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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蕭菁皺了皺眉,看著那道倔強的背影,她心裏面有一個很強烈的聲音,好像在笑。

    蕭晨蹲在車前,仰望著車裡已經回天乏術的男人,卻是抿唇一笑,用著旁人聽不到的音量,低喃著,「現在沒有人會懷疑你的死因了,這個計劃是不是很完美?」

    蕭菁閉上雙眼,女人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已經低到了怕是連她自己都聽不見的音量,可是卻是擲地有聲的砸在了蕭菁的耳朵里,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蕭晨摘下自己頭上的配飾放在那具焦屍面前,「我會讓你看著我是怎麼坐上那個位置的,替你好好的計劃計劃你曾經想做的那些事。」

    蕭菁睜開眼,目光灼灼的盯著前面那道形單影隻顯得極其落寞的身影,那輕微的顫抖,好似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本是已經塵歸塵、土歸土的屍體突然間動了動。

    蕭晨被嚇得臉色一白,身體往後一倒。

    屍體睜開了雙眼,因為大火焚燒,他的眼睛裡帶著些許翠綠色的淡光。

    「臥槽,詐屍了?」凌潔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詐什麼詐?不知道什麼叫做熱脹冷縮嗎?剛剛那麼高的溫度燒灼下,身體被拉伸膨脹,現在溫度降下去了,身體自然而然就縮回原位了。」魏紫琪一本正經道,說的有理有據。

    凌潔點頭,「原來是這個道理。」

    蕭晨心裡突突突的跳著,她驚慌失措的盯著目光幽幽對視著自己的那具屍體,心裡一抽一抽瘮得慌,為什麼她覺得這不是詐屍?這個男人好像有了知覺似的,他的眼神裡帶著憤怒?

    蕭菁上前,「夫人,可能是先生死不瞑目,來找您了。」

    蕭晨嘴角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是、是嗎?」

    「您在害怕?」

    蕭晨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女人,面對這種事,害怕也是應該的。」

    「他可是您的丈夫啊。」

    「是,是啊。」蕭晨伸了伸手想要觸碰這個睜開雙眼瞪著自己的屍體。

    蕭菁道,「不過我聽說過一個傳說,受了極大冤枉死不瞑目的人會在死後突然睜開眼,他望著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蕭晨吞了吞口水,「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的先生他是被人給害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一輛車從對向車道駛進。

    沈晟風看著迎風而立的女人,打開車門,「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一件性質極其惡劣的事,我想需要通知軍部下來調查了。」蕭菁回復。

    「不用了,這事我自己會調查。」蕭晨冷冷的瞥了一眼說話的蕭菁,繼續道,「既然你們之前不願意插手,之後我也不需要你們插手。」

    「之前不插手的原因是因為您沒有命令書,現在插手的原因是地點發生在營區前,對於我們特戰隊而言,這是一樁事態非常惡劣的事,必須上呈給軍部。」

    「我說過不用就不用了。」蕭晨吼道,「別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虛偽。」

    「這是必要程序,請見諒。」蕭菁坐上了車子。

    沈晟風驅車離開,道,「為什麼這麼執著的插手這件事?」

    「你告訴我,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女人會做出殺夫這種事?」

    沈晟風遲疑了一下,「一個人動了殺機,無非是彼此間的利益出現了衝突。」

    「可是之前他們很恩愛的。」

    「時間是最好的一面鏡子,會把一個人偽裝的善良以及虛偽暴露的一乾二淨,水清則無魚,在當局那種地方,再清白的池子也會被攪得一團污。」

    蕭菁透過後視鏡看著獨身在寒風中高高上揚著頭顱的女人,嗤笑道,「把情真意切演成這樣,我覺得電影節欠她一個最佳影后。」

    「我很想知道她和你說了什麼。」

    「隊長應該更關心我聽到她說了什麼。」

    沈晟風笑,「那小菁能不能告訴我她都說了什麼?」

    「這謀殺親夫的過程挺複雜的,怕是三言兩語也說不明白。」

    「那麼就言簡意賅,我自恃理解能力還是挺不錯的。」沈晟風握上她的手。

    「隊長真要聽?」

    「只有知道病情,我才能更好的對症下藥不是嗎?」

    蕭菁點頭,「以我的猜測,這事和國務長脫不了干係。」

    「領導人因為意外突然去世,身為國務長他理所應當暫代這段日子的所有事情。」

    「而碰巧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國務長馮義林出了一系列的醜聞事件,下個月還要召開大會,所有當局的人都會出席,怕是會提出罷黜馮義林。」

    「如果這個時候領導人去世了,任何會議都會無限期延遲暫隔,而處於風口浪尖的馮義林,可以暫時性的取代那個位置,順便把不利於自己的人一一去除。」

    蕭菁單手托腮,「蕭晨和馮義林並沒有來往,她為什麼要幫他?」

    「你覺得他們之間會沒有來往嗎?」

    蕭菁想了想,醒悟道,「我要不要去套一套她的話?」

    「這個女人很聰明,免得你被她套話,還是別去了。」

    「那就這麼放任不管了?」蕭菁嘆口氣,「雖然我們不是那部門的事,可是關乎人民利益,國家財產,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你是打算扛著炮去炸了馮義林,還是拿著槍去蹦了蕭晨?」

    蕭菁嘟了嘟嘴,「隊長這話說的我只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這事要從長計議,儘量不要打草驚蛇,交給我來處理。」

    蕭菁莞爾,「隊長,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我嫁給你之後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嗯?」沈晟風停車。

    蕭菁道,「你這麼聰明倒襯托出我更笨了。」

    沈晟風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幸好孩子的智商隨我。」

    蕭菁鼓著嘴,氣成一隻河豚。

    沈晟風一指一戳,成功的讓她漏了氣,「不過人活一世難得糊塗,笨一點更好。」

    蕭菁驕傲的抬了抬頭,「隊長你這誇人的方式太別具一格了,就你這性子,怕是在學校挨了不少打吧。」

    「小菁認為誰敢打我?」

    蕭菁想了想,之前他那一身密不透風的著裝,估計也沒有人和自己的命過意不去,好好活著不好嗎?

    靜謐的房間,狹長的走廊,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走過去。

    莫洛小心翼翼環顧四周,確信並沒有任何閒雜人等之後,他輕輕的推開了一絲兒門縫。

    好奇心讓他徹夜難眠,他得過來瞧瞧昨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幕是真實的,還是幻覺。

    床上三個孩子已經幽幽轉醒。

    沈慕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張紙,他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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