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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蕭菁聽見身後的動靜,忙不迭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沈晟易很滿意兩個人現在的表情,是的,他就是故意跑進來打擾他們眉目傳情的。
沈晟風眯了眯眼,眼中的危險信號很濃烈,他幾乎就想這麼弄死自家不懂風情的二哥。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來給你檢查的,你以為我頭上很亮嗎?我會稀罕這電燈泡的角色?」沈晟易興致高昂的走上前,掀了掀他的衣服,看著處理的不錯的傷口,點頭道:「還行。」
「二哥,你最近是想換一個地址重新建一家研究院嗎?」沈晟風開門見山的威脅著。
沈晟易輕咳一聲,「三弟你就算想要毀了我這裡,蕭上校也不會同意的,畢竟這裡的資料大部分都是關於你的。」
「很重要?」
「你說呢?沒了這些資料,別說兩年了,你能不能活到明年都是奢望。」沈晟易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一副你快誇我,誇了我,我就不計前嫌的救你一命。
沈晟風從床上站起來,雖然失血過多,面色蒼白,但他走的依舊很平穩。
沈晟易感受到了危機,他覺得下一刻自家親弟弟就會用他那自認為狂拽酷霸炫的手來給自己一個零距離的接觸,然後讓他進一步去思考人生。
沈晟風沉默不語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對方,就這麼一聲未吭,卻恍若有千斤重鐵硬生生的壓迫著沈晟易。
整個房間很靜,靜到他的每一步都被無限量的放大著聲響。
沈晟易面對泰山崩頂也能面不改色的從容好像裂縫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很肯定的說著:「我只是作為一個有證的醫生來看看自己的病人,你這麼瞪著我做什麼?諱疾忌醫是大忌曉得嗎?」
沈晟風依舊一言未發的靠近對方。
沈晟易吞了一口口水,強行的將蕭菁拉扯到自己身前,義正言辭道:「你告訴他,如果他再這麼威脅自己的醫生,而且這個醫生還是他的兄長,他如果再繼續做這種不忠不孝的事,會遭天譴的。」
蕭菁莞爾,「長官,您還是出去吧。」
沈晟易權衡了一番利弊,雖說自家三弟現在這情況不可能跟自己打一架,但保不准他秋後來找自己算帳,這傢伙,心眼比針眼還玲瓏。
沈晟風見著一溜煙就消失不見的二哥,脫力的坐回床邊。
蕭菁雙手撐在他的臂膀下,試圖將他放回床上。
沈晟風卻是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就留在這裡。」
蕭菁點了點頭,「嗯,我不會走的。」
「誰來了也別走。」沈晟風閉了閉眼睛,失血的眩暈讓他失去了意識。
整個病房重新恢復安靜。
蕭菁坐在病床邊,屋子裡有加濕器在暗暗的揮發著水霧,她低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深夜了。
「咚咚咚。」午夜下,走廊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蕭菁本是趴在床邊熟睡著,聽見聲音的剎那猛地一個驚醒。
身後的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炎珺神色焦灼的推門而進,但她沒有料到蕭菁會在這裡。
兩人有些尷尬的照面,畫面靜止。
炎珺猶豫著還是關上了病房門,她脫下已經濕透的軍大衣,掛在了衣架上,緩步走上前,「他沒事了吧。」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血也止住了,應該過兩天就會痊癒了。」蕭菁一五一十的回稟著。
「這麼快就止血了?」炎珺似是不敢相信,下意識的撩起沈晟風的衣角,確信紗布上竟然沒有染血,她喜極,「是他二哥的藥有效果了?」
蕭菁也不想點破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順著炎珺的話點頭,「應該是吧。」
「這樣就好,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守在這裡大半天了,去隔壁休息一會兒吧,這裡就交給我了。」炎珺就這麼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蕭菁思忖著要不要搬來一張凳子和自家未來婆婆排對排的坐著聊聊天,可是現在見面難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留下一個言聽計從的好形象。
夜,安靜了。
「咕咕咕。」有小鳥兒站在窗口處啄著小葉片。
炎珺趴在床上,腦袋上蓋著一張薄薄的圍巾,就這麼昏昏欲睡著。
清晨的空氣有些香甜,病床上熟睡的人也漸漸的清醒過來。
經過一整夜的休眠,沈晟風再次清醒時竟是如同正常人那般直接坐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去抓病床上趴著的人。
炎珺感受有人在弄她的帽子,睡意惺忪的坐了起來。
沈晟風想著一個出其不意的親她一口,在她準備抬起頭的瞬間,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吧唧!」
炎珺受寵若驚的捂了捂自己的額頭,眨了眨眼,再拼命的擰了擰自己的大腿,剛剛她的兒子在做什麼?在跟她撒嬌嗎?
沈晟風眉頭處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母親,您怎麼會在這裡?」
炎珺看著他眼中的質疑,這小子難道是認錯了人?
沈晟風掀開被子,昂首闊步的打開病房門,果不其然,他家小傢伙正坐在冰涼的椅子上靠著牆睡了過去。
蕭菁聽見耳邊有腳步聲,警覺的清醒過來,視線由最初的朦朧漸漸清晰,她一個激靈坐直身體,他已經近在咫尺。
沈晟風輕嘆一聲,「怎麼靠在這裡就睡著了?」
蕭菁本想著說什麼,眼角餘光卻是瞥到了正滿目幽怨的瞪著自己的炎珺上將,一時之間如鯁在喉,未來婆婆這麼盯著她的花容月貌做什麼?
「還困嗎?」沈晟風站起身,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的母親。
炎珺搖了搖頭,似是自怨自艾著,「果然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啊。」
「你能有這麼的覺悟,我還是挺滿意的。」沈老夫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從走廊一頭傳來。
三道目光齊刷刷的看過去,老夫人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來,面上難以掩飾一陣喜悅之色。
炎珺吞下多餘的話,都說十年媳婦兒熬成婆不容易,如今她這個婆婆剛剛坐上熱板凳又被自己的婆婆給攆了下來。
沈老夫人笑意盎然道:「看來也沒有匯報的那麼嚴重,都能下床了。」
「母親,怎麼不嚴重了?這可是貫穿性的傷口,弄不好會死的,更別提他這不能用藥的身體。」炎珺焦慮道。
「我看著情況挺好的,咱們這些長輩們也別待在這裡了,讓他們晚輩們多說說話,看得出來,兩人應該有很多悄悄話要說啊。」沈老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當然了,前提得忽略她那雙明晃晃的眼珠子,恨不得就這麼落在蕭菁的肚子上,看出一朵花來。
炎珺自然不敢忤逆老夫人的話,本是準備離開,卻又大步折返回來,很嚴肅道,「他身上有傷,不能碰水,你去弄點水好歹也替他擦一擦,瞧瞧這脖子上的血,都干成一塊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