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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秦二娘:「敢。」
范謹:「請大長公主賜教。」
昭慶想了想,「一年有十二個月,不如就以十二月為主題,從一月到十二月,七言和五言詩詞都行,怎麼樣?」
秦二娘挑釁地看向范謹,「可。」又問,「范郎君你呢?」
范謹:「可。」
昭慶:「既然說定了,那請二位稍加休息,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做做功課。」
誰知話語一落,秦二娘就道:「不用了,若是做足了功課,還有什麼樂趣,要的就是臨場發揮。」說罷看向范謹,「范郎君你若是想歇會兒,我等你便是。」
范謹:「……」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這個嬌蠻又兇殘的女人,明明都是秦家養出來的小娘子,秦三娘看起來天真可愛,說話也耐聽,為什麼這個就這麼兇悍潑辣呢?
范謹頗有幾分無奈,應付道:「那便臨場發揮吧。」
雙方說定了後,各自到指定的場地。
家奴向在場的人講述對飛花令的遊戲規則,人們聽到以十二月為主題,紛紛議論起來,這可比對七言花難多了,況且還是臨場發揮。
這不,坐在椅子上的姚氏說道:「沒想到秦家小門小戶,教養出來的女兒卻不簡單,一個閨閣女郎,竟有膽量跟考功名的舉子對陣,確實了不得。」
王簡壓根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麼,而是歪著腦袋看那抹藕和。
姚氏推了推他,「那女郎生得好,若不是門第太低,討來做媳婦兒倒不錯。」
王簡:「???」
姚氏戳了戳他的胳膊,「秦家二娘你可瞧得上?」
王簡失笑,悄聲道:「那小娘子可兇悍了,厲害得很。」
姚氏:「???」
王簡:「兒不喜歡這樣的女郎,會窩裡鬥。」
姚氏好奇問:「那你喜歡怎樣的?」
王簡笑道:「有趣一點的,逗起來才有樂子。」
姚氏被這話說得鬱悶了,有趣的可不好挑,若說樣貌和家世,一眼便知,有趣這種東西就是各花入各眼了。
前面打擂台的二人相互致禮,范謹很有君子風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二娘也不客氣,落落大方道:「范郎君你可聽好了,一月主人笑幾回,相逢相識且銜杯。」【注1】
范謹應道:「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注2】
秦二娘:「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注3】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注4】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注5】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注6】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又像之前那般鬥了起來。
秦二娘反應靈敏,范謹也不相上下。
兩個皆是飽讀詩書之人,肚子裡裝了不少墨水,鬥起來誰都不服輸,讓在場的人們連聲喝彩。
這不,方大郎感到很是自豪,贊道:「咱們二娘當真了不得!」
方二郎也道:「若我家這兩個崽子能有她一半的學識,何愁科舉不成。」
方大郎:「可惜生成了女兒身,若是男兒,定有一番作為。」
秦宛如坐在一旁看著自家二姐傻笑,她覺得自信的女郎可好看了,就像當初在擊鞠賽場上一樣,總能讓人生出一股子敬佩。
他們秦家的女兒個個都是了不起的,遇事有膽量有氣魄,不比男兒差。
對陣打擂台的兩人針鋒相對。
范謹骨子裡有文人的清高,更何況寒窗十年苦讀,若連一個閨閣女子都打不過,那才叫丟人,幾乎是全力以赴的。
秦二娘同樣亦是。
自小到大秦致坤都遺憾她不是男兒身,若不然參加科舉定能博得功名,今日難得遇到一個有功名在身的對手,正巧可以檢驗她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
「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注7】
「為客悠悠十月盡,莊頭栽竹已過時。」【注8】
「……」
隨著時間的延長,兩人的對答比先前明顯慢了不少,因為多數都已經對過了,得在腦子裡搜索一番。
在場的基本都是貴人,不論男女,家裡頭都會請老師。但多數女郎在閨閣里都是重女紅那套,家裡的長輩對她們的學識要求並不高。
秦二娘能跟范謹對陣,且還能應付這般久,已經很不容易了,人家畢竟是專門讀書考功名的。
這不,兩人斗到後頭,秦二娘開始感到吃力。
她反應靈敏,在意識到自己扒拉不出應對的九月詩詞時,直接現編了一句九月七言詩,一時把范謹唬住了。
先前二人對的那些詩詞范謹都知道出處,乍一聽到這句新的,腦子懵了。
他後知後覺地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空白感到無法理解。
好在是他是非常謙虛的,很有君子風度地請教道:「范某孤陋寡聞了,懇請秦小娘子賜教,這句詩出自何處?」
秦二娘厚顏道:「出自我秦宛倩,現編的。」
范謹:「……」
他無奈地看向大長公主。
秦二娘鑽空子道:「規則說了,從一到十二月,五言和七言詩詞都可,但沒說過不能是自己作的。」
范謹行禮道:「請大長公主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