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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秦老夫人笑道:「都好。」說罷上下打量她,「白疊子都移栽完了?」

    秦宛如點頭,「都栽完了,再過個七八天去瞧瞧。」

    秦老夫人:「想是在莊子裡累著了,人瞧著瘦了些。」

    秦宛如失笑,「祖母多慮了,我都沒幹活兒,就看著他們做。」頓了頓,「就是鄉野地方蚊蟲墨蚊多,被叮了不少包倒是真的。」

    秦老夫人:「那便讓你阿娘備些驅蚊香包帶到身上防蟲。」

    秦宛如點頭,又問:「父親這些日可順遂?」

    秦老夫人:「倒也沒聽他說什麼,想來是順遂的。」

    稍後方氏進屋來,打趣道:「你這大忙人,比你爹還忙正經了。」

    秦宛如笑嘻嘻道:「爹掌權,我們就掙錢呀,雙管齊下。」

    方氏啐道:「大白天的做什麼夢。」

    三輩人坐在一起嘮了許久的家常,秦宛如才去後宅,秦二娘一看到她就沖她招手道:「三妹過來。」

    秦宛如到她的房間,她無聊道:「你可算回來了,明兒去珍娘表姐那兒溜一趟。」

    秦宛如登時便明白了她的用意,「想去瞧范謹了是吧?」

    秦二娘:「不看白不看。」

    於是翌日二人去了一趟張家胡同,秦宛如上回把棉匠的圖紙給孔氏,讓她繡一幅棉匠的招牌裱起來。

    孔氏近些日還挺忙,這會兒才開始動工。

    兩人去了她家,孔氏在後院剛剛才坐下戳了幾針,就聽外頭傳來呼喊聲。聽聲音熟悉,她起身出來探情形,秦宛如笑道:「孔大娘。」

    孔氏笑眯眯道:「好些天沒見秦小娘子了,又出城了?」

    秦宛如點頭,「去莊子移栽棉苗。」又道,「我上回給你的圖紙可有難處?」

    孔氏擺手,「沒有,就是近些日有些忙,耽擱了,這會子才開始動工。」

    秦宛如:「我能瞧瞧嗎?」

    孔氏:「能。」頓了頓,「屋裡頭亂得很,小心腳下。」

    姐妹倆走進范家,裡頭簡陋寒磣,物什破敗,但收拾得還挺乾淨,可見母子倆不是邋遢人。

    後面有一個窄小的院子,屋檐下擺著繡架,孔氏指著繡架道:「我才剛坐下來戳兩針呢。」

    秦宛如的視線落到繡架上的繡布上,上面細緻地描了圖形,以及下方還有創建的年月,她贊道:「孔大娘手巧,這描圖甚好。」

    孔氏高興回道:「這不是我描的,是少儀弄的。」停頓片刻,又說道,「他還問我這是什麼字,說極少見過。」

    秦宛如:「這字確實少見,不過以後就會常見了。」

    孔氏端來小板凳給她們坐,又要去端水,秦宛如忙道:「孔大娘無需客氣,我們就坐一會兒走,只是順道過來瞧一眼。」

    孔氏這才坐到繡架前。

    秦宛如試探問:「明年范郎君就要春闈了,這會兒怎都不見人?」

    孔氏低頭戳了兩針,邊幹活計邊說道:「我也讓他多用功,他說只要半年溫習就足夠。」又道,「家裡的情形二位也是知道的,我沒什麼用,全靠他里外應付,給其他子弟私教也能掙點家用。」

    秦二娘說道:「他有功名在身,我若是僱傭者,也願意請他私教。」

    說到這茬,孔氏頗有幾分自豪,「這倒是真的,不過少儀是個死心眼兒,若雇者家裡為富不仁者不去,太笨的也不教,說教起來頭大,看著著急。」

    這話把兩人逗笑了,秦宛如打趣道:「還挑人呢。」

    孔氏也笑道:「以前他在私塾時看到夫子被學生氣病過,結果成了半邊癱,怕了。」

    秦宛如:「孔大娘孤兒寡母也是不容易。」

    孔氏不以為意,「人窮脊梁骨不能軟。」又道,「這回還得多謝秦小娘子關照,讓我接了這麼大的活計,你給的工錢委實過高,我受不起。」

    秦宛如笑道:「街坊鄰里,大家相互幫襯著些,待我們忙時你也來幫個忙不就好了。」

    孔氏樂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我能幫什麼忙?」

    秦宛如:「瑣碎事多著呢。」

    三人正嘮著家常,外頭忽然傳來響動,范謹拎著一尾魚回來。聽到自家屋裡有聲音,進來看情形。

    秦二娘抬頭看他,愈發覺得那白淨小白臉合她的意,故意說道:「范郎君今兒回來得這麼早?」

    范謹:「……」

    一時有些懵。

    他這寒舍忽然登門兩名官家娘子,委實蓬蓽生輝。

    孔氏也覺詫異,「少儀今兒回來得這麼早?」

    范謹回過神兒,說道:「五郎受了風寒,過兩日再去。」頓了頓,看向秦宛如,「秦小娘子來瞧刺繡?」

    秦宛如:「對,順道來瞧一眼。」

    范謹把魚放進桶里,道:「我倒有一個疑問,不知秦小娘子可否解惑?」

    第96章 套路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秦宛如:「范郎君請講。」

    范謹指著繡布上的「棉」字, 說道:「這字極少見過,通『綿』嗎?」

    秦宛如點頭,「也差不多, 木棉也是種灌木。」

    兩人就「棉」字討論了陣兒, 引申到棉類織物。

    孔氏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覺得兩人還挺般配。

    秦二娘則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只覺得范謹的聲音好聽, 不疾不徐, 如涓涓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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