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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1:30 作者: 後紫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閒聊的人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押夏映淺一定能治好病的,一派押治不好的。

    張清山押的當然是治不好。

    他還放出了豪言:「要是我輸了的話,這個月你們去我診所里看病都不要錢。」

    「呸!」

    幾個人一塊兒呸了他一口。

    畢竟好好的人,誰也不願意生病。

    **

    老街熱鬧的很。

    清明觀內卻很安靜。

    四個保鏢將黃子濱抬進院內,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但清明觀的小院實在是太小了。

    也就站了這麼幾個人,便稍顯擁擠。

    夏映淺走到了擔架前。

    只見擔架上躺的少年也就十四五歲,跟他差不多的年紀。

    長得和眼前的黃大慶有五分相似,一身的名牌,臉色臘黃,一看就是身體不好或是經常熬夜。

    奇怪的是,這少年緊閉著雙眼,嘴角卻微微上揚。

    夏映淺抬手掀起了他的眼皮,瞳孔倒是正常,不像是掉了魂的樣子。

    他奇怪地「咦」了一聲,道:「等等啊!」

    他得先去開個天眼,再捯飭一下。

    夏映淺轉身進了屋。

    蘇錦霓將豬蹄兒擱在了石桌子上,還有那個她咬了兩口的芝麻燒餅,也擱了上去。

    她又甩了甩手上的芝麻粒兒,這才湊到了擔架前。

    蘇錦霓也像夏映淺一樣,掀了掀黃子濱的眼皮,將芝麻留在了他的眼皮上幾粒。

    方神棍愁的牙疼,嘶一聲道:「唉呀,小小道長,你……」

    蘇錦霓抬頭,很有禮貌地問:「山羊爺爺,我怎麼了?」

    方神棍斜了一眼黃大慶,幸好這會兒他在發愣,根本沒注意這裡。

    方神棍悄悄拿掉了黃子濱臉上的芝麻粒兒,又朝蘇錦霓擺了擺手,也不好說讓她一邊玩兒去。

    好在,夏映淺很快就從屋子裡出來了。

    小道長還是那個小道長,但他一手桃木劍,一手符紙,顯得比剛剛可專業太多。

    他對眼前這個小道長,莫名增加了一點點信心。

    黃大慶終於提起了精氣神兒。

    「小道長,拜託了!」

    夏映淺點點頭,再來到黃子濱的身前,嘴裡頭念念叨叨。

    然後,他騰空躍起一人多高,大喝一聲,將手中的符紙,摁在了黃子濱的腦門上。

    他嘴裡頭念的是道德經。

    這是驅鬼時,可有可無的玩意兒。

    還有剛剛那騰空躍起和大喝一聲,其實不來也成。

    換句話說,他這整整一套項目耍下來,只有貼符紙是管用的。

    至於其他的,全都是造勢而已。

    這就好比餅乾,散裝的賣一塊,成袋兒的賣五塊。散裝的比成袋兒的就是缺了些包裝而已。

    行雲流水般做完了這些,夏映淺默默地呼出了一口長氣。

    為了養活他表姨,從現在起他得包裝自己。

    廢話,他又不傻,剛剛從黃大慶的眼睛裡看出了不信任和嫌棄。

    符紙安安靜靜地在黃子濱的頭上,呆了有半分鐘。

    黃大慶都開始著急了,他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問這到底行不行?

    忽然,從黃子濱的頭頂冒出了一股黑氣。

    他的眼睛也噌一下睜開,瞪得老大老大了,宛如大鈴鐺。

    黃大慶驚喜萬分,喊了聲兒子,就要撲上去。

    卻被眼疾手快的方神棍一把拉住了。

    神棍做的久了,他還是有點見識的,那黃子濱的眼神發直,一看就不像個正常人。

    果然,黃子濱一個鯉魚打挺,從擔架上跳了起來,嘴裡頭髮出了嗚嗚野獸發怒一般的聲音。

    夏映淺將桃木劍一橫,還沒劈出去呢。

    被拉到一旁的黃大慶便焦急地喊:「大師,千萬別傷著我兒子,我兒子怕疼。」

    夏映淺也沒空跟他計較,這會兒倒是稱呼他大師,早幹嘛去了!

    桃木劍不能用,一時半刻,他也找不著趁手的東西。

    這時,黃子濱一個猛撲向夏映淺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蘇錦霓怪不舍地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芝麻燒餅,「啪」的一下,將燒餅精準地蓋在了黃子濱的臉上,芝麻掉了好幾粒。

    就這樣,頂著一臉芝麻粒兒的黃子濱,調轉了矛頭,直直地瞪著蘇錦霓。

    第18章 惹不起  可壓死我了!

    啃個燒餅都啃不安生的蘇錦霓,圓圓的小臉上也掛了幾個芝麻粒兒,揚著小腦袋,奶凶奶凶地回瞪了過去。

    院子裡的畫面像是靜止了下來。

    夕陽已經越過了道觀,只給這裡留下了陰影。

    臉上都掛著芝麻粒兒的兩個人面對面,還在battle誰的眼睛更大。

    夏映淺沒顧上想其他的,甚至拋開了客戶利益,攥緊了桃木劍,準備隨時出擊。

    呸!他怎麼可能讓他表姨受傷!

    與此同時,道觀外的陰影越來越大,鬼氣大盛。

    范階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卻如臨大敵。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打主人還得看狗。

    啊,不對,打主人還得看鬼。

    范階覺得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就有人敢囂張地挑釁蘇錦霓,簡直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種靜止大約持續了半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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