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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3:49 作者: 寒花一夢
    或者他的重生本就是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以至於死後進了地獄或多或少可以少受一點酷刑。

    章逸小心翼翼扮演好一個弟弟、一個小孩的形象,卻在同時注意到章延對醫術感了興趣。章延在功課上的表現平平,以此「彰顯」自己的沒有資歷,又將精力放在旁的東西上,好似「不學無術」。

    回想起章延的魂靈曾突然從他的眼前消失不見,再聯繫到自己的重生,章逸即便沒有和自己哥哥確定過,也基本了解到章延同樣重生了。

    章逸再仔細的想,琢磨明白了這大概是怎麼一回事。首先是自己的哥哥重生了,回到過去,又或者是另一種形式的投胎?只是身份沒有變;後來,在章延一歲的時候,他也重生了。

    他的哥哥太小,也沒有別的好法子可以幫助他們的母后避開那一次來自其他妃嬪的陷害。

    於是章延便用了不是辦法的辦法,完全是憑藉著他們母后對他的疼愛和捨不得,用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哭鬧來換得懷有身孕的母后哪也不去,只安心呆在鳳央宮裡邊守著章延和安心養胎。

    他們的父皇不是個老糊塗,那些妃嬪的手伸不到這麼的長,對鳳央宮無從下手,因而他這一次不是七月便早產而是順利的在足月後才降生了。

    章延的心思在章逸這兒並不難窺知,他這麼竭力的表現得自己完全不適合那個位置,想來是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章延避開那個位置,那他就更得努力頂上,才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章逸同樣知道章延為何會對醫術感了興趣,若真的能夠找出醫治他們母后那病的法子,那就要更加好了。

    原本以為陸靜姝和他們一樣會重生,可後來見到小小的陸靜姝,章逸卻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可看到自己的哥哥並沒有放棄,章逸想到過去的那些,唯有默默看著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麼執著的喜歡著陸靜姝,他也很清楚,在知道她和自己的哥哥情投意合的時候,他沒有非要橫插一腳。

    放下一切後,章逸反而對感情的事情跟著看淡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這一世沒有了任何阻礙,章延和陸靜姝會過得很輕鬆自在,不會再□□擾、不會再被故意算計,也不會再被本不存在的誤會所誤導和互相傷害。

    其他的什麼章逸都不是太介意,可他到底覺得皇位往後還是該傳給章延的孩子才行。沒有這一場重生,那個位置本就是屬於他的哥哥章延的以及繼位的也是他的皇侄才對。

    他隱約是明白的,他雖重生了,但這一世更像是一次給所有人補償和圓滿的機會,真實又不是那麼的真實,就像是被硬生生掰彎了一段歷史的存在。

    為了讓歷史能夠順承下去,在這之後,就應該掰回來。章逸甚至已經感知到,或者上天會安排好這一切,而他只要順應下去就足夠。

    姚瑾是一個意外。

    大概這樣本就屬於意外的意外裡面,很容易衍生其他的意外出來。

    依舊是十四歲,上元節,長街。

    章逸沒有想過在不可能第一次遇見陸靜姝之外,會遇到一個在過去兩世都與他毫無交集的人,並且自己還對她生了興趣。

    在看到姚瑾的眸子時,章逸無可遏制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他第一次看到陸靜姝時的驚艷感覺。

    那是一種很奇妙也很微妙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就像是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心都跳得不一樣了。

    他回想起多年之前初次見到陸靜姝時的感覺,和今天見到姚瑾的感覺,有點不一樣又有點相似,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章逸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見鍾情聽起來或許玄乎,可是初見之下生了好感,卻並非難以想像之事。姚瑾看起來一本正經,端著架子和名門閨秀的氣派,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一點蠢笨,到底是吸引了他。

    姚瑾是有目的接近他又或者只是無意碰到,而又笨得可以,抑或是其他的可能性,章逸都不那麼在乎也不介意。

    過去他即使沒有坐上那個位置,可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不擇手段,總歸是做到了,現在他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更不可能容得任何人放肆。

    姚瑾有什麼樣的手段,在他眼裡都不夠看。她若是真心,那是最好;若不是,她便得為自己所得到的東西付出一定的代價……

    唔,他也沒有想對姚瑾怎樣,不過是希望以真心交付真心,若是無真心,那便客客氣氣的將就了。

    反正他總要迎娶一個女子作為他的妻子,姚瑾巴巴湊上來,若有目的也無非是為了富貴榮華,並不難想到。

    如果不是見識過自己哥哥與陸靜姝之間的種種,大概他也會覺得,身為皇帝,後宮充盈才是應該的樣子。可其實,又何必?如果有真心想要對待的人,大可不必去耗其他人的年華。

    若朝堂盡掌手中,便可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無理要求。其實大家都不是傻子,用利益來維繫的關係總是崩潰的格外容易。

    索性,他有一個很開明的母后。有一些人,在碰到了令自己難受、不好過的事情的時候,會希望別人也和她一樣,經歷那些糟心的事情,然後心裡就好受了;而有的人則會良善的希望別人不要也走上她走的道路。

    他的母后,屬於後者。在經歷過後宮的傾軋,在保護自己的同時,還能夠保持著自己的本心,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他的母后做到了。他的哥哥,某種程度來說,也做到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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