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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1:30 作者: 後紫
仿佛剛剛的一切全都是幻覺一樣。
二寶不明白自己為啥死死地揪住自家師父的衣領。
大結就更慌了,看著自己敞開的衣襟,他更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正捉鬼呢,怎麼突然秀什麼肌肉。
鐵口陳抹了把臉上的吐沫星子,茫然地問:「老夫的拐杖和眼鏡呢?」
二寶趕緊撿起了拐杖,恭敬地雙手奉上:「師父,這兒呢!」
大結撿起了鐵口陳的墨鏡,抖著手遞了過去,「師,師父!」
他想問問師父,他這是怎麼了?
那感覺有點像喝醉酒斷片一樣,忘了一些事情。
而且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很嚴重。
二寶的嘴快,面色陰沉地說:「師父,咱們肯定是中招了!」
鐵口陳氣得臉上的肉抖了抖,他心說:「還用你提醒我!」
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什麼叫做不動聲色。
鐵口陳整理好了凌亂的儀容,拄著拐杖走出了剪輯室,隨便拉了個工作人員,氣勢洶洶地問:「何統籌呢?」
何樂正在餵蘇錦霓吃果凍。
鐵口陳立在辦公室的門口,拿拐杖碰了碰門。
何樂回頭一看,長舒了一口氣:「喲,天師醒了!」
這句話真不是揶揄。
神智清醒的天師,一進了剪輯室就成了神經病。
這個鍋,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統籌能背得起。
她已經在心裡琢磨半個小時了,不知道一會兒是該先打麼麼零,還是麼二零。
當然,在打所有的電話之前,她肯定要先把情況匯報給蔣導聽。
之所以一個電話都沒打,是因為小道童拉著她叭叭叭,還有那邊的小道長胸有成竹地告訴她,這些人不多時便會「醒」。
何樂實在是迷惑,他們明明是醒著的……但誰知道呢,專業人士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鐵口陳的老臉一紅。
就在他琢磨著要怎麼回何樂那句「醒了」的時候,又聽見她說:「謝天謝地,天師,可嚇死我了!」
鐵口陳的麵皮兒緊跟著就是一抽。
來辦公室之前,他想的挺好,要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今日的尷尬全都往功勞上引領。
比如說他師徒三人大戰邪物三百會合,終將邪物收服。
所以剛剛所有的不對勁,那都是在發功。
可他一來到辦公室,拿能視物的左眼一瞧,那個所謂的方神棍的師弟,將桃木劍擱在了一旁,翹著腳丫子在那玩遊戲。
他編造好的一大串說辭,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口。
何樂見鐵口陳呆愣在原地一聲不吭,小心翼翼地喊:「天師,陳天師……」
鐵口陳終於回過神來,誰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樣的心理鬥爭,但最後卻能中氣十足地問:「來這兒的飛機票,誰給報銷?」
頭等艙,還是三張呢!
掙不掙錢倒無所謂,不能賠不是!
不驅邪的時候,鐵口陳立刻恢復了精打細算的商人本性。
一旁打遊戲的夏映淺,發大招乾死了呂布,趁著對方回血的功夫,掀了眼皮朝鐵口陳瞧去,他算是長了見識。
也算是明白了,為何方神棍能壓這人半輩子。
方神棍忽悠,至少做人有品。
這一位,實在是不敢恭維。
但各憑本事吃飯,他憑的是真本事。
至於別人憑啥,與他沒有多大關係。
鐵口陳先他們一步離開。
夏映淺是「結了帳」才走的。
何樂還說什麼要等蔣導回來一起吃飯。
高人可不參與飯局。
他擺了擺手,將劉筱涵留下,自己扛著他表姨,大步朝電視台門口走去。
至於怎麼回去?
有錢了,打的啊!
還能打兩輛,他和他表姨坐一輛,後頭跟一輛。
電視台門口。
還是那個保安大叔,蒼老的臉上一道一道的皺紋像是溝壑,但那雙眼睛卻熠熠發光。
一瞧見他們,他便熱情地道:「喲,小道長,好功夫呀!聽陳天師說那個禍亂精,被道長的桃木劍,一劍戳破了!」
夏映淺走得太快,壓根就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蘇錦霓貼在他的耳邊,細聲細語:「表外甥,那個鐵口陳什麼本事都沒有,怎麼就能鐵口神斷那邪物是禍亂精呢?」
夏映淺頭疼地想:「表姨,你一個連五歲都沒到的寶寶,可可愛愛的好好吃果凍就行,少用大人的語氣說人家沒本事!雖然是真的,但聽著怪彆扭的。」
可他轉念一想,他表姨說的對呀!
以鐵口陳的能耐,肯定不知道那邪物叫什麼禍亂精。
因為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東西叫什麼名字,那麼那個保安是怎麼知道的呢?
夏映淺趕忙轉身,大步往電視台跑去。
等他扛著表姨,氣喘吁吁地跑到電視台門口。
只見偌大的保安室里空蕩蕩的,早已沒了那人的身影。
只留下了他身上那股子酸溜溜的氣味。
可夏映淺又不是鐵口陳,不是靠鼻子驅邪的。
他只聞到了保安室里有一股子酸不拉嘰的疑似臭腳味兒。
再拿天眼一掃,啥玩意兒沒有,他就捂著鼻子,跳了出來。
這時,蘇錦霓站在保安室門口的員工照片欄前,踮起小腳,努力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