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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47 作者: 閆桔
    此話一出,彩英詫異不已,「賀家二郎……」

    秦宛如點頭,「人家說了,府里沒通房,也不納妾,願娶大姐為正妻。家底又殷實,人也生得不錯,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我覺得,與大姐相配挺合適。」

    彩英笑道:「那郎君是生得不錯,就是不知道聽不聽話。」

    秦宛如掐了她一把,兩人吃吃地笑了起來。

    彩英是一個人回的包廂,把秦大娘叫了出去,說秦宛如找她。

    秦大娘也沒多想,出去尋人。

    秦宛如把她哄了過去,說要讓她看花樣兒,結果走到轉角處瞧見賀亦嵐,秦大娘不由得愣住。

    賀亦嵐有些侷促,破天荒地靦腆起來,很不好意思地朝她行了一禮。

    秦大娘回禮,看向秦宛如,露出困惑。

    秦宛如附到她耳邊道:「賀家郎君想見你,我就在邊上守著。」

    秦大娘急了,當即抓住她的衣袖道:「你瘋了!」

    秦宛如:「大姐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說完便退到了另一邊。

    秦大娘意識到了什麼,也跟著發起窘來。

    於是兩個侷促的男女尷尬地杵在那裡,進退皆不是。

    平時賀亦嵐口才好,侃侃而談,如今跟心上人單獨相處,一時嘴笨,想好的腹稿全都忘了。

    見他傻站著,秦大娘打破僵局,指了指天道:「今天的天氣挺好。」

    賀亦嵐愣了愣,說道:「是挺好。」頓了頓,「我……」

    秦大娘:「???」

    賀亦嵐的耳朵微微發紅,掙扎了許久才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秦大娘尷尬道:「三妹實在不像話,賀郎君勿要與她較真。」

    賀亦嵐:「???」

    另一邊的秦宛如聽著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不由得干著急。

    她悄悄探頭,小聲道:「大姐,賀郎君想對你說『我心悅你』,問你答不答應?」

    此話一出,秦大娘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

    賀亦嵐也是紅著臉不敢看她。

    秦大娘忸怩道:「你這小瘋子胡說些什麼?!」

    她也不管賀亦嵐是什麼心情,匆匆離去。

    秦宛如朝賀亦嵐跺腳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害什麼羞啊?」

    賀亦嵐靦腆地扶著額,欲言又止。

    秦宛如趕緊追了上去。

    秦大娘走得匆忙,臉一直都是燒紅的,又羞又惱。

    不一會兒秦宛如上前拽住了她,秦大娘沒好氣地擰了她一把。

    秦宛如「哎喲」一聲,忙提醒道:「大姐紅著臉進屋像話嗎?」

    經她一提醒,秦大娘才意識到自己的樣子定會引長輩詢問,不敢再往前走了,啐道:「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

    秦宛如插諢打科,「就是碰巧遇上了。」

    秦大娘壓根就不信她的鬼話,「勿要糊弄我!」頓了頓,「回去再收拾你!」

    秦宛如吐舌,故意道:「秦小娘子,我心悅你,家中有良田十畝,房屋一座,奴僕幾人,願娶秦小娘子為正妻,沒通房,不納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大娘紅著臉道:「你還說!」

    秦宛如笑嘻嘻道:「就問你願不願意,我雖然長得風流,但人不風流……」

    「哎喲」一聲,秦宛如被掐痛了,忙求饒道:「大姐饒命,三妹不敢了!不敢了!」

    秦大娘是萬萬沒料到賀亦嵐是有這份心思的,打得她措手不及。

    在外頭站了許久,直到臉上的紅潮退下,她才進包廂,秦二娘好奇問:「大姐去哪裡了,怎去得這般久?」

    秦大娘敷衍道:「得月樓還蠻大,我方才迷路了。」

    秦宛如看著她笑,她瞪了她一眼,心裡頭五味雜陳,她是怎麼都沒想到這茬的,賀二郎……不提也罷。

    接近正午時分,方氏訂的菜餚端上桌,一來便是壓軸菜,燒子鵝和蜜汁火方,均用碩大的白瓷盤盛放。

    蜜汁火方由金華火脮製作,色澤呈棕紅色,鮮亮搶眼,滷汁黏稠,與白瓷盤搭配賞心悅目。

    另一道燒子鵝從外觀上看不出品相來。

    接著送上來的是涼拌雞絲,雞絲撕得極細,用的胡瓜打底。

    一道熱騰騰的蒸魚端上桌,不一會兒全部菜餚都出齊了,有罐兒乳鴿、兔脯、蝦球,還有幾道叫不出名的海貨,素的則是時令蔬菜,以及什錦拼盤等,滿滿一大桌。

    秦致坤扶秦老夫人坐下,說道:「都坐過來吧。」

    人們陸續圍攏。

    最後上來的甜品是銀耳羹和杏仁兒酪,還特別贈送了雄黃酒和粽子。

    這個時期的銀耳是非常珍貴的,價格也高昂,今天過節算是小小的奢侈了一回。

    秦大娘細心地給秦老夫人布菜,待長輩們動筷了,小輩們才挑自己喜歡的吃。

    如賀亦嵐所說,蜜汁火方的味道確實不錯,一家人都喜歡。

    秦二娘喜歡那道燒子鵝,秦宛如則喜歡蝦球,姑娘們各有所愛,大體來說對這裡的菜品是滿意的。

    在一家人吃吃喝喝笑談時,另一邊的王簡則飛回了衛國公府。昨兒一個粽子把他給撐著了,什麼都吃不下。

    府里雖然過節,但氣氛不是很好,畢竟他還躺著,生死未卜。

    王簡飛到自己的房裡,屋裡有冰鑒頗涼爽,他跳到竹榻上,看著床上躺著的自己,忍不住啄了一嘴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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