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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嘖嘖,這個秦三娘的膽子忒大!
姐妹倆把門反鎖,秦宛如從袖袋裡取出賀亦嵐的玉佩,小聲道:「大姐可要藏好,莫要被他人發現了。」
秦大娘伸手接過,色澤溫潤,造型質樸,從外觀上看起來很不錯,算得上美玉。
「他收了?」
秦宛如點頭,「這會兒估計還在隔壁院兒。」
秦大娘垂首不語,臉有些發燙。
秦宛如附到她耳邊道:「他讓你等消息。」
秦大娘輕輕的「嗯」了一聲,患得患失道:「我心裡頭實在沒底兒。」
秦宛如安撫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秦大娘點頭,自言自語道:「無論如何,我已然盡力,成不成都得看命。」
秦宛如拍了拍她的肩膀,「且安心等著吧,畢竟這事也挺棘手,總得給他一些時間。」
屋裡的竊竊私語外頭的王簡聽不清楚,他蹲在竹竿上,隔了許久才見秦宛如開門出來。
似沒料到他會守在門口,秦宛如被嚇了一跳。想起方才被八哥抓包的情形,她莫名心虛,沒好氣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王簡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秦宛如被那眼神瞧得很不舒服,罵罵咧咧道:「你這八哥一天到晚光著屁股到處竄,知不知羞?」
「光著屁股」四字把王簡刺激到了,惱羞成怒撲上去啄她。
秦宛如趕忙躲開,嘴裡罵道:「還長出息了!」
王簡記了仇,目前處在換毛期脾氣異常暴躁,跟她槓上了。
於是人們看到秦宛如走到哪裡,八哥就追到哪裡,一人一鳥沒完沒了糾纏。
秦二娘頗覺好笑,問道:「三妹,你把那八哥怎麼了,竟似跟你有仇一樣。」
秦宛如蹲在棉株旁查看花苞情況,王簡去啄她的腿,她不耐煩把他甩開,「這傢伙換毛期脾氣不好,我說了它一嘴,就記上了。」
秦二娘:「你說它什麼了?」
秦宛如:「我說它光著腚到處跑,不樂意了。」
「撲哧」一聲,秦二娘被逗笑了,打趣道:「你難道沒發現這八哥比以前聰明多了嗎,會想法子偷你的東西吃,還聽得懂一些話。」
經她一提醒,秦宛如後知後覺的「咦」了一聲,骨碌碌地盯著八哥看。
這回換王簡被她看得發憷了。
秦宛如仔細想了會兒,自言自語道:「好像是比以前聰明了些。」說完便伸手去抓他。
王簡跑得飛快。
秦宛如追了上去,大聲道:「你光著腚跑什麼呀,我又不吃你!」
也在這時,張叔從外頭進來,拎了半桶白鰷。上回秦大娘提過一嘴,這次運氣好遇到有人賣,便買了回來。
僕人去把秦大娘叫了出來,她看著木桶高興道:「今天有口福了。」
張叔笑道:「這東西價賤,肉少又費油,一般人家都不愛吃,今兒算是撿了便宜。」
秦大娘伸手去撈,個頭均勻,比手指長些,體型似柳葉。
這種魚裹上糯米粉油炸是最好吃的,要把骨頭小刺都炸得酥脆了才最佳。
橘貓聞到魚腥不停地喵喵叫,她隨手丟了兩條給它,叫僕人把白鰷拿去處理內臟。
家裡人多手快,才半個時辰就把白鰷處理乾淨了。
秦大娘親自上陣,用清水淘洗過好幾遍瀝乾水份,灑上細鹽,酒,薑片去腥。
正如張叔所說,炸白鰷特別費油。
她倒了半罐油到鐵鍋里,待油溫升高後,白鰷在下鍋前裹上少許干糯米粉,一入鍋滋滋聲作響,焦香四溢。
雙胞胎聞到香氣饞嘴,已經摸進庖廚討食來了。
乾淨的筲籮里裝了不少炸白鰷,兩人偷食了一條,入口酥脆,焦香裹挾著咸鮮刺激著味蕾,連肉帶骨嚼碎,香得要命。
秦大娘道:「你倆別光顧著吃,給祖母送些過去。」
秦四娘應了聲好,拿盤子裝了些送到秦老夫人房裡。
恰逢方氏從外頭回來,一進院子就聞到油香,好奇問:「庖廚里在炸什麼呢,這麼香?」
僕人說在炸白鰷。
方氏去了庖廚,一見鐵鍋里翻滾的油,頓時心疼不已,罵道:「秦大娘你這個敗家子兒,半罐油拿來折騰這東西!」
當即擰了她一把。
秦大娘「哎喲」一聲,秦五娘忙塞了一條白鰷到方氏嘴裡。
唔,還真香!
方氏一邊嚼白鰷,一邊心疼鍋里的油,仿佛那翻騰的不是油,而是沉甸甸的銅板!
秦五娘討好道:「阿娘,這白鰷好吃吧?」
方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她肉疼不已,臨走時又忍不住撈了兩條。
別說,還真香!
炸白鰷最適宜當下酒菜,秦大娘備了好幾種口味,有蒜蓉,椒鹽和麻辣。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來同方氏倒了點小酒喝,方氏委實心痛那半罐油,念叨了許久,但吃也是真的好吃。
與秦家的安寧和睦相比,誠意伯府則鬧得雞飛狗跳。
賀亦嵐回去後再次提起求娶一事,賀知章自是不允。
父子倆發生衝突,賀亦嵐鐵了心要犟到底,跪在院子裡耗了整整一夜。
竇氏心疼自家兒子,夾在中間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