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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京中貴女皆以能入文社為榮,擠破頭都想進去。但大長公主挑剔,要人長得漂亮的,有本事的才行。
一旦你進入文社,便意味著婚嫁有著特殊的優勢。
畢竟那是才女貴族的圈子,同時也意味著寬廣的人脈。
只要哪家郎君聽說女方是文社成員,家裡的長輩總會刮目相看。
王太后總是羨慕她,因為論起守寡,昭慶的小日子簡直不要太爽,養面首,辦文社,出入自由,我行我素。
就她這個太后,天天守在深宮打打葉子牌,和幾個太妃嘮嘮家常。稍微出格一點就是玩玩小太監,上回看中的小安子偏偏還被她老弟給殺了。
這讓她找誰說理去?
老趙家的沒一個不風流,先帝如此,梁王亦是,昭慶更是私生活混亂。
當初她還曾惦記過王簡那個探花郎,年輕水嫩,又正經,比她養的那些面首好了不知多少倍。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又生得俊,乾乾淨淨的雛兒,誰不喜歡呢?
不過那隻雛兒她也不敢輕易上手,那畢竟是衛國公的崽,又是天子的舅舅,太后的弟弟,她要想法子把王簡弄到手,王太后指不定怎麼搞-她。
還是看看好了。
這不,見到王簡站在梁王身旁說話,昭慶還是挺詫異的。
她一身華麗的大袖羅衫,梳著牡丹頭,銀盤臉雍容大氣,周身都保養得極好,精氣神兒也不錯,看起來像三十多的人。
「老哥哥。」
昭慶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由嬤嬤攙扶著過去。
梁王的視線落到她身上,打趣道:「往日昭慶是最磨蹭的,今兒倒是來得早。」
昭慶朝他行禮,王簡則朝她行禮。
昭慶上下打量王簡,一雙眼睛把他里里外外看了一番,問道:「衛國公怎麼沒來?」
王簡答道:「回大長公主的話,家父染風寒病了,怕把病氣過到宮裡,故讓晚輩來了這趟。」
昭慶輕哼一聲,扶了扶髮髻上的珠花,調侃道:「那老烏龜,就不怕把你這崽子丟到趙家這群狼堆里拆骨入腹?」
王簡:「……」
這話真是一箭雙鵰。
也在這時,天子來了,眾人行君臣禮。
趙章一身常服,跟那群長輩混得不親,見到王簡在場,呼他過去說話。
昭慶的視線一直粘在王簡身上。
那小子真真是哪哪都順眼,明明是行伍出身,偏偏一點武夫的粗莽都沒有,身量高挑儀態端方,言行舉止秀雅清和,肚腹里還有才華,若是面首,那也是頂級的了。
見她一直盯著王簡看,梁王伸手晃了晃。
昭慶回過神兒。
梁王鄙視道:「你這一把年紀了,還惦記人家小郎君,也不害臊。」
昭慶掐了他一把,梁王「哎喲」一聲,她啐道:「你一七十二歲的老頭子,府里還養著三十歲的嬌妾,不是讓人家守活寡嗎?」
梁王:「……」
昭慶:「老哥哥積點德,走路都帶喘了,還說我不害臊。」又道,「年輕漂亮的郎君,誰不愛多看幾眼呢?」
梁王斜睨她,「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若是叫王太后知道你想打那崽子的主意,看她不摁死你。」
昭慶翻小白眼兒,若不是顧忌王太后和衛國公,那探花郎早就被她弄到手了。
不一會兒端王也攜家眷前來,他比瑞王要年輕些,面色蒼白,常年泡在藥罐子裡,是正兒八經的走兩步都會喘的那種。
梁王說道:「去看看你那侄兒,聽說這些日老毛病又犯了,看他那樣子,說不準還熬不過我這老頭兒。」
昭慶打了他一下,「你這皇叔老不正經,哪有這般咒侄兒的?」
梁王「哼」了一聲,端王由端王妃攙扶著上前來行禮。
之後莫約隔了茶盞功夫,王太后才出場,衣著仍舊跟往日那般素簡。
眾人紛紛朝她跪禮,她雖是小輩兒,但尊貴,哪怕梁王老兒也得行君臣禮。
當太后還是有點爽的。
人都到齊後,家宴才正式開場。
梁王與昭慶輩分高,坐在最上首,其他親王依次類推。
王簡仗著是天子舅舅,撿了個便宜,比親王子嗣要稍稍排前一些。
宮裡頭的酒宴他常吃,歌舞也常看,都是中規中矩的那種,很不得勁。
事實上不止他不得勁,所有人都是如此。
這幫趙家人各為其主,相互間幾乎都是虛與委蛇。
昭慶是忍著對面那小子的臉才坐得住的,看著那張小白臉下酒也不錯。
不得不承認王家人的長相就是好,王太后生得美艷,她弟也長得扎眼,就連小皇帝也遺傳了外祖家的好樣貌,比他們趙家人生得俊。
衛國公那老兒雖體型高大相貌端正,但也架不住娶了姚氏那個病美人兒。
當年姚氏的美貌在京城裡是公認的,就是身份低了些,僅僅只是刺史之女。
衛國公見色起意,把她取來做填房。
姚氏生了這麼一對兒女,走到哪兒都是出類拔尖的。
這點毋庸置疑。
在宮裡的家宴冗長又無趣時,另一邊的秦家則其樂融融。他們在院子裡擺了兩大桌,要早些吃飯,然後去花月樓看花燈。
幾個姑娘們早就興致勃勃,秦二娘道:「聽說花月樓的花燈是全京城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