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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方氏指了指她道:「乾飯的傢伙。」

    秦宛如理直氣壯道:「我要多吃才能長個兒!」

    方氏:「你吃這麼多沒見你長?」

    秦宛如:「阿娘瞎說,我有在長!」

    當即跑去跟秦二娘比身高,往日方氏沒注意過,這會兒細看,真的冒了一截,已經到秦二娘耳朵了。

    秦老夫人笑眯眯道:「是長了一截。」

    秦宛如嘚瑟道:「我要多吃,吃了明年還長。」

    秦二娘掐了掐她的圓臉兒,說道:「三妹是要比剛上京來時窈窕些了。」

    秦大娘道:「最近看起來瘦了些,多半是跟著表姐跑腿管用了,以前成日裡吃吃喝喝,天天都躺著,還是得多動動。」

    秦宛如故意道:「阿娘不讓我出門呀。」

    方氏:「我怎麼管著你了?」

    秦宛如吐舌頭。

    段珍娘看了她一眼,問道:「三妹晚上咱倆在這兒住一晚,你怕不怕?」

    秦宛如:「住一晚也無妨。」

    段珍娘又問:「姨母怕不怕?」

    方氏擺手,「我讓陳婆子和老張他們留在這兒。」

    段珍娘又問秦大娘她們,結果都搖頭,倒是雙胞胎膽子大,蠢蠢欲動道:「表姐,我們也想住一晚聽聽那條魚的哭聲。」

    秦宛如掩嘴笑道:「四妹五妹有出息!」

    段珍娘也豎起拇指誇讚一番。

    秦老夫人道:「晚上過來的時候把旺財牽過來,打個響聲也好。」

    秦宛如:「把貓也抱過來。」

    段珍娘指著某個角落道:「我其實想在那兒放一口大水缸養魚的。」

    秦宛如搖頭,「別了,被貓惦記著天天去撈。」頓了頓又道,「後院那口井底下可涼爽了,夏日裡把瓜果籃子放下去,可當冰窖使。」

    段珍娘高興道:「那敢情好,我就愛貪涼。」

    晚上他們當真要過來住一晚體驗一下,秦宛如慫恿自家老爹再來一趟,秦致坤連連擺手,雖然知道井裡那個玩意兒,但想起不舒服。

    秦大娘手腳麻利,一個下午就把段珍娘送人的點心做好了。

    家裡的僕人七手八腳用油紙來包點心,又附送了幾塊飴糖,紮成小紙包,看著還挺可愛。

    當張家胡同的孔氏在傍晚時分收到兩個姑娘送來的點心時,還覺得挺窩心。

    俗語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人家新來的就這般會做人,往後鄰里之間低頭不見抬頭見,相互間總得謙讓著幾分。

    不過孔氏還是覺得她們的膽子忒大,問道:「那井裡的古怪,兩位小娘子當真不怕?」

    段珍娘拍胸脯道:「道長說我八字大,壓得住邪,不怕。」

    孔氏笑。

    待她們離去後,她把點心拿進屋裡。

    不一會兒范謹從隔壁坊回來,有一家商戶請他當幼子的老師,賺點家用補貼家裡的開銷。

    聽到外頭的聲響,孔氏探頭道:「少儀回來了?」

    范謹應了一聲,孔氏出來接過他的書袋,說道:「去洗手,這兒有點心。」

    范謹去洗手,孔氏把點心端出來給他,他隨手拿了一個往嘴裡塞,是芋魁口的。

    剛開始沒嘗到味兒,後來才詫異道:「阿娘是從哪裡買的?」

    孔氏:「怎麼?」

    范謹:「挺好吃。」

    孔氏笑道:「這是隔壁段娘子送的,街坊鄰里都有。」又道,「那丘宅應是被修整好了,算是給鄰里的見面禮。」

    范謹拿了一個塞到她嘴裡,「阿娘嘗嘗,挺好吃。」

    糯米軟軟的,中間是芋魁餡兒,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也不是齁甜,是剛剛好的樣子。

    孔氏贊道:「還真不錯。」

    范謹好奇問:「他們這麼快就搬進去住了?」

    孔氏:「應該是的,那段娘子膽子也真是大,說她八字大,鎮得住邪。」

    范謹:「要住得久才作數。」

    孔氏點頭,「是這個道理。」

    另一邊的段珍娘等人送完點心後才回到丘宅,旺財被拴在屋檐下,見她們回來了,一個勁搖尾巴。

    那隻大肥橘貓也跟著過來的,懶洋洋地趴在圍牆上喵嗚一聲,算是打招呼。

    雙胞胎對後院那口井可好奇了,一直趴在那等著聽大鯢的啼哭聲。

    檐下的紅燈籠被張叔點亮,看著還挺喜慶,屋裡亮著燈光,顯得溫馨。

    段珍娘很滿意這樣的開端,背著手嘚瑟道:「我在京城也算有一個窩了!」

    秦宛如吃著點心,也感覺歡喜,「這才只是開頭呢,以後咱們在京城裡會有很多窩,並且還要更大更漂亮的。」

    段珍娘美滋滋道:「借你吉言。」

    秦宛如也憧憬道:「我們剛來時借住的瑞王府私宅,那二進院子在烏衣坊的,那才叫漂亮,以後我也得買一座那樣的宅子。」

    段珍娘:「咱們未來可期。」

    沒見著雙胞胎,秦宛如問:「四妹五妹呢?」

    陳婆子黑著臉道:「那兩個小祖宗膽子忒大,一直守在井口等著怪物現形呢。」

    秦宛如:「……」

    她起身去後院看那兩個小傢伙,秦五娘見她來了,問道:「三姐,大鯢什麼時候才來呀,我們等了它半天了。」

    秦宛如哭笑不得,「要再晚一些才來。」又道,「它半夜叫喚時,你倆可別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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