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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若是她們避讓還好,兩名婦人偏偏沒個眼力見,罵道:「你們沒長眼睛嗎?!」

    護衛不讓陌生人近身,動作粗魯,當即把她們撇開替王簡開路。

    二人不慎踩到了旁人的腳,又被旁人用力擠了過來。

    秦宛如和婦人一個重心不穩朝前面撲了去,她慌忙抓東西。

    李南眼疾手快擋到王簡身前,袖子被她抓住了。

    秦宛如心中狂喜,有門兒!

    天空中炸裂出陣陣煙火,遮掩了婦人的啐罵聲,她們慌忙去拽秦宛如,她死死地拉著李南的衣袖不鬆手。

    李南忙去掰她的手,秦宛如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旁邊的護衛用力把她拖開,秦宛如再次求救失敗,她再次落到兩名婦人手裡。

    護衛將她們推到一旁,護著王簡往前時,他忽然偏過頭看那二人,冷不防問道:「這人怎麼回事?」

    護衛愣住,似沒料到他會發話,忙又把準備離開的婦人攔了下來,不耐煩道:「這小娘子是怎麼回事?」

    婦人不高興忽悠道:「給她定了一門親,不滿意,在外頭吃醉了酒撒酒瘋,把她尋回來了不痛快,撒氣呢。」

    護衛看向王簡,李南困惑問:「郎君,怎麼了?」

    王簡走上前,他常年辦案,比一般人的警覺性都要高,指了指婦人道:「你哪個坊的?」

    婦人愣了愣,護衛不耐煩道:「問你話呢!」

    婆子道:「你們是巡防嗎,不分青紅皂白問話!」

    王簡不動聲色觀察二人,說道:「把她鬆開,我要問話。」

    他們人多,婦人有些慫,語氣稍稍緩和了些,「這位郎君,我家小女喝醉酒一路吵嚷,路都走不穩了,話也說不利索……」

    她的話還未說完,李南也覺得不對勁,追問道:「既然醉得這般厲害,不等著人少些回去,偏要在這個時候擠?」

    婦人閉嘴不語。

    王簡繼續道:「你鬆開她,我要問話。」

    婦人和婆子面面相覷。

    護衛不耐煩了,直接去掰開她們的手,她們自然不依,雙方在推搡中秦宛如再次朝前面撲了去。

    這回李南在旁邊沒來得及攔,秦宛如直接撲到了王簡身上,摸到了他的腰帶,死死地拽著不鬆手。

    王簡皺著眉頭推她,秦宛如像掛件般死拽著不松。

    旁邊的護衛和兩個婦人忙伸手去扒拉她。

    秦宛如拽著玉帶,那玉帶金貴,是王簡中探花時先帝御賜的。他們這一拉,玉帶上的玉飾定會損壞,李南忙道:「別亂拉!」

    護衛又匆匆把兩名婦人弄開。

    秦宛如掛到王簡身上,完全站不穩腳。

    怕她把玉帶上的玉飾摳落損毀,他只得被迫扶住她的腰身,只聞一股淡淡的酒氣在鼻息間盤旋,他嫌棄地抬起她的頭。

    映入眼帘的面龐潮紅,已經迷迷糊糊了,他沒細看,聽到她似在說話,他又附耳去聽,結果沒聽清說什麼。

    婦人怕他看出異常,忙道:「哎呀,我家閨女真是吃醉酒了,你們還不信。」

    王簡只相信自己的經驗,又看了秦宛如兩眼,後知後覺地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他一時卻想不起來,喚李南道:「你來瞧瞧,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李南:「???」

    他依言上前細瞧,看了好半天,才露出詫異的表情。

    怕自己認錯了,他再抬起她的頭細看了陣兒,沒錯!

    李南看向那婦人,上下打量她們道:「你說這人是你閨女?」

    婦人道:「對,排行老六,六娘。」

    李南失笑,「你夫家姓什麼?」

    婦人忽悠道:「夫家姓劉,我們家就住在琵琶坊的,馬上就到家了。」

    李南聰明,也沒跟她們撕破臉,只道:「這人我瞧著眼熟,好像是我們隔壁的鄰居,排行老三,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此話一出,三個牙婆的臉色變了。

    婆子斟酌當前形勢,偷偷拉了拉婦人的衣角,面前幾個全是大男人,還是勿要招惹的好。

    婦人乾咳兩聲。

    王簡等人故意收回視線到秦宛如身上,給她們機會脫身。

    三人趁他們不注意時偷偷地淹沒進人群里,王簡沖邊上的護衛做了個手勢,那護衛不動聲色追蹤上去。

    李南皺眉道:「這秦小娘子怎麼落到牙婆手上了?」

    王簡被她死拽著脫不了身,只得看了看周邊,說道:「這兒人多,先把她帶到人少的地方看看情形。」

    一行人不再往前,又折返回去,找人少的地方落腳。

    經過這番折騰,秦宛如的意識已經被藥物徹底侵吞了,人雖迷迷糊糊,手上卻抓得牢,猶如救命稻草般死也不丟。

    幾人好不容易擠了出去,李南尋了一處賣餺飥的小攤,找來長凳供王簡就坐。

    秦宛如跟牛皮糖一樣癱在他身上。

    李南試圖去掰她的手,王簡道:「那玉被她拽在手裡,一掰就掉。」

    李南愁了。

    王簡從袖袋裡取出手帕,「拿去浸涼水來,把她弄醒。」

    李南拿著手帕向攤主討來冷水,打濕後激到秦宛如臉上,她猛地一哆嗦,嘴唇蠕動,似在咕隆什麼。

    王簡附耳去聽,聽了好半晌,才聽清楚她在囈語——狗日的。

    這三個字是相當粗俗不堪的,他痛苦地扶了扶額,拍她的臉道:「秦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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