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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呵呵,自己這是被丟出來了?

    他趴在地上,哭笑不得的看著被關上的大門,嘴角猛烈的抽了抽,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自家母親給丟出來了,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果這事傳出去了,他顏面何存?

    沈晟易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起身,憤怒的準備敲開這扇門,他高高的舉起手,還沒有敲下去,緊閉的門再一次的打開。

    炎珺面無表情的將剩下的飯菜一併丟在了他的身上,哐當一聲,沈晟易覺得自己的臉面碎成了玻璃渣子。

    沿途周圍有不少路過的研究院工作人員,一個個見此一幕只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那般低頭走過。

    沈晟易由內而生一毀天滅地的恥辱,他僵硬的扭動脖子,企圖讓他母親知道自己怎麼傷害了她家二兒子,高高舉起手,準備拿出十成力重重的敲下去。

    「咔嚓」一聲,炎珺再一次打開房門,她道,「這是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陳家四小姐的聯繫方式,有時間就跟人家好好的聊聊,別來你三弟這裡蹭吃蹭喝。」

    話音一落,房門又一次合上。

    北風蕭蕭,沈晟易嗅的周圍騰升而起的陣陣寒意,他攤開手掌心,看著手裡的電話號碼。

    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當真是能屈能伸,韓信能受胯下之辱,司馬光能受宮刑之痛,勾踐尚能臥薪嘗膽,這點小屈辱算什麼。

    沈晟易驕傲的揮了揮自己的白色大褂,昂首挺胸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信步而去。

    城郊的殯儀館,各大將領專車悉數到齊。

    作為四大元帥之一許茅也是一臉悲天憫人的從車內走出,他身穿著一身莊嚴的正裝,目光沉重的看向殯儀館前放置的灰白照片,嘆口氣,「真是英雄遲暮遭此一劫啊。」

    許靜靜跟在自家父親身後,她昨天完成了任務就被自家父親給八百里加急的弄回了家裡,當然也是為了掩耳盜鈴,畢竟昨天出了那種大事,或多或少會有傳聞跟赤鷹鐵鷹隊有關聯。

    許茅靠在許靜靜身側,小聲道,「等一下別亂跑,這裡眼多口雜,免得引起不必要猜忌。」

    許靜靜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保持安靜的緊隨在自家父親身後。

    許茅站在遺像前,放下一朵潔白的白菊花,再次感嘆道,「薛老前陣子還跟我邀約一起下棋,未曾料到不過短短几日不見,就時過境遷成了我們永久的回憶。」

    「元帥您也不要太傷心,薛老也是英雄,他走的匆忙,咱們都始料未及。」另一側一名將領單手掩鼻,同樣說的很是痛苦。

    「祁老來了。」一人通報一聲,周圍的所有賓客紛紛讓道。

    祁老浩浩蕩蕩的領著一群人進入殯儀館,摘下自己的帽子,對著遺像深深鞠了一躬。

    「祁老您來了。」

    祁老嘆口氣,「是啊,我來了,我來送我的老戰友最後一程。」

    「尋老來了。」一人再通報。

    尋老面色凝重的從大廳入口徐徐走來,他是被一左一右兩人攙扶著走了進來,剛一進靈堂就這麼跪了下去,「我的好戰友啊,你怎麼說走就走,說好了我們三個老不死一起去見咱們的先輩,你怎麼就食言了?」

    「尋老您快起來,咱們讓薛老好好的上路。」兩名將軍將尋老從蒲團上攙了起來。

    祁老抹了抹眼角,「尋老弟啊你說這些話不是扎我的心嗎?」

    「咱們三個這些年風風雨雨都熬過來了,沒有想到退下來了會是以這種方式離開,真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說不準某一天閉上雙眼,就這麼過去了。」尋老望著靈堂正中那滿含慈目的微笑,搖了搖頭,「說不恨不怨,那都是自欺欺人啊。」、

    眾人聞聲不敢多言,尋老這一席話不是明擺著把事情推到了風頭最盛的四大元帥身上嗎。

    許茅冷嘲熱諷一番,「尋老這話可就說錯了,這是不是天災人禍我不知道,我一心想著死者為大,不說那些事了,沒曾想到倒是讓尋老借題發揮了,也罷我也來說一說,這大概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許茅,你的良心呢?」祁老怒不可遏的指著對方,「當年你還只是一個小士兵的時候,是誰給你機會飛黃騰達的,是誰給你機會引領千軍萬馬的?」

    「祁老你這話也說錯了,我許茅憑的是自己的一身本事,你這麼說倒成了我深受你們三人的惠顧,這怕是就是空口白話了,誰人不知我許茅在戰場上的能力,需要走後台給我機會嗎?」許茅不卑不亢道。

    「是啊,你現在是能力大了,看不起我們三人了,今天我們尊重薛老,我也不想在這裡和你說這些。」尋老背對過身,閉上雙眼,靜聽著迴蕩在殯儀館上上下下的大悲咒。

    「看來我這個老婆子是來遲一步了,錯過了這齣好戲。」沈老夫人高調的入場,放下手裡握著的兩束白菊,望了望已經安詳歸去的薛老,嘆口氣,「咱們花國古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薛老這樣離開,算不算是自食惡果?」

    「沈老夫人,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祁老怒目。

    沈老夫人冷冷道,「聽說薛家發生爆炸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庫房裡放置著幾噸的汽油,試問一個普通家庭放那麼多可燃物做什麼,在出事之前一天就發生了小面積爆炸,薛老還通報了軍部有人滋事,我得問一問,他這像是被人尋事滋事,還是故意設局誘人深入最後炸的對方一個屍骨無存?卻是沒有想到老天開眼把自己給炸死了。」

    「你----」

    「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想祁老和尋老也比我懂得這個道理。」

    兩人沉默。

    沈老夫人看向許茅,「元帥有一句話說的對,咱們問心無愧,又何懼別人的流言蜚語。」

    「老夫人說的在理。」許茅附議。

    沈老夫人走出殯儀館,淅瀝瀝的小雨濕了一條路,沿途兩側警衛兵肅然起敬,她大步坐上了自己的專車。

    許靜靜原本也打算離開,卻是剛走了兩步就見到迎面走來的炎漠。

    炎漠應該是聽到消息之後才從H市趕回來,身上還穿著一身軍裝,行色匆匆的進入殯儀館。

    許靜靜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竟是隨著他所去的方向一同走了過去。

    炎漠很清楚的感受到身後有人,他回了回頭,不明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許靜靜站直身體,敬禮,「長官。」

    炎漠自上而下的審視她一番,知曉這裡人多口雜,指了指旁邊僻靜的地方。

    許靜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炎漠確信周圍並沒有可疑人物之後,再道,「是不是小菁有話差你對我說?」

    許靜靜搖頭,「沒有。」

    「那你這麼神秘的跟著我做什麼?」

    「沒事。」許靜靜再道。

    炎漠長嘆一聲,他竟然還企圖這個女人能夠跟他正常交流,知曉了她還是習慣了言簡意賅的交流之後,擺了擺手,「我還有事,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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