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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6:43 作者: 季月
    「七海幫」豢養了不少杜賓犬,所以那種鋼製的大狗籠陳夢殊是見過的。但讓她心頭悚懼的是,聶璜縱口中所說的「人肉市場的拍賣會」?難道,他打算將她當豬肉一樣論斤秤兩地賣了?

    「你……」她忍住心頭的驚悚,嘴硬地笑笑。「你不會這樣做的。」

    「你可以試試看!」聶橫縱陰沉地盯著她,決定不再縱容她的魯莽無禮。

    陳夢殊深吸了一口氣,偏著頭,蔥白似的手指隨著身形的移動,沿著桌緣徘徊著。

    聶橫縱冷眼瞧著她緩緩朝自己移近,明白她想利用她的軀體媚誘他,來換取她的自由。

    不過,聶橫縱在心底冷哼。自己雖然稍微縱容了她一點,但並不表示會受她的誘惑而改變任何決定。這隻小野雞,在阿狗那裡當過雛妓,就以為天下的男人都會信服她這一套,動不動就想用這種方法解決事情。

    他沒有料錯,陳夢殊一步步地踱近,如同上回在拉斯維加斯那夜一般地坐在他的腿上。她微低著頭,但抬眼看他的神情卻帶著一股媚誘的妖嬈。

    「是你叫我試試看的。」她故意扭曲他的話中之意,在他耳邊吐氣地說。

    這小鬼!竟把私娼館低俗的那套抬上「七海幫」的桌面,聶橫縱心裡忍不住輕蔑地罵了一聲。

    儘管聶橫縱內心如此鄙視,但是當陳夢殊輕輕含咬著他的耳垂時,他立時感到體內一股熱氣往上沖。

    「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她敏銳地感覺到那股被聶橫縱壓抑受挑逗的反應,心中不禁一陣得意,這是她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伎倆。

    這樣的把戲在阿狗的私娼館裡一再成功地重演,如此地挑起尋芳客的情慾。她卻不教他們滿足,只令他們要她的念頭更瘋狂,但又不讓他們得到想要的。

    就是這樣,「水叮噹」讓那些尋芳客一再回頭,一再為得不到她而瘋狂……

    聶橫縱驟然扳起她的頭,陰沉地瞪視著她。「你非要用這種方法不可?」

    那直射她瞳眸的眼神肅殺森寒,陳夢殊卻不害怕,因為他沙啞低沉的嗓音泄漏了他對她隱忍不住的欲望。她知道,如同其他男人一樣,聶橫縱是抵抗不了她刻意撒下的欲望之網。

    她垂下眼皮,將唇貼在他的頸項,手如靈蛇般地伸進他的衣內,輕撫著那堅實健壯的胸腔。她成功地聽到聶橫縱濁亂的呼吸,勝利地感覺到聶橫縱緊抱在她腰上的力量。

    然而,不知怎地,那環住她的力量竟讓她感到一陣酥軟,她不覺合上眼睛,緊依在那魁梧的肩頭,無力地承受著聶橫縱的雙唇在她腮頸間的流連。

    看著懷中仰頭望他的陳夢殊,那半睜的雙眼,波光盈盈,那微啟的唇瓣仿佛在等待他的擷取。明知這是她對自己玩弄的伎倆,明知這一切是她設下的陷阱,聶橫縱到最後還是往裡頭跳了!

    那懷裡的軟玉溫香終於讓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擷取了這兩片誘人的唇瓣,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上了如此無法抗拒的誘惑。

    當陳夢殊感覺到他的舌尖猛烈地探入時,心頭不由自主地驚顫起來。從十二歲那年起,她總能很技巧地避開尋芳客對她紅灩香唇的攫奪,所以至今沒有讓任何尋芳客得到她的初夜。

    但是……當聶橫縱的舌尖在她口中尋求回應時,她忘了要避開他對她菱唇的攫取,忘了不能讓他得逞,只是本能地緊圈住他有力的頸項,本能地給了他所尋求的回應。

    她讓聶橫縱將她一把抱起,讓聶橫縱將她放在躺椅上,讓聶橫縱鬆開她的衣扣,讓聶橫縱的唇舌恣情地流連在她的酥胸上。

    陳夢殊不曉得這是怎麼樣的感覺,只知道這樣依附著他身上的溫暖,喜歡他的雙唇這樣流連在她的胸上,喜歡他的指尖這樣撫觸她的肌膚……

    驀地,她發現不知在何時,裙子早已被拉起,聶橫縱在她腿上的手指逐漸往內側游移而上,一陣驚惶猛地掠過她的心頭。

    「不要!」她拂開他的手,慌張地要起身。「我不玩了!」

    不玩了?聶橫縱先是一怔,繼而惱羞成怒形於顏色;她把他當成玩具嗎?

    「你說不玩就不玩?」他將她壓回椅上,眼神陰森地眯起。「這麼簡單?」

    「我不想玩了嘛!」她逃避地別開視線。

    陳夢殊喜歡聶橫縱對她的那份著迷,喜歡與他肌膚相觸的感覺,但卻又下意識地害怕會有進一步的情況。

    「你這隻小野雞,」即將爆發的情緒在聶橫縱的齒縫間迸出。「你以為每個人都能被你這樣玩弄於股掌間嗎?」

    聶橫縱說到最後,終於怒不可遏地吼了一聲,右手衝動地撕掉她下身的薄裙。

    「啊----」陳夢殊嚇得尖叫起來,接著便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她哭得淒迷無助極了,像是一個失去父親依靠的迷失兒,每一聲抽泣,仿佛都是肝腸寸斷的悲傷。

    明知這一切都是她存心惹起的,明知她的哭泣也有作假的可能,但那哀怨的泣聲竟令聶橫縱感到於心不忍。但同時卻又氣自己面對她有意的挑逗無法自持,氣自己明知被她捉弄卻每每對她不由自主的心軟。

    他咬牙切齒地狠狠瞪視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的陳夢殊,一股嚴重的挫折感瘋狂地啃齧著他的神經。若按自己平時的作風,早就肆虐地蹂躪起她,然而,此情此景,他看著已泣不成聲的陳夢殊,卻下不了手。

    久久,聶橫縱朝椅背恨恨地擊了一拳,自躺椅上彈跳而起,並順勢狠力地抓住陳夢殊的雙臂,將她自椅上抬起,重重往地上一扔。

    眼看陳夢殊猶自嗚咽地哭個不停,聶橫縱帶著盛怒,胡亂地替她扣好衣服,將自己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

    「要是讓我知道,」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巴。「你敢隨便勾引『七海幫』的任何人,我就馬上把你送給阿狗,讓你回去做你的水叮噹,聽到沒有?」

    陳夢殊哭得更厲害了,聶橫縱轉身過去打開書房的門,不理會她嚶嚶的哭泣,粗暴地將她推出門外。

    「你現在最好給我滾得遠遠的!」說完這句話,聶橫縱便絕然地將書房的門「砰」地關上了。

    聶橫縱靠著關上的門,這扇門隔離了陳夢殊哀戚無依的哭聲。他深吸了幾口氣,想起在適才的激情時刻中,陳夢殊輕貼在他耳邊迷醉的微喘,縈繞在他鼻端隱隱的體香,一股才剛消失的燥熱卻又在他的血管里竄流起來。

    他恨恨地罵了幾句,轉身打開門,陳夢殊已經不在了。

    陳夢殊!這個只有十六歲、卻帶著成熟女人嬈媚的小妖精!聶橫縱拿起外衣,飛快地往外走去,跳上自己的法拉利。這原本該是平靜的夜晚,全被這小妖精給攪得烏煙瘴氣!

    紅色的跑車像火一般竄進車輛已稀疏的街道,朝著城市內紙醉金迷的一角迅速地衝去。

    「小夢,」何若梅看到女兒失神恍惚,懶懶地靠躺在床上的模樣,不禁擔心地摸了摸陳夢殊的額頭。「你還好吧?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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