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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段珍娘看向秦宛如, 她把事先準備好的一顆用木頭做的珠子拿給她, 說道:「柳媽媽把這個給烏三,讓他找紅繩系上戴到脖子上, 等七天後河神就會顯靈遂了他的願,若是往後再犯,懲罰就會更甚, 大羅神仙都難救,讓他好自為之。」
柳婆子接過那顆珠子,一時被她搞得玄乎起來, 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秦宛如笑道:「你把他們打發走了我再跟你解釋。」
柳婆子應聲好,出去忽悠烏家人去了。
她去了前廳,把秦宛如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烏老兒忙催促烏三跪下道謝。
烏三給她磕了個頭,雙手接過那顆珠子,柳婆子叮囑道:「這東西可要仔細戴好了,萬不能離身。」
烏三道:「記下了。」
柳婆子嚴肅道:「我家娘子說了,七日後你的心事便能遂願,若是往後再犯,河神給你的懲罰就會更重,那時候則悔之晚矣,娘子也無計可施。」
烏老婆子忙應道:「不犯了,以後再也不犯了!」
說完打了烏三一下,他跟著附和道:「我以後改邪歸正,再也不犯了。」
柳婆子指了指他,「這可是你自己說下的話,河神都聽著的,若是再犯,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此話一出,烏三心裡頭一咯噔,犯起了怵。他現在已經只有小指頭這麼大點了,難不成真得斷根兒?
「那個……」
柳婆子:「???」
烏三面露窘色,「七日後我真能遂願?」
柳婆子嚴肅道:「這是河神的旨意,你難道不信嗎?」
烏三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柳婆子:「你們可以走了。」
三人這才如釋重負,謝了又謝才離開了段家。
外頭居然還聚了不少人,見他們出來,個個伸長脖子張望,有好事者調侃道:「烏三,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跑到段家來了?」
烏三要回嘴,被自家老子拿黃荊棍抽了一棍子,他立馬老實了。
三人皆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生怕被河神瞧見請的罪不管用。
眾人更是好奇得要命,糧油鋪的向娘子小聲八卦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另一人道:「是啊,不知他到底犯了什麼事,竟慫成了這般?」
「我就說段家有邪,你們還不信,看吧,連烏三那種混帳東西都被制住了,跟個孫子一樣。」
這一說,人們不禁對段家生出又敬又畏的表情。
烏三被烏老兒押著來張家胡同的事委實令看熱鬧的人們心癢不已,范謹在院子裡修補壞掉的桌椅時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孔氏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待他們走遠後,孔氏看向自家兒子,「這是什麼情況?」
范謹搖頭。
整個胡同里都在討論烏三的事情,有人說這,有人說那,各種揣測都有,基本都跟神怪有關。
段家隔壁的蘇大娘更是繪聲繪色地講那天晚上她聽到的情形,說烏三嚎叫得慘絕人寰,還有什麼三清鈴聲,聽得眾人都把段家想像得玄乎其玄。
范謹不信這些,心下只覺得好笑,說道:「那段家住的也不過是個柔弱女郎,哪有這般玄乎?」
孔氏笑道:「這樣也好,段家反而成了咱們張家胡同的鎮宅之寶,以後看誰還敢來小偷小摸的。」
范謹失笑,「阿娘這話說得有道理,往後是要清淨許多了。」
與此同時,段家宅子裡也是戲謔的笑聲,家奴們被方才烏家人的模樣徹底逗樂了。
柳婆子忍俊不禁道:「老奴一直憋著笑,生怕露出馬腳來!」
段珍娘解氣道:「這下可以清淨了。」又道,「我看誰還敢到我家裡來鬧事。」
秦宛如:「那烏三經此一劫,定然是不敢再來的。」
柳婆子:「方才老奴心裡頭憋著惑,還請三娘子解一解。」
秦宛如端起飲子抿了一口,「你是想問他這些天到底經歷了什麼事,以至於這般懼怕,是嗎?」
柳婆子點頭,「對,我看那一家人對河神虔誠得要命,這些天定然發生過什麼事。」
秦宛如忽悠道:「那天晚上我不是抹了一把雞血到烏三的眉心上嗎,實際上那雞血里混得有致幻的藥物,他回去後定被自己給嚇著了。」
柳婆子恍然,「原來如此。」
段珍娘壓根就沒細想過其中的由頭,只要把那禍害整服帖了就行,至於用了什麼法子,那並不重要。
也在這時,秦家那邊的家奴過來叫秦宛如回去,說方氏找她。
秦宛如依言離去了,臨走時跟段珍娘說,叫他們買兩條魚來投餵大鯢,不能欺負人家光幹活。
段珍娘笑著說好。
幾人出了宅子前往秦家,胡同里的人們見到她們,紛紛好奇打探,卻不敢詢問。
秦宛如路過范謹家時,母子還在弄壞掉的桌椅。
范謹瞧見她,忍不住喊了一聲秦小娘子。
秦宛如頓足。
范謹露出奇怪的表情,試探問:「段娘子後院那口井裡真有東西?」
秦宛如點頭,「有。」頓了頓,「是一條魚。」
范謹:「???」
秦宛如故意道:「身長四尺,且長了四條腿,囫圇一口就能吞下一頭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