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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4:22 作者: 凹凸蠻
一人道:「我前兩天也看到過這位同志。」
另一人道:「我好像也看到了。」
「你們說咱們長官是不是到了紅鸞星動的時候了?」
「瞧瞧長官都領到食堂來吃飯了,這麼明顯的關係,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他們一定是有一腿了。」
「別用有一腿來褻瀆長官的高貴,你應該說他們是乾柴遇到烈火,然後燎原了。」
蕭蠻聽著周圍斷斷續續的議論聲,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炎漠則是充耳不聞,直接道:「吃完了飯就回去,還有以後別來了,免得被人誤會什麼。」
「誤會什麼?」蕭蠻明知故問道。
炎漠目光如炬的盯著她,「你別給我裝糊塗,在軍營這種地方能夠年紀輕輕混到上校這個職位,你也不是普通人。」
蕭蠻搖頭,「長官可能不懂女兵的編制。」
「這些我也懶得懂,我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在跟你商量,明白了嗎?」
「嗯,我會認真聽的。」蕭蠻啃著饅頭,吃了一塊肉,「長官,您怎麼不吃?」
「我不餓。」炎漠長嘆一聲,「不知道我家小菁菁有沒有吃飽穿暖。」
「長官您別惦記蕭菁了,他現在肯定吃得好穿得暖。」蕭蠻打斷他的臆想。
炎漠剜了她一眼,「你別說話,讓我一個人靜靜。」
蕭蠻吃完了一個饅頭,鼓著兩隻腮幫子,「不過前兩天我們營區來了通知了,上面會選兩個優秀女兵進入鐵鷹隊訓練,我就是其中之一。」
聞言,炎漠瞬間挺直後背,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由最初的冷漠轉變為熱情,他道:「你剛剛說什麼?」
蕭蠻再次重複,「過兩天我就要進入鐵鷹隊訓練了。」
「帶我一起去。」炎漠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蕭蠻笑道:「這恐怕不合規矩。」
炎漠又一次猶如霜打的茄子蔫壞般的耷拉著腦袋,「也對,我說過了不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我不能進去。」
「其實沒有那麼難放下的,您看看我,我可是被蕭菁給毀婚約了,我都一笑而過了,您也應該勇敢點。」蕭蠻握上他的手。
炎漠推開她的手,「你不懂我。」
「我母親常說一段感情的落幕或許是為了準備下一段感情的開始,長官您其實可以換一個辦法走出來的。」
炎漠單手撐在額頭上,一臉憂鬱。
蕭蠻將腦袋貼在桌上,就這麼彎著頭進入他的視線里,她說著:「您可以試試和我在一起,這樣您就開心了。」
炎漠瞪著她,沒有回應。
蕭蠻微露皓齒,「我知道您的特殊癖好,但我也相信您會迷途知返的。」
「你三番四次的出現在我面前,就打著這樣的心思?」炎漠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
隨著長官的起身,周圍所有士兵一同站起來。
蕭蠻不明長官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規規矩矩的吃著自己的饅頭。
炎漠看了她一小會兒,重新坐回去,「收回那種心思,長官是用來尊重的,不是用來覬覦的。」
蕭蠻嚼了嚼嘴裡的饅頭,「長官,我是尊重您的,可是我每一次看到您就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撞腰。」
「少說這種不著腔調的話,吃完了飯就走吧。」
蕭蠻見他有意要離開,急忙吞下手裡的饅頭,跟在其後,又問:「長官這是準備去什麼地方?」
「你不用再跟著我了,停車場在右方。」
蕭蠻止步,望著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母親常說感情這種事除了感覺之後,還要有鍥而不捨的精神,嗯,我會再來的。
她哼著曲兒的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一腳踩上油門。
炎漠關上了宿舍的窗子,緊繃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低頭拿起一顆柑橘,皮薄汁甜,確實是不錯。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有微風吹拂過窗簾,有鈴鐺的聲音迴蕩在屋子裡。
蕭菁坐在窗前,月光柔和的從窗口處蜿蜒墜地。
沈晟風洗了澡,一出洗手間就看到了坐在窗口處安安靜靜的小身板。
蕭菁雙手抱著膝蓋,像是在賞月,又像是在靜聽細風。
沈晟風拿了一件大衣搭在她肩膀上,坐在她身側,一同望向夜空,「在看什麼?」
「在等隊長過來。」蕭菁笑意盎然的抱住他的脖子,嗅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鼻尖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沈晟風攬腰抱著她,「過兩天我父母就準備去沈家了。」
「我可以想像到沈一天元帥是帶著什麼沉重的心情去我家的。」蕭菁忍俊不禁一笑。
「其實只要他們仔細一點,早就發現了你的與眾不同,可能是太過急性,而忘了你的特別之處。」
「隊長,上一次您應該主動承認的。」
「你想讓他們知道嗎?」
蕭菁思忖片刻,其實這樣也不是不好,但也不是好,她有些矛盾,如果元帥他們知道了,會不會誤會什麼?畢竟這麼多年來的女扮男裝,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交代清楚的。
「有些話不需要多說什麼,時間久了,他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隊長是真的準備跟我舉行婚禮了嗎?」蕭菁面色泛紅。
沈晟風抬起她的下顎,目光深邃且認真,「我會把你介紹給全世界,這是我的女人。」
「在此之前真的不公開我的身份?」蕭菁忍不住的捏緊拳頭,那最後公開的一刻會是驚嚇還是驚喜?
「我聽你的,你想什麼時候我就什麼時候。」
「隊長,我心裡沒有底,我想著和你一同走過紅毯,手牽著手接受所有賓客祝福,可是我又怕真相被揭穿之後,給您帶來非議。」
「我們問心無愧,又何懼那些流言蜚語?」沈晟風捧住她的臉頰,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蕭菁閉上雙眼,任憑他的吻加深加劇。
隔日,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
操場邊,有無數個小水窪,正在訓練中的糙漢子們沒有理會這已經濕透的衣衫,繼續奔跑著,軍靴踩過泥地,濺起一顆顆小水珠。
齊越戴著軍帽,帽檐已經開始滴水,雨勢也在漸漸的加大。
連清有些緊張,再過兩天,他們就要迎接最終的考核了,按照規矩,這一次只有一個人留下。
姜寺同樣提高警惕,他已經是第二次參加這樣的考核了,如果這一次再被刷下去,他有何顏面再見江東父老?
蕭菁跟在連清身側,看他身體微不可察的有些顫抖,小聲道:「連清同志,你這是緊張,還是被凍的?」
連清是這一批三個候選者里最弱的人,他自然知曉自己幾斤幾兩,苦笑道:「你就當我是被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