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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王簡:「對,龍顏大怒。」

    趙章:「惡龍咆哮!」

    王簡:「……」

    看著他那奶凶奶凶的小模樣,他忍不住去掐了一把他的臉兒,嫌棄道:「還惡龍咆哮,跟個二傻子一樣。」

    趙章:「……」

    王簡繼續道:「這簍子一捅出來,多半有人會去走太后的路子,臣會跟她打招呼。」

    趙章:「我壓力好大。」

    王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舅舅要升個職,得配合一下。」

    趙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舅舅相中了什麼職位只管說,我給你抬。」

    王簡:「吏部侍郎,正四品。」

    趙章撇嘴,「進三省多好。」

    王簡:「哪能一步登天,得慢慢打基礎,慢慢來。」又道,「此次的簍子是許多人的契機,陛下在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你若是沒有立起來,那就會死很多無辜之人。」

    他這一說,趙章一下子精神了,「這燙手山芋我接,不管多燙手我都接。」又道,「舅舅是會保住我的吧?」

    王簡笑了笑,「自然要保你了,臣還等著去吏部。」

    趙章這才稍稍鬆了松。

    王簡又同他說了些其他,趙章皆認真地聽著,因為他知道,朝堂上換下來的人越多,則意味著他離掌權的距離越近。

    之後幾天下了好幾場暴雨,醞釀已久的事件在朝會上爆發而出。朝中中流砥柱聯名彈劾九人貪污受賄,人員名單涉及到三省六部。

    此舉如驚雷丟進人群,炸開了鍋。

    天子震怒,命三司徹查。

    陰雨連綿了數日的陽光總算露了個臉兒,外頭的風雨後宅里的女郎是感受不到的。院子裡的雙胞胎恣意地追逐戲鬧,秦致坤下值回來見到她們打鬧,站在影壁旁看了會兒。

    僕人喚了一聲,雙胞胎瞧見自家老爹回來了,紛紛朝他跑去,親熱地喊了一聲爹。

    秦致坤沖她們笑,伸手去摟她們,問道:「今日可有調皮?」

    秦四娘:「沒有。」又道,「昨日爹布置下的功課也做完了。」

    秦致坤很滿意,「可有拿給你們阿娘檢查過?」

    秦五娘:「她看過了說好。」

    秦致坤一隻手牽一個,又問:「你們二姐和三姐呢?」

    秦四娘:「都在家。」

    稍後他去了房裡,方氏詫異道:「今日回來的這般早。」

    秦致坤「唔」了一聲,方氏替他換便服,他忽然摟了摟她的肩膀,說道:「雲娘可曾後悔跟著我?」

    這話問得突兀,方氏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好端端的,說這話作甚?」

    秦致坤欲言又止,方氏試探問:「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秦致坤回道:「小事兒。」

    方氏:「???」

    秦致坤岔開話題,「我餓了,今日廊下食吃得少,晚飯可備好了?」

    方氏命人去取來。

    秦致坤也不知是餓壞了還是其他原因,覺得家裡的飯特別香,扒拉得飛快。

    方氏看他狼吞虎咽,皺眉道:「你慢著些,又沒人跟你搶。」

    她替他盛了一碗胡瓜蛋湯,秦致坤不到茶盞功夫就食飽了。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方氏對他的性情了如指掌,再次試探問:「元威是不是有心事?」

    秦致坤用茶水漱口,她遞過帕子給他擦嘴,「等會兒去阿娘房裡說說這事兒。」頓了頓,「今早朝會上捅了簍子,結果下午我就接到了燙手山芋。」

    「???」

    「比上次去章州那事兒鬧得還大。」

    「……」

    聽他這一說,方氏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到底是何事令你忐忑成這般?」

    秦致坤遲疑了許久才道:「要殺人了。」

    方氏:「!!!」

    秦致坤:「家破人亡令我懼怕啊。」

    此話一出,方氏眼皮子狂跳不止。

    晚一些時候兩口子去了秦老夫人房裡,她剛剛用過飯,正用茶水漱口。見他們過來,秦老夫人道:「元威今兒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秦致坤坐到椅子上,斟酌了一下用詞,「兒有事情想跟阿娘交個底。」

    秦老夫人:「???」

    秦致坤想了想,說道:「今日朝會,數名官員聯名彈劾九人貪污受賄,涉及到三省六部,滿朝皆驚。」

    方氏急道:「這與你何干?」

    秦致坤:「陛下震怒,要求三司徹查,嚴懲不貸。」頓了頓,「這原本跟我是沒有關係的,誰料下午,我被稀里糊塗受命參與這樁案子徹查。」

    秦老夫人無比淡定,「便又跟章州一樣了。」

    秦致坤點頭,「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各抽二人徹查此案,我們大理寺抽的二人是我和王宴安。」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痛苦,「我得和王宴安那小子共事。」

    秦老夫人:「依我之見,這事多半有瑞王參與將你弄進去的。」

    秦致坤卻擺手,「兒卻不這麼認為。」

    秦老夫人頗詫異,「此話何解?」

    秦致坤深思道:「我聽他們說,這六人是天子親點,旁的人是插不了手的。」

    秦老夫人閉嘴不語。

    秦致坤:「我琢磨著,多半是王宴安那小子把我給弄了進去。」又道,「那小子邪門兒得很,亦正亦邪的,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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