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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秦二娘也掩嘴笑道:「可不是嗎,興許也是顧忌的。不過我覺得文社裡的女郎都野得很,個個的性格都豪爽痛快,跟我想像中的貴女完全不一樣。」
秦宛如:「跟以前我們去瑞王府見過的那些不一樣?」
秦二娘擺手,「那些小家子氣,窩裡鬥上不了台面。」又道,「有一個申家的,喝酒可厲害了,她跳的胡旋舞那才叫一絕,當時都把我看懵了。」
二人就文社裡的見聞竊竊私語,讓秦宛如開了不少眼界。
第二天上午秦宛如要去張家胡同,秦二娘覺得在家裡待著無聊,也跟著她去湊熱鬧。
兩人路過范家時,看到范謹正蹲在地上拿燒過的柴碳教蔡六郎寫字,秦宛如笑著問:「六郎寫的是什麼字呀?」
蔡六郎脆生生應道:「大!」
范謹敲了他一記,「犬。」
見到秦宛如身邊的秦二娘也在探頭看地上的字跡,范謹像見鬼似的面色一變,匆匆進屋去了。
秦二娘戲謔道:「范郎君你躲什麼呀?」
秦宛如掩嘴失笑,「他怕你了。」
秦二娘啐道:「我又不吃人。」
屋裡的范謹生怕招惹了那兇悍潑辣的女人,憋了許久,才又忍不住探頭道:「秦小娘子,你趕緊去段家看看,那邊昨晚出事了。」
他這一提,二人同時一驚,忙加快腳步朝胡同盡頭走去。
宅子大門緊閉,彩英上前敲了許久才被家奴打開。
見到她們到來,家奴忙把她們請進院子,說道:「幸好昨晚秦小娘子沒住這兒,要不然鐵定會被嚇著。」
秦宛如緊張問:「表姐呢?」
家奴:「昨晚有賊摸進來被我們逮住了五花大綁,今兒一早娘子就把他扭送著去報官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聽到此,秦二娘不禁被嚇得不輕。
秦宛如鎮定問:「家裡頭可有人受傷或丟了東西?」
家奴答道:「沒有。」又道,「那賊人兇狠無比,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捉住,娘子氣不過,一早就把他捉到府衙去了。」
秦二娘道:「半夜三更的,也太嚇人了。」
家奴:「可不是嗎,鬧了不小的動靜。」頓了頓,「那賊人多半是瞧著屋裡沒個男人當家,這才翻牆想來占便宜。」
秦二娘:「得把這事給阿娘她們說一說,這裡住不得了。」
秦宛如安撫道:「二姐莫要著急,先等表姐回來問清楚再做打算。」
於是二人在屋裡等到正午時分才見段珍娘一行人回來了,聽到外頭的聲響,她們忙出去探情形。
段珍娘一看到她,就啐道:「昨晚三妹幸好沒在這裡,那賊人好大的膽子,家裡這麼多人,竟然還敢翻牆進來!」
秦宛如忙問:「可有丟了東西?」
段珍娘搖頭,「沒有,被嚇一跳倒是真的。」
外頭冷,一行人進屋,段珍娘把昨晚的情形粗粗說了。
那賊人叫烏三,是隔壁坊的人,半夜爬牆進來偷竊,又凶又暴躁,臉上一條刀疤,生得壯實,可唬人了。
秦宛如皺眉道:「府衙那邊是怎麼處理的這事?」
段珍娘糟心道:「挨了一頓板子,送進牢里關幾天,不過我聽衙差說那就是個地痞無賴,經常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已經是牢里的常客了。」
秦二娘道:「若是一般盜賊還好,遇上這種地痞無賴,那才叫麻煩。」
段珍娘不痛快道:「不就是欺負我這兒沒個男人當家嗎。」
秦宛如若有所思道:「這種人,關幾天就出來了,他被你扭送到府衙,指不定會生報復心,還會來搞事的。」
秦二娘急道:「那表姐別住這兒了,回咱們家去住,反正院子也空了不少房間。」又道,「你一個女郎家在外頭,到底不安全,容易被人惦記。」
段珍娘不信這個邪,恨恨道:「我家奴都有六七人,這還是個凶宅,就不信制不住那癟三!」
秦宛如好奇問:「昨晚那大鯢可有叫過?」
段珍娘搖頭,「沒有,說來也怪,這幾晚都沒怎麼吱聲了。」
秦宛如:「天氣冷了,人家也會跟著犯懶的。」停頓片刻,「不過這事確實棘手,老是被人惦記著可不妙,得從根源上解決。」
段珍娘喝了口茶,「你鬼點子多,給我想個餿主意治治那癟三,讓他知道老娘的厲害。」
秦宛如安撫道:「莫要著急,我們先打聽打聽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行人把飯吃了,在胡同里打聽烏三家的情況。
昨晚鬧出不小的動靜,胡同里的鄰里都知道段家進了賊,糧油鋪的向娘子拍大腿道:「那烏三可是咱們這片兒最頭疼的無賴!」
來打油的一個婦人也道:「被他那種人盯上,以後多半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秦宛如好奇問:「他家裡就沒人了嗎?」
向娘子:「有,但管不住,一年到頭就幹些小偷小摸的事,不知被抓了多少次,每回都是打一頓板子關幾天又放出來。」
段珍娘恨恨道:「這種人,真該被打死才好。」
向娘子:「嗐,都已經是爛人了,幹的事又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這種人誰都不願去招惹,他盯上你家,八成是欺負家裡沒男人。」
人們七嘴八舌的,就烏三說了起來,個個都痛恨,卻沒得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