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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范謹好奇不已,「裡頭可有名堂?」

    孔氏搖頭,「聽大牛說秦家的僕人下去看了,說沒有發現異常。」

    范謹輕輕的「哦」了一聲。

    孔氏繼續道:「方才段娘子一幫人好像提著燈籠往丘家院去了,估摸著還要再去探一探。」

    范謹:「阿娘說百家巷的秦家跟段娘子有點親戚關係,那個秦家是不是跟誠意伯府結親的秦家?」

    孔氏後知後覺道:「好像是的。」

    范謹笑道:「人家在大理寺當官兒的,不怕鬼名堂。」

    他口中的秦寺丞實則走路都抖腿,凶宅,鬧鬼,天知道他膽小如鼠,是最怕鬼的了!

    這不,張叔打開丘家宅子的大門,秦致坤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全然沒有一家之主的威嚴,躲到秦宛如身後,壓低聲音道:「閨女你膽子大,你去。」

    秦宛如:「……」

    張叔打著火把在門口晃了晃,裡頭黑黢黢的,靜謐得反常,與白日裡的情形大相逕庭。

    再加上丘家娘子就喪生在那棵海棠樹附近,當時落下滿地血手印,張叔膽子大也不禁慫了。

    段珍娘拿過火把道:「我膽子大,我先去。」

    她倒是真的不怕,舉著火把走了進去。

    眾人沒見異常,這才陸續跟了進去。

    哪曉得剛走進去不久,段珍娘忽然「啊」的一聲尖叫,某樣東西冷不防從暗處躥了出來,從她腳下跑過,嚇得她丟了火把。

    緊接著在宅子裡夜宿的蝙蝠受到驚動飛了幾隻出來。

    這小小的驚動把眾人嚇得魂飛魄散,亂成了一窩。

    秦致坤哆嗦地拽著自家閨女的胳膊尋求庇護,秦宛如大聲道:「大家莫要怕,是一隻野貓和蝙蝠!」

    這一提醒,眾人才稍稍鎮定了些。

    段珍娘撿起火把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嚇死我了。」

    秦宛如:「宅子空置已久,有東西宿在裡頭也屬常理。」

    陳婆子腿軟道:「咱們今晚得宿在這兒嗎?」

    秦宛如:「對,等半夜看看井裡有什麼動靜。」

    秦致坤東張西望道:「咱們待一塊兒,切莫走散了。」

    那枯井就在正房後面,一行人不敢靠進正房,挑了東廂房歇著。

    張叔等人趕緊把符紙貼到門窗上,又拿了些黑狗血糊上,折騰了好一陣兒才稍稍放下心來。

    秦宛如想去看看枯井,所有人都不願意去。

    她把自家老爹拽上,秦致坤抱著門框死活不走,並發出血淚控訴道:「你是我親閨女嗎?!」

    秦宛如:「……」

    段珍娘道:「三妹,我倆去。」

    兩個姑娘倒是膽子大,舉著火把朝後院去了。

    說到底段珍娘還是有些心虛,不敢靠近那枯井。

    秦宛如也沒為難她,只站在附近靜靜地聽了會兒,並未察覺到異常。

    段珍娘道:「好像沒有動靜。」

    秦宛如點頭,「等晚些時候再看。」

    一行人在廂房裡擠在一塊兒,男的在耳房這邊,女的則在廂房裡。

    秦致坤抱著被褥子道:「老張你靠近些,大夥都靠近些。」

    秦宛如故意打趣道:「爹,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怕嗎?」

    秦致坤沒好氣道:「你勿要消遣我。」

    段珍娘道:「大家都吱個聲,這院子委實清淨,還怪瘮人的。」

    眾人都有些發憷,七嘴八舌說起話來,屋裡的氣氛這才不再那麼緊繃。

    待宵禁鼓聲響過後,人們都有些疲憊,秦致坤開始打起瞌睡來。

    秦宛如道:「走的時候竟然把旺財給忘了,若是把它牽來,打個響聲也好。」

    段珍娘:「確實沒想到這茬。」

    剛開始她們還精神抖擻,待夜深了後,也扛不住打起瞌睡來。

    屋裡的油燈不安地跳躍,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靜謐中。

    接近子夜時分,枯井裡開始有了動靜,像什麼東西在吸水似的。

    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種類似初生嬰兒的哭聲一點點滲透井壁,從後院傳出,如鋒針般扎入人們的耳朵里。

    陳婆子是最先聽到的。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又一道微弱的啼哭聲傳來,她的頭皮頓時炸了,失措地推秦宛如等人。

    秦宛如認真聽那聲音,斷斷續續的,一會兒咕嚕,一會兒又像啼哭,說不出的古怪。

    段珍娘顯然被嚇著了,抓著她的手臂道:「井裡真有古怪!」

    秦宛如點頭。

    耳房裡的張叔等人也被嚇醒了,全都睡眼惺忪地跑了過來,秦致坤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哭聲,哭聲,我聽到了!」

    秦宛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咱們去後院看看。」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炸了,沒有人願意去,連段珍娘都慫了。

    秦宛如:「來都來了,怎麼都得弄清楚虛實。」

    秦致坤硬著頭皮道:「閨女,你膽子大,你去。」

    秦宛如:「……」

    她憋了憋,問張叔道:「張叔,白日裡你曾下過井,當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張叔搖頭,「當時我們仔細看過,確實沒有發現異常。」

    說話間,那種類似嬰兒的哭聲又傳了來。

    眾人聽得頭皮發麻,全都神經質地看向外面,不敢再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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