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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9:59 作者: 開花不結果
    薛靜姝嗔道:「月份這麼大了,怎麼也不告知我一聲?」

    「一直沒碰上時候。」薛靜婉歉意道。

    她檢出有孕時,正好遇上太皇太后薨逝,那時皇帝又出了事,正是多事之秋,她這一點小事情,就沒有拿來打擾三姐姐。好不容易熬到太皇太后七期,過了年,小皇子小公主又出生了,這才耽擱到現在。

    薛靜姝道:「早知道你有孕,我就不叫你進宮了,外頭天寒地凍的,把你凍壞,妹夫該不依了。」

    薛靜婉含羞笑了笑。

    林家這一輩,總共兩位公子。林大公子早年在邊塞耽擱了,前年才成的親,婚後第三天,又去了邊關。一年到頭,在家中的日子一隻手掌數的過來,因此,林家大少奶奶到現在也沒有懷上身孕。

    反倒是薛靜婉後來者居上,她腹中這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林家第一個孫輩,註定會受到諸多寵愛。

    薛靜姝拍著她的手輕嘆:「到底是有身孕的人,看著沉穩許多,像是個大人了。」她又交代了許多懷孕時該注意的事項。

    薛靜婉一一點頭,摸了摸肚子,問道:「三姐姐,小皇子和小公主呢?」

    「在邊上暖閣里睡著呢,一會兒他們醒了,我讓奶娘抱過來給你看看。」

    薛靜婉期待道:「兩個小寶寶肯定長得很漂亮。」

    說起兩個孩子,薛靜姝不自覺嘴角也帶了笑意,「我看著也就那樣,特別是那個大的,才不過幾天,就已經看得出調皮的勁頭了。」

    「我聽娘說,男孩子就得調皮一些才好呢。」

    薛靜姝笑了笑,問道:「你這次進宮來,薛家是不是讓你帶話了?」

    薛靜婉看看她的臉色,輕聲道:「娘挺擔心你,讓我多問兩句你的情況。還有,祖母跟我說,若有機會,請三姐姐在陛下面前說兩句好話,祖父他知道錯了。」

    薛靜姝輕笑:「祖父有沒有錯,是陛下說了算,什麼時候說他知道錯了,也是陛下說了算。不過,你可以回去跟祖母說,只要之後薛家人不再犯糊塗,我自然能保得那一大家子平安富貴,否則,就別再來求我了。」

    薛靜婉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略一遲疑,又問道:「三姐姐知不知道大伯大娘那一房的人如今怎麼樣?」

    薛靜姝道:「他們雖然被逐出京去,不過家產還在,若老實安分地買個田莊,收點田租過日子,應該不至於差到哪裡去。怎麼,你聽說了什麼?」

    「是薛靜媛跟薛靜嬋。三姐姐應該知道,安親王被流放,他府里的女眷發賣的發賣,送入庵堂的送庵堂,不只是薛靜媛跟肖安茗,連前太子妃薛靜嬋,和永寧郡主也都被送去了。

    「她們本就不和,如今被拘束在一個小小的庵堂裡面,每日念經誦佛,吃糠咽菜,連取暖的炭火都不夠,卻還整天爭吵的不可開交。薛靜嬋跟薛靜媛受不得苦,偷偷讓人給大娘傳話。

    「大娘背地理把家裡剛買來的田莊賣了,打算用那銀子給她們兩人上下打點。這事被大伯知道,大房如今全看大哥哥一個人有一點軍功在身,他又是庶出,大娘早就看他不痛快了,鬧來鬧去,如今他們大房又鬧著要分家。大伯說自己要跟大哥哥母子二人過,讓大娘自己一個人找她兩個女兒去。大娘自然不依,鬧到現在,讓人看盡了笑話,也沒有掰扯明白。」

    薛靜姝皺了皺眉頭,說:「咱們薛家大房跟二房已經分家,如今各自過各自的。況且,你我二人又已經出嫁,這事就更加管不得,由得他們鬧去就好。你現在有了身孕,千萬要記得,別記掛這些煩心的事,否則對你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都不好。」

    薛靜婉忙說:「這個我知道,三姐姐放心。」

    薛靜姝點點頭,又問道:「今年春闈,妹夫可有把握?」

    一說到他,薛靜婉面上表情就豐富許多,小聲道:「我不知道他,整天拿著一本書,誰曉得到底有沒有看進去?」

    薛靜姝笑道:「難道是妹夫整日看書冷落了你,害得我妹妹不高興了?」

    「哪有?」薛靜婉皺著鼻子撒嬌,「三姐姐不要笑話我,我巴不得他離我遠一點。」

    總好過現在,有事沒事就泡在她身邊,說什麼要給她腹中的孩子啟蒙,讀書給她聽,真是煩死她了。

    「好好好。」薛靜姝笑著應下。

    冬日天色暗得早,等薛靜婉看過小皇子和小公主之後,薛靜姝怕天暗地滑,出行不便,讓她趕緊出宮回去。

    夜幕剛剛降臨,皇帝就來了。

    薛靜姝坐月子,按照祖制,皇帝是不能在棲鳳宮安寢的。但如今太皇太后不在,越發沒有人能夠約束他,這種規矩在他那裡,也就形同虛設。

    不過,在薛靜姝的一再要求下,兩人好歹各自蓋了一床被子,不必擠在一個被窩中。

    至於兩個小寶寶,則由奶娘帶著,歇在棲鳳宮偏殿。

    見皇帝來了,奶娘們把小皇子跟小公主抱到皇后身邊,各自退下。

    薛靜姝側身看著兩個孩子,隨口問皇帝道:「陛下用過晚膳了嗎?」

    因她要做月子,飲食上有很多忌諱,許多食物不能吃,皇帝沒法再跟她一同用膳,多數時候,都是在自己的崇德殿裡吃完了才來。

    皇帝點點頭,一坐下,就用指頭戳了戳兒子的小臉。

    薛靜姝無奈道:「一會兒把他吵醒,陛下可得自己哄他。」

    想起兒子驚天動地的哭聲,皇帝默默的縮回手,轉而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女兒的臉蛋,不無遺憾道:「怎麼都睡了?」

    「小孩子覺多,好吃好睡才能長得快。」

    兩個漂亮的小娃娃包裹在襁褓里,並排躺在龍鳳床上。皇帝看了看兒子女兒,再看看皇后,只覺得此生足矣。

    薛靜姝也正看著兩個孩子,看著看著,就止不住滿心的喜愛,低下頭,在兩個人的額頭上各親了一口。

    棲鳳宮裡燒著地龍,被窩內更是暖和,她衣衫單薄,俯下身時,胸口玲瓏突起的曲線越發明顯。

    皇帝看著看著,眼神就有些偏移了。

    薛靜姝抬起頭來正要跟他說話,卻見皇帝眼神直愣愣的。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立時羞惱道:「陛下在看什麼呢?!」

    皇帝被人抓了個正著,卻一點不覺得羞愧,反而一臉正直問她:「曼曼胸口還脹不脹?我給你揉揉。」

    皇家的孩子,自來都是由奶娘餵養的。薛靜姝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可是一來,奶娘的身體比她健壯,奶水比她充足,喝她們的奶,對孩子也好些。二來,她生了兩個孩子,奶水必然不夠,與其到時候兩個孩子喝不飽,不如索性都讓他們喝奶娘的去。

    不過這樣一來,她自己的奶就沒人喝了。按照太醫所說,若不餵養母辱,過一段時間奶水自然會停掉。可是,停掉之前的這段日子卻不太好熬。她每天都覺得胸口鼓鼓脹脹的,脹得難受了,還會發癢,得要有經驗的嬤嬤每日揉出來才行。

    頭幾次都還挺順利,後來某一次,卻被皇帝撞了個正著。自那之後,他每天見了薛靜姝,都要問這一句,滿心滿眼的躍躍欲試,藏都藏不住。

    薛靜姝瞪了他一眼,說:「不敢勞煩陛下,您把心裝回肚子裡去就好。」

    但是皇帝已經起了心思,不如願以償一次,又怎麼會輕易打消念頭?

    眼下他沒說話,薛靜姝以為他消停了,哪知半夜的時候,自己被窩裡卻鑽進來一顆大腦袋,胸口的衣服被他扒了一半。

    薛靜姝又羞又惱,推他又推不開,只得道:「陛下,這成何體統?!快起來。」

    皇帝振振有詞:「曼曼的奶水孩子們不喝,我若再不喝,不就浪費了?此舉既能物盡其用,又能讓曼曼免受脹痛之苦,豈不兩全其美?」

    「都是謬論,呀!你輕點兒----」

    皇帝終於得了手,砸砸嘴,說道:「有點淡,不過,是曼曼的味道。」

    薛靜姝臊得用枕巾遮住了臉,只當自己聽不見,看不見,感受不到,全部隨他而去。

    第二日,那嬤嬤來給皇后按揉胸口時,卻被告知,今日不必按了,娘娘不覺得脹。

    嬤嬤心中奇怪不已,難道娘娘的奶水這麼早就停了?不合常理呀。

    兩個寶寶一天天長大,再過幾日,就是兩人滿月的日子。

    這天,皇帝下朝回來,帶來一個消息。

    神武大將軍厲東君師門出了些事,他需要立刻返回師門,由他的師弟潘濟暫時接替他的位置。

    薛靜姝疑惑道:「潘神醫是厲將軍的師弟,將軍返回師門,神醫不必回去麼?」

    皇帝道:「他們都是上清宗的弟子,所以以師兄弟相稱,卻不是師從同一人。此次是厲將軍的師娘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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