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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昭慶也沒料到秦二娘會來這招。
她這倒也不算違規,因為最開始確實沒說過不能是自己作的詩詞,況且秦二娘對出來的九月七言詩押韻也工整,沒什麼問題。
「可。」
得到答覆,范謹挑眉,那今兒就有得耗了,目前他肚子裡還有存貨,先耗一耗對方。
接下來兩人又對了許久。
秦二娘比他想像中厲害得多,現編現對靈活自如,並且對出來的詩詞工整規矩,且有依據,不是胡掐亂扯。
范謹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最後存貨用盡,也跟著現編現對。
在場的人們拍手叫好。
王簡抱著手,覺得這兩人很有一番趣味,坐在一旁的賀亦嵐也道:「這兩人鬥起來還不依不饒了。」
王簡笑道:「是有點意思。」
賀亦嵐蹭了蹭他,「你不也有探花的功名嗎,若跟二娘斗,又如何?」
王簡擺手,謙虛道:「我熟讀詩詞,但沒他們那般融會貫通。」又道,「你也知道,我自小就是學的治國那套,枯燥又乏味,哪有這般生趣。」
從春夏秋冬,從一年四季,從一月到十二月,或花前,或乾坤,或抒情,或喻景……皆在他們口中化為一段信手拈來的詩詞。
有粗糙,也有精細,有靈光一現,也有平日裡的累積。
畢竟是臨場發揮,即興而作,對陣下來已令不少人折服。
先前秦二娘還莽足了勁兒打擂台,現在對范謹的態度要和緩得多,那傢伙是有真才實學的。
范謹對她的態度也稍稍改觀,她潑辣嬌蠻是有本錢的,畢竟人家長得好看,且有才華,在一眾女郎中算得上拔尖兒的了。
這樣的女郎,兇悍一些好像也成了理所應當。
大長公主過足了癮,之前就說過勿要斗得太難看,最後叫了停。
兩人這才相互致禮。
秦二娘道:「范郎君當真了不得,十年寒窗苦讀,功底委實厲害紮實,後年會試,在此預祝你如願高中。」
范謹道:「承小娘子吉言,今日范某能得幸與小娘子打擂台,是范某的榮幸,謝小娘子讓范某開了眼。」
二人相互吹捧。
竇氏讓他們下去歇會兒,她有心推秦二娘一把,對昭慶道:「這丫頭大長公主可瞧得上?」
昭慶笑道:「確實不錯,算得上拔尖兒的。」
竇氏:「你那文社,她可有資格入?」
昭慶:「有。」
擂台散了何園裡觀熱鬧的人也陸續散去,姚氏看天色不早了,同竇氏道別,王簡攙扶她離去。
當時秦二娘和秦宛如正低頭說著什麼,姚氏路過她們時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王簡畢竟是自家老爹的同僚,二人同時朝他們行禮。
王簡瞥兩人一眼。
母子二人走遠後,姚氏暗搓搓道:「真是巧了,那小娘子竟跟你撞了色。」
王簡:「……」
他默了默,解釋說:「阿娘勿要亂想,我這身是瑤娘給我找的。」
姚氏:「我又沒說什麼,你說這些作甚?」
王簡:「……」
姚氏:「我瞧那小娘子生得嬌憨可愛,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逗起來應該有樂子,三郎莫不是喜歡這樣的?」
王簡矢口否認,「瞎說。」又欲蓋彌彰道,「兒喜歡長姐那樣的,落落大方,端方鎮得住場子的女郎。」
姚氏愣了愣,「那以前問你寧國侯府的封四娘如何,你又嫌人家太端方了?」
王簡:「……」
姚氏啐道:「我聽你瞎忽悠。」
另一邊的方大郎等人準備打道回府,姐妹倆前去跟秦大娘道別。
府里的僕人安排他們車輛回去,范謹住在張家胡同,可順路,問過雙方後,安排到了一塊兒。
三輛馬車送他們回去,路上秦二娘從袖袋裡取出一塊小小的木牌,說道:「這就是進文社的憑證。」
秦宛如好奇地接過,贊道:「二姐真有本事。」
秦二娘嘚瑟道:「可以在阿娘跟前炫耀一番了。」
走在她們前面的馬車裡,范謹如猴子一樣被方大郎等人集體圍觀。
對於商賈來說,有功名在身的郎君可厲害了,更何況還是個二十出頭的。
三個舅舅對范謹一番誇讚詢問,活像兩家有親似的。
這不,方三郎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靈感,亂點鴛鴦譜道:「范郎君反正也未娶妻,不知咱們家二娘可瞧得上?」
范謹:「???」
方二郎:「咱們家二娘今年十七,也未婚配,她有才有貌,且還是官家娘子,我覺得與范郎君是極配的!」
方三郎:「對對對,你倆可般配了,二娘腹有才華,她若是男兒身,指不定也有本事考功名,你們是不打不相識啊,不知道範郎君有沒有這個意?」
范謹扶了扶額,打死他都不會娶秦二娘這種女郎為媳婦兒的,一旦惹得她不快,他指不定天天都得跪搓衣板!
那女郎委實兇悍,再有才華也招惹不起,他堂堂七尺男兒,哪能被婦人騎到頭上呢,就算她是天仙都不行。
當即推諉道:「諸位說笑了,范某家貧,孤兒寡母的,連自個兒都養不起,不敢高攀。」又道,「況且秦小娘子才貌雙絕,又得大長公主青睞,往後前程萬里,與她匹配的郎君必定是那高門大戶,范某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