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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長官。」許靜靜再次喊了一句。

    炎漠不明她的用意,「你究竟想說什麼?」

    「長官,您的衣服扣錯了。」許靜靜脫口而出。

    炎漠低下頭這才發覺自己的兩顆紐扣錯了位,他尷尬的解開之後又扣上,「現在沒事了?」

    許靜靜有些發愣,自己剛剛是說完了一整句話?

    炎漠走上台階,剛走一步,就發覺一道身影從自己右後方一蹦來到了自己的正前方。

    許靜靜有些不敢確定,她試著再說,「我有話要對您說。」

    「你說。」

    許靜靜詫異的捂了捂自己的嘴,「我可以說話了?」

    「……」難不成剛剛都是自己幻聽了?

    許靜靜不敢置信的咬了咬嘴唇,她指了指自己的嘴,「長官您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嗎?」

    「我不是聾子。」

    「我真的可以說話了?」

    炎漠輕嘆一聲,這女人是受什麼刺激了?

    許靜靜心花怒發的朝著大廳跑去,全然沒有再理會愣頭愣腦一臉茫然狀態下的炎漠長官。

    許茅見到一路目不斜視跑來的女兒,蹙眉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

    許靜靜平了平自己起伏的心跳,她站直身體,狠狠的喘了兩口氣之後,本是呼之欲出的話卻突然間卡了殼,她就這麼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許茅見此情形,忙道,「咱們有話慢慢說,不著急不著急。」

    許靜靜憋著一口氣,那些流暢到很自然的談吐好像又死機了,當話音一出口,又變成了單調的一個字,她說,「好。」

    許茅輕輕的拍了拍自家閨女的肩膀,「不要強迫自己,父親聽你說。」

    許靜靜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瞥到了從自己身前走過的男人背影。

    炎漠深鞠一躬之後又面朝著領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小雨依舊淅淅瀝瀝的落在泊油路上,一輛車子從停車場內駛離。

    炎漠注意到身後緊隨的另一輛車,下意識的踩了踩剎車,後車同樣跟著停了下來。

    許靜靜靠邊停車,隨後大步走到了前車位置。

    炎漠降下車窗,再問,「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許靜靜覺得很奇怪,她為什麼面對這個傢伙的時候,自己就像是開了閥的水龍頭,所有想說的都能毫無保留的脫口而出。

    炎漠沒有聽見她回復,同樣打開車門,「說吧,你想說什麼?」

    「長官。」

    「嗯。」

    「您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

    炎漠聽得一知半解,「為什麼這麼說?」

    「我能說話了。」許靜靜再次重複道。

    「難不成你一直在用腹語和我說?」

    「不是那個意思,您難道沒有發覺我能說一整句話了嗎?」

    炎漠這才發覺從一開始自己覺得的不對勁情況,原本需要自己費盡腦細胞才能理解的對話,現在竟是一目了然了。

    許靜靜臉頰微微泛紅,「我好像真的可以說話了。」

    炎漠點頭,「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許靜靜再道,「只有對著您的時候我才能說話。」

    炎漠聽明白了,敢情自己還是特殊存在啊,我是不是還得慶幸慶幸?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你三番四次的褻瀆了我的尊嚴,讓我對您記憶很深。」

    「……」

    「長官,無論如何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我怕我下一次面對您的時候會繃不住自己的情緒。」

    「……」

    許靜靜敬禮,「您是長官,我要尊敬您,但也請您尊敬我,以後見了我,就當做不認識。」

    「今天這事好像是你在主動----」

    「就算是我主動接近您,也是因為我有自己不可多說的原因,到時候請您務必拒絕我,我不想被人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不想被人知道我是因為你才能口若懸河。」言罷,許靜靜踏著正步坐回了自己的車裡,隨後一腳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炎漠緊了緊拳頭,看著消失不見的越野車,忍不住的一巴掌打在車窗上,「果然就不是一個正常女人,誰娶了你上輩子肯定是犯了十惡不赦的重罪。」

    「長官。」一輛車停在路對面,蕭燁降下車窗,高喊了一聲。

    炎漠聞聲看過去,「你也來弔唁薛老?」

    「嗯。」蕭燁打開車門,從護欄上一躍跳了過去。

    炎漠望了望身後的那座殯儀館,「其實也沒必要來演這麼一場戲。」

    「但無論如何,這場戲還是得演下去。」蕭燁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長官剛剛和誰在說話?」

    「一個這裡有點毛病的人。」炎漠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蕭燁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人,靠上前小聲道,「不過我看許靜靜也挺正常的,大概是你先入為主的思想才導致了你錯誤的判斷。」

    「不不不,那是你們不懂她心裡藏著的那些黑,這個女人不光是腦子有點問題,我覺得她心裡也有問題。」

    「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她還是挺優秀的,至少能力方面不弱。」

    「這大概就是上帝常說的給你關上一扇門,好歹也會開一扇窗。」炎漠嘴角叼著煙,咂咂嘴,「就是可惜了,就這麼德行許茅怕是一輩子也喝不到女婿茶了。」

    「長官為什麼這麼說?」

    「許頡頡也是一個怪物,誰敢娶?許靜靜跟她親姐也差不了多少,難不成許茅還打算嫁一送一搞批發把兩個女兒嫁出去?」炎漠忍俊不禁的嘲諷著。

    「說不準許茅元帥還真有這種想法,畢竟現在京城裡有名望的家族都是有幾兄弟的,便宜一點嫁過去就算了。」

    炎漠欣慰道,「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不如等一下去喝一杯?」蕭燁建議著。

    「嗯,這個想法不錯,可以實施。」炎漠打開車門,「我等你。」

    蕭燁再一次翻閱欄杆,坐回車內,驅車朝著殯儀館駛去。

    黃昏落幕,小雨漸漸停下。

    蕭菁昏昏欲睡中聽聞到走廊處時不時會傳來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以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她保持警惕感的坐起身。

    沈晟風同樣悠悠轉醒,兩兩相視一笑。

    蕭菁靠上前,「隊長現在覺得自己這還是一點小傷嗎?」

    沈晟風沉默下來,他側頭看向大門處,「有人來了。」

    下一瞬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行人前赴後繼的涌了進來。

    江昕手裡提著果籃,笑意朗朗的說著,「隊長,這是咱們鐵鷹隊上上下下表示的一點慰問,禮輕情意重,您一定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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