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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王簡瞥了一眼,「極好。」

    梁王道:「你小子是個探花,玉晚也飽讀詩書才華橫溢,你倆倒是登對兒。」

    聽到這話,玉晚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梁王繼續道:「王老弟家裡的主母之位還得看太后的意思,但納個妾應是能自己做主的,這玉晚姑娘可有格入你王家的後院?」

    王簡誇讚道:「玉晚姑娘能得前輩們的抬舉,可見聰慧伶俐,只是這般玲瓏女子怎可做他人妾,理應做正妻才不枉前輩們的栽培。」

    這話便是婉拒了。

    後宅是他的底線,無人能來染指。

    梁王不過稍加試探,得到他的態度後,也沒再多說。

    幾個老頭油滑,王簡也鬼精鬼精的。

    雙方相互試探,又相互防備,許多話點到為止。

    從政治角度來說,他們是死敵,在對方沒有亮出底牌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但拋出去的那點餌,已足夠讓人蠢蠢欲動。

    畢竟挖衛國公的牆角,夠帶勁。

    當然,幹掉廢太子、端王瑞王和衛國公才更刺激。

    今兒王簡運氣極好,他來時就說用兩百文就能把曹復香贏得褲衩都不剩,結果曹復香沒輸,周項文倒是輸得褲衩都不剩了。

    曹復香笑呵呵地去扒拉周項文桌上的銅板,幸災樂禍道:「老周啊,看來你今兒要遭殃了。」

    周項文不痛快道:「這才剛開始,急什麼?」又道,「那小子剛來就請了客,讓著他。」

    王簡不客氣道:「那請周前輩繼續讓著晚輩一些。」

    周項文:「你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梁王則摳門地數自己桌上的銅板,他平時花銷是非常闊綽大方的,但一到牌桌上就摳得要命。

    王簡覺得有趣,故意打岔道:「皇叔,你方才好像數岔了,是六十九。」

    梁王頭也不抬,「瞎說,我雖七八十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周項文也道:「還真是六十九,我也聽到了。」

    梁王不予理會,結果過了一陣兒後,半信半疑道:「真數岔了?」

    王簡和周項文異口同聲,「真數岔了。」

    於是這個被忽悠的老頭又重頭細數了一番。

    周項文趁他不注意時悄悄偷了兩枚銅板,王簡瞥了一眼,沒有吭聲。

    結果在周項文算牌時,梁王也趁他不注意時悄悄偷了兩枚銅板。

    王簡忍著笑,一直沒有吭聲。

    玉晚送上新煮的茶湯,沫餑均勻,色澤上佳,眾人連聲誇讚。

    王簡對茶藝沒有講究,事實上他對任何吃的都不講究,再好的東西送到他嘴裡都是一樣的。

    梁王覺得那對男女看著養眼,故意讓玉晚伺候。

    女兒家的心思不言而喻,王簡倒是後知後覺。他並不喜歡在歡場上廝混的女子,太過圓滑世故,揣摩人心。

    玉晚心氣兒高,充當了不少人的解語花,笑盈盈道:「王郎君今日的運氣倒是極好。」

    王簡「唔」了一聲,「那是幾個老兒讓著我這個晚輩。」

    玉晚掩嘴,周項文道:「這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王簡挑釁道:「周前輩有本事儘管來撈。」

    兩人鬥了會兒嘴,輪到他讓位時,他起身活動活動,背著手轉了一圈,看三個老兒的牌。

    玉晚偷偷瞧他,現在還沒散場就有些期待下回他們還能來了。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王簡冷不防瞧了她一眼,不想撞了個正著,玉晚有些驚慌地迴避。

    王簡面上沒有顯露出喜好,他見過不少貴女,這女郎言談舉止無疑是非常得體的,也生得窈窕,不過總缺了點趣味。

    女郎家窈窕自然是好的,有點嬰兒肥才極好。

    比如中秋那晚秦三娘的臉捏起來就不錯,哪怕到現在,他都還覺得指尖上還有那種滑膩的觸感,很奇妙。

    還有他變成八哥時被橘貓糾纏誤闖秦三娘閨房,見到的活色生香,也是令他印象深刻。

    他王宴安人前君子,但骨子裡到底是個男人,只是比較挑剔,也比大多數郎君雅重一些,若是秦三娘來勾引,不一定把持得住。

    幾個老頭牌癮大,硬是在蘭香館廝混了一天。

    王簡戰果不錯,贏了三百多文。

    這回周項文和曹復香輸了,梁王則贏了幾十文。

    眼見天色已晚,幾人打道回府。

    把他們送走後,玉晚便上樓回自己的房裡歇著。

    老鴇跟在她身後,說道:「晚上魏郎君要來,你先歇會兒。」

    魏楓是雅士,以往玉晚是非常待見他的,今日卻懶洋洋,壓根就沒有吟詩作賦的興致,打發道:「我身子不舒服,應付不了,勞媽媽推了。」

    老鴇上下打量她,知道她的小心思,說道:「怎麼,想著上岸了?」

    玉晚沒有說話。

    老鴇嘲弄道:「不是我說你,也不瞧瞧自個兒的身份,人家那是什麼人物,天之驕子,想去攀附也不先照照鏡子。」

    玉晚淡笑道:「我這些年也替你掙了不少錢銀,何苦說刻薄話羞辱我?」

    老鴇:「這哪是羞辱,是提醒你勿要一頭栽了進去,國公府家的門哪有那麼容易進的,就算你仗著梁王抬舉,但終歸是歡場上的姑娘。」

    玉晚垂首不語。

    老鴇繼續說道:「你想上岸,我也不攔著你,好歹相處了一場也算緣分,若是他日你攀了富貴,我也沾了光。怕就怕你太天真,國公府家的世子,京城多少貴女都偷偷覬覦著呢,不多你一個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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