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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9:59 作者: 開花不結果
太皇太后又說:「皇帝從前便不願納妃,也因此藉故發作了不少人。那些大臣們,許是見你入了宮,以為皇帝鬆口了,自己家裡有女兒的,便迫不及待的也想送進宮來邀寵媚上。卻不知,皇帝還是皇帝,本性未改。不過……」
太皇太后語氣一轉:「這也是遲早的事,姝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最好在新人入宮前誕下龍子,這樣,你的位置才算穩固。」
薛靜姝緩緩點頭,早在入宮之前,她就知道以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而昨日,她又對自己強調了一遍。
太皇太后又說:「你四妹妹和林家二公子的親事,我已經擬好懿旨了,明日便讓人去頒旨。薛家人到時候要入宮來謝恩,也可能去你宮裡給你請安,你留意一下。」
薛靜姝道:「是,我知道了。」
回到棲鳳宮,薛靜姝心中一直想著方才太皇太后說的,大臣上書請皇帝廣納後宮的話。
她知道,這一日早晚會到來。
但是在聽到皇帝不同意納妃,並且發作了那位大臣時,她心中還是不由有些竊喜。儘管她清楚,皇帝這麼做,未必是為了她。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現了,皇帝似乎對女性有些排斥,雖不知是因什麼導致了這個結果,不過,這大概就是皇帝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肯納妃的原因。
她想,若不是當初太皇太后極力要求皇帝娶她,皇帝的後宮或許至今仍是空置著的。
她不知道自己入宮到底是不是一件幸事,但至今為止,她並不後悔。
今日朝堂上似乎沒什麼大事,皇帝下午早早就來了棲鳳宮,陪薛靜姝一同用晚膳。
晚膳後沐浴,今日宮女們在浴池裡撒滿了桃花的花瓣,整座浴池似乎成了一汪小小的粉色的池塘。
薛靜姝一入水,那些粉紅色的花瓣就粘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
她一開始還一片片摘下來,但是很快,她發現自己只要稍微一動,身上就又沾滿了花瓣,索性不管了,只舒適地靠在池邊,緩緩撩水。
「皇后這副模樣,就如話本中的花仙子一般。」皇帝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薛靜姝轉頭看他,無奈道:「陛下又看了什麼話本?」
「無意間隨手翻了一下,不記得名稱了。」
皇帝隨口說著,便要去解腰帶,一副準備入水的樣子。
薛靜姝站在池中看他,咬著下唇猶豫許久,才終於鼓足勇氣,伸手拿過池邊的一條輕紗裙披在肩上,踏著白玉階慢慢走出浴池。
「我來替陛下更衣。」
皇帝停下動作,直直地看著她緩步走近。
薛靜姝面上紅得似這一池的桃花,白皙如玉的身子上,星星點點沾了些粉紅色的花瓣,輕紗裙沾了水,緊緊裹在她日益曼妙的身軀上,欲遮還羞,越發奪人注目。
她走到皇帝跟前,雙手落在皇帝的玉腰帶上。
皇帝卻按住她的手,用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粉嫩的臉頰,語氣似乎有些恍惚:「我之前又說錯了,皇后雖一開始如青李青澀,如今卻已如桃花般艷麗了。」
薛靜姝仰著頭看他,一張臉經過熱水蒸氳,比春花還要嬌艷三分。
她微微啟唇準備說話,皇帝卻不給她機會,低下頭堵上她的紅唇。
第52章 邀寵
一吻結束, 兩人都有些喘息。
皇帝擁著薛靜姝,因二人身高差距,不得不一個極力仰著頭, 一個彎腰低首。
這動作實在有些艱難, 皇帝索性將薛靜姝攔腰抱起,一手托在她臀下, 一手扶住她的背,又把她兩腿分開, 夾在自己腰上。
薛靜姝雙手下意識攀上皇帝的脖頸, 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隻邀寵的貓兒, 雙手雙腳攀在皇帝身上,嬌媚討好。
她身上除了一件輕紗,不著寸縷, 幾乎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呈現在皇帝眼前,而皇帝身上的衣服卻仍是完好的,這讓她覺得更加羞恥。
她渾身都臊紅了,不安地動了動, 想要下來。
皇帝似乎覺得她不夠安分,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莫要亂動。」
他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些啞了。
薛靜姝被他拍得渾身一麻, 連腳趾頭都羞紅了,卻不敢再動,只好委委屈屈地攀在他身上。
皇帝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會兒,等氣息平穩了些, 才抱著她緩緩踏入浴池。
薛靜姝小聲提醒:「皇上的衣服還未褪下呢。」
「無妨。「皇帝說。
浴池裡有台階,可供人坐著沐浴,皇帝此時便慢慢坐下來。
薛靜姝坐在他身上,感覺有個硬硬的東西直直地杵著自己,不必說也知道那是什麼。
她心裡又是驚訝又是羞澀,不過是親了一口而已,陛下怎麼就……就這樣了?
皇帝靠在浴池邊上,聲音雖微啞,語氣卻仍然從容不迫,「皇后不是說要替我更衣?現在就開始吧。」
他的衣服已經打濕,層層疊疊粘在身上,勾勒出健壯的體魄,就這樣隨意的靠在池邊,卻似乎比平日裡更加讓人難以直視。
薛靜姝抿著唇,慢慢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玉腰帶還好說,那些絲棉綢緞做的衣服沾了水,緊緊粘在一起,卻十分難以解下。
她的力氣又小,在皇帝身上拉扯了半天,也才解下一件外衣。
那件外套本就十分繁重,這會兒浸滿水,重量更是翻倍。
她將衣服擺上浴池邊的地板,已經累得喘息了,又坐回皇帝身上,打算去解他的裡衣。
皇帝早在她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時,就覺得有幾分耐不住,此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說:「皇后這樣磨人,把我的耐性都給磨光了。」
薛靜姝看著他,有些不滿道:「原本在岸上,我就要替陛下更衣,陛下卻非要到水裡來,如今衣服沾了水不好脫,陛下卻又怪我磨蹭。不如我給您叫個利索的人來,讓她替您更衣。」
這原本其實是個小事,可她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竟覺得委屈起來,推開皇帝,自己劃著名水,游到一邊去。
皇帝愣了一下,也跟過去,低頭看了看薛靜姝的表情,「是不是生氣了?我是與你玩笑的。」
薛靜姝撇開頭不看他,「陛下總是這副表情,也是這副語氣,我又愚笨不堪,不是那些機靈能夠揣摩聖心的人,怎麼知道陛下到底是當真,還是跟我開玩笑?」
皇帝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皇后之前不是沒生過氣,不過,她要麼是悶在心裡,要麼是拐彎抹角的說一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直白的表現她內心的不愉和不滿。
皇帝又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哄人這種事,他從未做過。
若是有別的人敢對皇帝使臉色,他若不當場發作,已經算是對那人的恩寵,更不要說放下身段去哄,但眼下這個是他枕邊人,那情況自然又不一樣。
薛靜姝也知道自己現在膽子太大了些,但那又如何呢?
她想,她若與別的女人一樣,一輩子謹小慎微,在皇帝的眾多後宮面前表現得寬宏大量,端莊文雅,與別的任何女人沒有不同之處,恐怕到最後,皇帝除了記住她的賢惠寬和以外,再不會有別的。
但她想要的不止這些,她要他記住她的笑,記住她的淚,記住她的怒,記住她的喜,就算終有一天,兩人要成為陌路,她也要霸占他記憶的一部分。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算是一個情義淡薄的人,對於薛家沒有多少親情,對於師門的人,也沒有太多的同門之情,唯有自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柳兒,才能在她心神里占據一部分空間。
但是現在她發現,原來她最濃烈的情意,都藏在心裡最深處,只是從前一直沒有遇見那個人而已。
人生苦短,她被薛家放棄了那麼多年,後來又身不由己地入了宮,現在,為什麼不能肆意的為自己活一回呢?
何況這樣的日子,並不會太長久。
明年,甚至這個秋天,就可能會有新人入宮。
到那時,若要她去和別人爭寵,她恐怕是做不到的。
她甚至有些絕望地想著,趁現在還能獨占皇帝,就讓再她放肆一些吧。
皇帝又走近了一些,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塊,皇帝伸手攬過她,「確實是我的不是,本想與皇后開個玩笑,不想弄巧成拙,惹皇后生氣了,不知皇后要怎樣才可以原諒我?」
薛靜姝說:「我哪敢生陛下的氣,我只是我自己的氣,怪我這樣笨拙,不能伺候好皇上。」
皇帝心裡道,你確實沒生氣,只是給我臉色看而已。
他覺得萬分棘手,不知該怎麼把皇后哄得回心轉意。前兩次皇后有點不高興,他只稍微說句軟話就行了,怎麼今天卻不管用。
他在心裡把薛靜初的話過了兩遍,試探道:「不如我服侍皇后更衣,給皇后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