,這畢竟是女郎家的私物,雖然你二人有肌膚之親,但關係並沒有挑明,他若真是呆子迂腐到了骨子裡,就不會幹出這種事,可見心思是活絡的。」
秦二娘美得不要不要的,「口是心非,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害我死纏爛打,有時候都覺得臉皮委實太厚,都有些受不了自己。」
昭慶搖團扇道:「誰叫人家是女人呢,臉皮薄,又害羞,心思又敏感。」
秦二娘咧嘴笑,「還喜歡臉紅。」
昭慶:「你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接下來該輪著你端著了,讓他急,讓他撓心抓肺去。」
秦二娘點頭,「我已經不要臉皮了,是該輪到他不要臉了。」
昭慶滿意道:「孺子可教。」
這不,得了大長公主的指點後,秦二娘回去跟秦宛如說大長公主要給她做媒。
秦宛如詫異不已,問道:「你不是要把范謹弄到手嗎,怎麼又來了這茬?」
秦二娘暗搓搓道:「你不用管。」
當即附到她耳邊嘀咕了陣兒,聽得秦宛如失笑連連,掩嘴道:「這管用嗎?」又道,「那范謹磨蹭得要命,真會著急?」
秦二娘:「管不管用,試了就知道。」
市井中的談資是最容易流傳的,特別是張家胡同這種小地方,幾乎家家戶戶都沒有什麼隱秘事。若是一堆女郎扎在一塊兒,那就更容易滋生八卦了。
這不,孔氏去胡同盡頭買米時聽到幾個婦人竊竊私語,說秦家今年估計又有喜事了。
對於她們來說,秦家人在這片區域裡的辨識度還挺高,先是去年兩家官媒娘子搶秦大娘鬧了一場稀奇,再然後是段珍娘把無賴烏三收拾得服帖,都是具有話題性的。
她們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風聲,說官媒娘子上秦家的門討秦二娘,多半又是高嫁。
向娘子「嘖嘖」道:「秦家五個閨女,光嫁妝就夠得籌備了。」
「可不是,盜不過五門女,嫁女兒不亞於傾家蕩產。」
「嗐,人家閨女爭氣,萬一一個比一個厲害呢?」
「那倒也是,有一個進了伯爵府,人脈自然寬了,下面的妹妹們還不得跟著沾光。」
「我若是秦家,非得留一個女兒傍身不可,辛苦養大了全都送出去,以後的日子沒有盼頭。」
幾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孔氏沒聽到頭,好奇插話問:「你們在嘮啥呢?」
向娘子:「在嘮秦家。」
當即把聽到的傳聞說了一番。
有人蹭了蹭孔氏的胳膊,說道:「我看孔大娘經常跟秦小娘子接觸,可有聽到這茬?」
孔氏搖頭,「沒聽說。」頓了頓,「不過秦二娘子當真生得俊,整個寶華坊估計也尋不出一個來,她若是高嫁,倒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