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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許靜靜感受到了勝利的喜悅,她很肯定的點點頭,想著絡繹不絕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她張開嘴,說了,馬上就說了。
「好。」
然後呢?眾人期盼的看著她默默的漲紅了自己的臉,看這勁頭再漲下去,估計得暈過去。
凌潔給她扇了扇,「不要勉強自己。」
「好。」許靜靜深吸一口氣,「很好。」
車子消失在拐角處。
薛家大火的消息很快蔓延至整個京城上上下下,畢竟也是過往的大領導人物,無數將領齊聚醫院,準備噓寒問暖一番。
第一個抵達醫院的當然也是曾經輝煌的大領導之一祁老。
祁老步履蹣跚的走進病房,不敢置信的看著渾身上下面目全非的薛老,搖了搖頭,甚是惋惜道,「怎麼會這麼嚴重?醫生怎麼說?」
一旁,兩名主任醫師面色凝重的回覆著,「情況不好,薛老身上大面積嚴重燒傷,畢竟不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
祁老神色一凜,「怎麼會這樣?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把薛老搶救回來。」
「您放心,我們一定的竭盡所能救治。」
祁老坐在床邊,在外人眼裡臉上滿滿的都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搖了搖頭,又嘆口氣,總而言之,感嘆一代英雄就這麼窮途末路了。
「祁老,你已經到了啊。」尋老推門而進,「情況怎麼樣了?」
祁老看見進屋的尋老,不露聲響的搖了搖頭。
尋老站在床邊另一側,仔細的留意了一下還沒有甦醒過來的薛老,他的身體上下都呈現被燒傷過後的血肉淋漓,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整張床單,完全就是觸目驚心的場景。
「外面肯定聞聲趕來了很多人,你留在這裡跟他說說話,我出去看看。」祁老杵著手杖,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
尋老坐在床邊,看了一眼薛老的傷勢,確信屋子裡並沒有他人之後,臉上那原本是傷心欲絕的表情霎時煙消雲散,轉而帶上一絲狡黠的味道,他道,「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還記得我車禍那天薛老兄那虛情假意的問候。」
床上昏睡的男人指尖微微顫了顫。
尋老自嘲般冷笑一聲,「我很佩服薛老的勇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果真是英雄人物,可惜了被人當了槍頭鳥還自以為是自己多麼的聰明。」
薛老的身體弧度動作的越發劇烈。
尋老聽著響起的報警聲,並不在意道,「看見祁老那虛偽的傷心了沒有,他怕是和我一樣早就偷著笑了,薛老也是棋局高手,自然懂得這軍部和棋盤一樣的道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就喜歡看你們狗咬狗。」
薛老噌的一聲睜開了眼,目眥欲裂的瞪著眼前人。
尋老蹲下身,靠的更近了,他再說著,「知道是誰把你引薦給上夫先生的嗎?」
薛老渾身痙攣不止,兩眼卻是直勾勾的盯著笑靨如花的尋老,他的顫抖引起了機器越發劇烈的報警聲。
尋老壓了壓他的身體,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場車禍是誰做的,我之所以沉默了這麼久,無非就是想等著你們需要雪中送炭的時候不忘給你們雪上加霜。」
「唔……唔……」薛老感受到他施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疼痛蔓延至全身上下,他眼前一陣一陣虛虛實實,最終不堪重負的再度昏厥而去。
尋老拿出乾淨的手帕擦了擦手,這才打開病房的門朝著不遠處的醫生們求救,「快來人啊,薛老快不行了。」
此話一出,周圍前來慰問的將領們一個個神色驚慌的涌了過來。
醫生們擠進了病房,一個個全神貫注的準備著急救。
祁老氣喘吁吁的趕過來,「怎麼了?」
尋老紅了眼,「薛老剛剛清醒了片刻,不過也只是短短片刻,他說他有負於肩上的責任,這些年做了太多錯事,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如今駕鶴西去,倒是一種解脫。」
「也罷,與其這麼痛苦的讓他苦苦煎熬著,放棄吧,讓他風光的去吧。」祁老單手捂住自己的雙眼,身體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輕微顫抖起來。
眾人唏噓不已,想薛老一生輝煌,未曾料到卻是用著這樣殘酷的方式永辭於世。
祁老原本打算再來群起激昂的演說一番,卻在見到電梯方向處浩浩蕩蕩走來的一群人時,收回了自己多餘的話。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祁老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沈晟煌領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來。
眾人自動的分離出一條康莊大道。
沈晟煌站在病房前,面對之前的兩位老領導也算是謙虛有禮的敬禮,他道,「薛老情況如何?」
尋老冷嘲熱諷一聲,「你們沈家這個時候過來未免有些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尋老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來這裡並不是慰問受傷的薛老,而是因為軍部公事。」沈晟風將上級頒發的禁閉令遞上前。
祁老面色一沉,雙手不敢置信的緊緊握著這份文件,咬牙切齒道,「你們沈家用不著這麼趕盡殺絕吧。」
「我只是公事公辦,上面發現上一次威脅軍部的那幾封郵件半數是由薛老家裡的位置發送出去,並且上一次H市海景酒店發生的爆炸案我也需要薛老配合調查。」沈晟煌一五一十道。
祁老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有證據的事我也不敢胡亂冤枉你們老一輩領導。」沈晟煌朝著身後的人使了使眼色。
幾名身穿軍裝的男子左右兩排並站,似乎有意的隔絕這間病房任何人出入。
尋老怒目而視,「你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這是做什麼?在薛老彌留之際,你們還打算囚禁他不成?」
「我只是遵守軍部安排,軍部命令你和我都無法違抗,所謂軍令如山從來就不是兒戲。」沈晟煌推開病房門,隨後反手關上,阻止著所有人的進入。
祁老緊了緊拳頭,目眥欲裂的瞪著被關上的那扇門,怒氣沖沖道,「欺人太甚,果真是欺人太甚。」
周圍或多或少有小聲的談論聲。
有人道,「沈家這樣是不是有些不盡人意了?」
另有人道,「當初三老在打擊沈家的時候有念及過仁義兩個字嗎?」
再有人說著:「這不過就是朝代更替常見的想像。」
還有人嘆息,「可說到頭薛老也是老領導,今晚能不能熬過去都是未知數,沈家何必在這個時候背負仁義道德來插上這麼一腳?」
「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就算祁老尋老他們心有怨念,可是誰敢說一個不字?說到頭,他們不過就是過去的人了,現在的局面是四大元帥說了算。」
眾人噤聲,更有甚者覺得後背不寒而慄,好似被無數雙眼珠子犀利的窺探著,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醫護人員見到進門的身影,一個個只得保持距離的退到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