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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9:59 作者: 開花不結果
    薛靜姝嗤笑道:「難道陛下今年還是八歲,我還是只有三歲?等往後,我長到三十八歲、四十八歲,陛下還喊我寶寶,只怕到時候,咱們的小娃娃都要笑話陛下了。」

    皇帝想了想那番景象,幾年後,他和皇后兒女成群,他喊了皇后一聲寶寶,結果,幾個孩子齊聲應他,就皇后不應。

    他搖搖頭,這個也不行。

    他皺眉想得辛苦,又想了一個自認為絕妙的,「皇后以為嬌嬌如何?」

    這個雖比前面兩個聽起來靠譜一些,可是也實在有些膩人。皇帝若真喊,薛靜姝覺得自己都沒臉應他。

    她問皇帝:「陛下怎麼會想到嬌嬌?」

    皇帝含糊道:「只是覺得順口。」

    實際上,他是受了話本里那些什么小嬌嬌小寶貝小心肝的影響。

    薛靜姝搖搖頭,說:「陛下若非要喊,就喊我曼曼吧。」

    「曼曼……」皇帝將這個名字在唇齒間念了一遍,「所謂曼者,柔美之女子也,這與皇后倒極為匹配,不知這名字從何而來?」

    薛靜姝道:「是我父親給我取的小名,小時候他常這樣喚我,不過如今,這個名字已無人再叫。」

    皇帝說:「以後便由我來用。」

    薛靜姝輕輕笑了笑。

    今日忽然想起這個名字,她心頭有些感慨,在七歲之前,她與她父親其實也是十分親近的,她至今仍記得,父親將自己抱起,曼曼曼曼喊著的情景。

    不過現在恐怕除了她,無人再記得這個小名了。

    「曼曼。」皇帝突然道。

    薛靜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皇帝便說:「我的曼曼怎麼不理我?」

    薛靜姝好笑的看著他,「陛下突然這麼叫一句。叫人怎麼回應?」

    皇帝說:「我喊了皇后的小名,皇后自然也要回敬我才是。」

    說來說去,就是要叫人喊他哥哥,薛靜姝心想,反正此時殿內沒人,伺候的人方才見帝後兩個親親熱熱的在一塊說話,就已經自覺退下了。

    她按捺著不自在,輕聲道:「曜哥哥。」

    皇帝站起來,繞過桌子到她這邊,一把將她抱起。

    薛靜姝驚呼,忙環住他的脖子:「陛下做什麼?嚇我一跳。」

    皇帝說:「不是皇后要哥哥?既然要,自然要給皇后才對。」

    薛靜姝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羞惱地拍了他一下,「陛下又在騙我。」

    皇帝將她放在床上,動手放下床帳。又去解她的衣帶,「我可是照著皇后說的來做,怎麼敢欺騙皇后?」

    薛靜姝輕輕哼了一聲,「陛下總是有理。」

    皇帝俯身撐在她上方,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若沒理,怎麼能親到我的曼曼。」

    薛靜姝被他喊得心頭一跳,別彆扭扭的環上他的肩膀,咬著下唇道:「陛下這一次可真得輕一點兒,不然、不然我以後再也不喊陛下的名字了。」

    皇帝問她:「曼曼與我說句實話,做這種事,真的覺得難受麼?」

    薛靜姝紅了臉,其實不是難受,甚至還有些異樣的愉悅,但是每一次皇帝進來,她都有一種自己快要被他刺穿的恐懼,皇帝力氣又大,到了第二日,總讓她腰間酸軟難受。

    皇帝見她不說話,又親了她一口,「那我這次一定輕些,務必讓我的曼曼滿意。」

    薛靜姝紅著臉回吻他,心想,就算他又騙她一次,其實……也不是很要緊……

    令薛靜姝驚奇的是,皇帝這一次果真從頭到尾輕緩溫和,只是時間似乎比之前更長了些,做完之後,她昏昏沉沉的躺在被褥之中,身上有些黏膩,等著皇帝抱她去清洗。

    可是皇帝這一次卻沒動靜,在一旁不知鼓搗著什麼,她費力地睜開眼:「陛下在做什麼?」

    皇帝將一個枕頭拿來捏了捏,捏出一個適合的形狀,撈起薛靜姝的腰,將枕頭墊在她腰下。

    「我問過張太醫,他說行房之後墊上一刻鐘,可增加懷孕的機會。」

    薛靜姝立刻清醒,「陛下是怎麼問張太醫的?」

    皇帝照實說道:「我問他,我與皇后行房這麼久,皇后腹中還不曾有動靜,是不是我進入得太淺,還需要再深入一些。張太醫回去思索了一日,告訴我這個方法。」

    薛靜姝臊得渾身通紅,她沒料到皇帝竟然會將這種私密的事拿去問人,而且問的還是張太醫。每隔幾日,張太醫都要來她這裡請平安脈,這讓她以後還如何面對他?

    她氣得拿起枕頭丟向皇帝。

    皇帝伸手接過,捏了捏,又墊到她腰下。

    第59章 盛寵

    第二日的端午宴, 設在御花園中臨湖的秋水閣中。

    眾人端坐在閣內,便可以觀賞未央湖湖面上的景色。

    既然是皇家的家宴,席面的布置也就與普通宮宴不同, 秋水閣中擺了一張張圓桌子, 男女分坐。

    居中的大圓桌,一張以皇帝為首, 各位親王皇叔們作陪,另一張以太皇太后為首, 作陪的有薛靜姝、後宮諸位太妃, 以及諸位王妃長公主等。

    這兩張圓桌各向兩邊, 另還有數張桌子,是其餘皇族宗親。

    眾人先拜過太皇太后以及諸位太妃,又給皇帝和薛靜姝行過禮, 才各自落座。

    皇室中人已經許久沒有像今日這樣聚得這麼齊,太皇太后眯著眼睛,一個個辨認自己的子孫後代,樂得合不攏嘴。

    不過, 她看來看去,竟不見幾個小孩子的身影,不由對幾個老王妃嘆道:「你們看看這些年輕的孩子們, 一個個也老大不小了,竟還都不想著生兒育女,可把我們這些老人家的脖子都盼長嘍。」

    座上上了年紀的婦人紛紛附和,年輕些的, 則不好意思地垂著頭。

    安陽長公主笑著說道:「皇祖母若想,抱曾孫,可得讓陛下加把勁才行。」

    太皇太后拉過薛靜姝的手拍了拍,笑道:「還需要你提醒?我日日催著呢。」

    安陽公主又說:「我年長陛下十歲,今年都抱上孫兒了。陛下膝下卻還空著,怎麼不讓人擔心?我看皇后也該勸陛下廣納後宮,為我褚家多多延綿子嗣才是。」

    薛靜姝聽了,臉上還是淡笑:「皇姐說的是,只是,陛下不願意做的事,誰敢逼他?」

    安陽長公主道:「話不能這麼說,皇上要不要做是一回事,皇后有沒有勸,有沒有盡到職責,又是另一回事了。」

    薛靜姝便說:「是我無力,我見皇姐這樣憂心,心裡也十分著急,只是陛下未必聽我的,不如皇姐替我去勸勸如何?說不準陛下看在皇姐的面子上同意了,那不就全了皇姐為皇家的一片赤誠之心?」

    安陽長公主聽了這話,面上便有幾分不自然。誰不知道之前那些勸皇帝廣納後宮的人,一個個都被皇帝發作了,她又怎麼會自己去皇帝面前討這份不自在?

    太皇太后說道:「皇嗣的事,皇帝自己心中有數,我們就不必在他面前指手畫腳了。」

    薛靜姝恭敬道:「皇祖母說的是。」

    安陽長公主也只得閉了嘴。

    薛靜姝知道安陽長公主為什麼催著她勸皇帝納後宮。她聽說長公主夫家,有一位才貌雙全的小姐,今年已經十五六歲,還不曾婚配,恐怕她們抱的心思,與京中許多有女兒的人家是一樣的。

    在座的不少人,也有和安陽長公主同樣的想法,不過,看她出了頭,卻又被太皇太后壓下,其他人也只得暫時把自己的心思收回肚裡去。

    未央湖上有九曲迴廊,迴廊通向湖心的一座水榭。此時,水榭上戲班子正演著《鬧端陽》。

    這戲目是薛靜姝特意為太皇太后準備的,雖說沒什麼內涵,可場面熱鬧又喜慶,恰為老人家們所喜愛。

    她親手給太皇太后剝了個粽子。

    太皇太后愛吃白粽,並且要蘸糖。

    薛靜姝平日雖喜愛甜食,但是甜粽子她是不吃的。

    她昨晚吃了一個瑤柱雞汁的粽子,一下就喜愛上了,此時心裡有些惦記,可桌上的粽子都混在一起,她不知其中分別是什麼餡料,怕拆了自己不愛吃的,因此便沒去動。

    水榭里正唱得熱鬧,忽然有個小內監端著一個小碟子,從皇帝那桌往這一桌走來。

    他低頭靠近薛靜姝,小聲道:「娘娘,這是陛下為您剝的粽子。」

    薛靜姝驚訝地轉頭看向皇帝。

    皇帝正偏頭與安親王說話,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也轉過頭來看她。

    兩人對視了一眼,薛靜姝先轉開,心頭有些甜意,因安陽長公主的話而煩悶的心情,也頓時豁然開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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