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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沈一天好整以暇的盯著二人,聽著大廳里又一次響起來的況且況且聲,他聞聲看過去。
只剩下小半截的火車正拖著他的殘肢剩體洋洋灑灑的沖了過來。
馮程見到了還在閃爍紅燈的火車頭,原本想要伸手將這玩意兒給丟開。
「唔……唔……」馮程的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電流四通八達從他的經絡處猛烈的灌輸過。
「馮老弟怎麼了?」許茅站起來,瞠目,「這是怎麼回事?」
沈一天瞧著被他緊緊握著的火車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可能被你說中了,神明看上了咱們馮老弟,正在跟他用靈魂交流,我想憑著馮老弟的一身正氣,他會熬過來的。」
許茅皺了皺眉,「如果熬不過去呢?」
沈一天含蓄道,「咱們明年的清明可能就要去墓園裡跟他嘮嗑嘮嗑了。」
許茅搖頭,「沈老弟,這事是你搞出來的,你快想想辦法啊。」
沈一天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夾板重重的敲了敲對方的手肘。
馮程的手本能的鬆開了火車頭。
小火車繼續繞著客廳跑著,「嗶嗶……嗶嗶……」時不時還會發出讓路的警鳴聲。
馮程被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齜牙列齒的說著,「我的靈魂好像得到了淨化,哈哈哈。」
沈一天道,「他熬過來了。」
許茅激動的握住他的手,「熬過來了,他終於熬過來了。」
沈一天指著地上開始吐白沫的傢伙,「把這傻子領回去吧。」
許茅坐上了車子,看了眼旁邊漸漸發黑髮木的馮程,突然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他卻是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馮程機械式的坐直身體,指著窗外,「我好像會飛了,我會飛了。」
許茅一巴掌將他按在了車座上,命令道,「開車。」
馮程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沈一天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灼灼的俯瞰著不遠處天地一色的情景,他隱忍不住臉上那滿滿的嘚瑟笑容。
他的旁邊,沈三分小同志扒著玻璃窗站起來,看了一眼爺爺臉上快要翹上頭頂的眉角,也跟著他的樣子咧開嘴一笑,毫不避諱的露出自己的五六顆小牙牙。
天色如常。
塞西平原,彩旗迎風飄揚。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薄薄的雲層,溫暖的照耀在大地上。
一群人將一處空地圍得水泄不通。
蕭菁站在人群前,她是料到了今天會有這番情形。
江山平站在她身側,小聲嘀咕道,「隊長,沈隊長真的接受了林琛予長官的挑戰?」
蕭菁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
江山平看著正在活動筋骨的林琛予,她道,「這不是找虐嗎?」
「江教官,你說如果這場比試是咱們沈三爺輸了,會不會成為天大的笑話?」
「隊長,你覺得這可能嗎?」
蕭菁細想了一下,無論是能力還是體力,我家隊長閉著眼也能打的這個傢伙找不到東南西北。
「隊長覺得沈隊長會輸?」江山平看她娥眉輕蹙,苦笑著又道,「隊長你們是不是進行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的交易?」
蕭菁輕咳一聲,「我們特戰隊可是向來講究公平公正。」
「既然如此,隊長為什麼還要這麼問?」
蕭菁掩了掩嘴,「不是擔心有什麼意外嗎?畢竟在戰場上就算知道了敵方是不值一提的人物,但我們也得保持警惕心,以防萬一。」
江山平點頭,「隊長說的對。」
「咚。」鑼鼓一響,林琛予先發制人的撲了過來。
沈晟風保守戰術,只守不攻,步步後退。
林琛予嘟囔道,「你也不能放水放的太明顯了,這麼多眼睛看著,你以為他們會看不出來你在故意讓我?」
沈晟風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應該放水放的太明顯了,所以先委屈你了。」
林琛予還沒有明白他那一句委屈是什麼含義,額前的光影隱沒下來,他倒吸一口涼氣,身體被對方一拳頭給砸出了四五米遠。
沈晟風下手快很準,幾乎是不留半分情面,他抬起腳一腳踩過對方的肩膀,隨後抓起他的手臂,一個遠拋。
林琛予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的的確確是飛起來了,像一片樹葉飛的可高可高了。
「嘭。」他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當場吐出一口血,「咳咳,咳咳。」
沈晟風沒有停止進攻,再一次的衝上前。
林琛予見到如同鬼魅而至的身影,心口一縮,「用不著這麼逼真吧。」
沈晟風單膝一跪,抵在對方的喉嚨處,他道,「絕對不會讓一個人看出我們在進行一場交易。」
林琛予呼吸拮据,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就這麼暈了過去。
沈晟風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隨後又是一陣連環踢。
林琛予想要放棄了,為什麼他要想出這種慘絕人寰的辦法出來?為什麼他要這麼不要臉的去求這個更不要臉的傢伙?
突然間,沈晟風停止了進攻。
林琛予本以為這個傢伙會趁機弄死自己,然而他卻是遲遲等不到他的下一輪進攻。
蕭菁閉上眼,哭笑不得的拒絕再繼續看下去。
所有人,所有看的興致高昂的特戰隊精英們,本以為沈晟風沈三爺會一鼓作氣的讓林琛予中將知道什麼才是特戰隊實力,然而最後呢?
沈晟風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索性躺平在地上,兩眼一閉,沒有了動靜。
他在幹什麼?表演挺屍嗎?
或者他是想刺激刺激他們這群人的智商?
按照規定,誰若是躺在地上十秒之後沒有站起來,就宣布了失敗。
沈晟風別說十秒了,他怕是躺了一分鐘了吧。
江山平輕輕的扯了扯蕭菁的衣角,「隊長,沈隊長是來搞我們的嗎?」
「他可能是在耍林琛予長官。」蕭菁扶額,說好的要失敗的像真的一樣啊,隊長您老人家把人家長官打的半死不活之後才舒舒服服的躺下去認輸,你丫的確定你不是故意的?
林琛予的眉頭止不住的跳著,他心裡的火噌噌噌的燃燒了起來,恨不得抱著這個戲弄他的不要臉傢伙同歸於盡。
沈晟風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他道,「好了,比試完了,進行考核。」
所有人一鬨而散,只留下林琛予一個人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他好像還有點懵,自己舉行這場比試的意義在哪裡?
讓所有人看他被吊打一頓之後再看沈晟風表演躺屍嗎?
他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他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的所有都受到了侮辱。
「打的暢快嗎?」女人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林琛予記得這個聲音,每每午夜夢回時這個聲音總是魂牽夢縈著自己,就是她,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