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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6:35 作者: 甲毒/甲小毒
「……」向德恩瞪大眼。
收回前言!
靠!果然會變成這樣!
進到木製小屋裡,向德恩勾起幸福的微笑。
那是他今生,最愛的人,坐在椅上任由化妝師妝點那張平凡卻在他眼裡很美的臉,看她張開剛剛貼上眼睫毛,向德恩真想,今後一輩子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著她醒來。
「怎麽這麽看我?」吳碧鳳臉紅地低下頭。
不是做作的害羞,而是,她的個性本就如此。
「真希望,我這一生就這樣瞧著你啊,連眨個眼也不願。」向德恩蹲下身,抬頭看著那張往下更低的臉,緊緊抓著她的手,那雙,戴著白手紗的手。
「油嘴滑舌。」她輕笑起來。
「那就不好了,你還得陪我這張油嘴滑舌六十年,還得看著我這張油嘴滑舌是怎樣沒了牙齒,天天天天只能扁著嘴說愛你吶。」
「害不害臊啊你。」吳碧鳳輕輕的一掌打過來,那力道,是完全捨不得傷害的像揮蚊子一樣弱的力氣,根本,就不是生氣啊。
而且,她還笑得更開心。
所以,向德恩也不管化妝師一臉誠心祝福他們又一臉尷尬的樣子,朝她吻了過去。
「啊──爸爸媽媽親親啊,羞羞臉。」耳里傳來向曉軒的兒音。
向德恩整個臉緊張地看著自家老婆真的用力地揮了下他的臉,轉過身不理他了。
哼,這個臭小子!
向曉軒挑起一道眉,幸災樂禍。
一個臉兒小小的,撲上了些些的紅粉,向曉軒個子小小的躲在……不,應該是被擋在巨大婚紗的身後,與另一個長得一般可愛的小女孩一起拉著新娘身後重重的禮服尾巴,走來。
向德恩看著六個伴郎,有兩個是不認識的向智全的朋友,和伴娘,碧鳳親戚家過來的,她們各個不顧形象差點流著口水看著自家兄弟,而那個白痴弟弟全然無所覺,還不知道他今天煞了多少女孩子傻傻地看著他嫂子笑。
──看什麽看,那是我老婆又不是你的。
全然不曉得,向智全不過是喜歡這個嫂子。
從爸的手上接過碧鳳的手,向德恩笑著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妻子,總覺得,這個婚禮,才開始是他們成為夫妻的第一天。
是因為婚禮的關係嗎?是因為受到所有親戚好友祝福的關係嗎?
不重要。
向德恩眼裡,只有那唯一的她。
就在一片幸福和樂的時候,吳碧鳳將手上綠玖瑰的捧花扔了出去,怪的是,那捧花被風吹得竟垂直的掉到了新郎的手中,現場突然一片寂靜。
向德恩也覺得怪,明明就在離碧鳳不遠的地方,怎麽捧花……
「哈哈哈……」阿直的笑聲打破全場寧靜。「恩,這個意思就是說,上天要你嫁給你老婆,而不是嫂子嫁給你吶。」
哄堂大笑一番。
向德恩苦笑,還真是第一次感謝這個時時刻刻都在挖苦自己的人啊。
突然的,不絕於耳的重重的聲響在每個人的耳里傳開,是直升機的聲音。
就在眾夥訥悶的時候,機上撒下成千上萬的花瓣,粉紅色的,一片一片,更是讓婚禮的熱鬧度升到最高點。
「阿直還真是費心。」
向德恩訝異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原來是阿直啊,這麽破費幹嘛,搞成這樣不便宜吧,但嘴裡還是說著:「是啊,是啊……」
回過頭找那道jian人的身影,向德恩用嘴形問著:「你在搞什麽花樣啊?」
阿直卻,一如他般的,茫然。
怎麽回事?
撒了花瓣,直升機越來越近地面,好像要撞過來一樣,向德恩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最後,直升機停在了大片的牧糙上,在場的所有人被機器所刮起來的風吹亂了發、吹亂了服裝、吹亂了儀態,不變的是,大家還是笑得很開心,曉軒甚至還牽著另一個一塊當花童的小女孩的手,玩起地上的花瓣。
空中飄著碧鳳頭上的白紗,也笑著。
向德恩卻不怎麽笑得出來,只是看著三個死黨,要他們招來,這是誰的排場?
三個,小剛、五榮跟阿直,都是不知所措。
直升機的門拉了開,一個小隊五、六個人下來,一身機動服裝,向德恩整個臉刷白了,他們身上帶……帶槍!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朝著天空的掃射,尖叫聲四起,向德恩拉著碧鳳往屋內跑,轉頭看著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還好……智全拉著兩對父母跑,阿直抱起兩個地上的小孩就沖向車子,小剛跟五榮忙著帶開人群。
而碧鳳,身上厚重的禮服阻礙了她的跑,不得以下,向德恩斃著氣攔腰抱起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上一秒還是他的婚禮的地方。
一個回頭,料不到那些從機上下來的人,一開始就往向德恩的方向追,他除了帶著心愛的人跑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
「恩──」阿直的暴吼傳來。
後背突然一痛,向德恩摔了出去,碧鳳也甩出了幾尺遠。
向德恩原是想起身,卻整個人被拉了起來,雙手雙腳立刻被繩子捆了起來,身體上下兩個地方被人抱著,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他們的頭上套著只露出眼睛的面罩。
「你們是誰?!做什麽綁我?!」
激動地像被丟出水的魚一樣亂扭,向德恩想不到這些人是這麽固執地抓著他,往直升機的方向移動,毫無傷害其他人的意思。
──難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向德恩何種人物?犯了什麽人?需要這樣抓我?
「放開!放開!不說我就不跟你們走!」事實上,他也不是用走的,而是被人抬著,輪不到說不的權利。
「阿直──」
「恩──」阿直立馬地沖了過來,但,距離卻好遠好遠……
千不該萬不該,向德恩喊了這樣一個名字,隨即被人用黑布將他的眼睛撓了去,什麽也看不見,只聽見一連串再度響起的槍聲。
「不!不!阿直呢?不要再開槍了!」心急如焚地,想要解開眼睛上的黑布卻被人固定了雙手,只有耳邊,不停的叫喊,他好像還聽到了碧鳳的聲音,哭泣的聲音……
到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直升機的門被關上,將所有的叫喊隔了開。
向德恩不停地喘氣,剛才的掙扎、剛才的跑全化成無用的喘氣,還敏感地察覺到,一道視線,不懷好意的視線,然後,他的袖口被往上拉了開,一陣涼意襲上,然後,他的手臂感到一陣痛,尖銳的痛。
「你是誰?為什麽破壞我的婚禮?我沒有跟任何人結仇。你是不是找錯了人了……你是不是……」
被黑布遮著看不到東西,卻漸漸地感到無力,向德恩連口也無法開了,全身軟綿綿的,好像還靠倒在一個人的懷抱里,聽覺卻還是在的,他聽到了一陣,很好聽很好聽,曾經在記憶里被歸屬為……惡魔的聲音。
「向、德、恩。」
接著,他眼上的黑布被揭開來,意識是越來越模糊。
但,還是看得清楚眼前抱著自己的人,那個,強暴自己、強暴碧鳳、在他的身上給與無限恥辱的人,紫的微笑,在他霧般的眼前,晃著。
--寫了這麽多 Kay Chen 的名言,難道就沒有一個大大要問,誰是 Kay Chen 嗎?
第二章
「我說過什麽?」
「真不像你,你竟然會忘掉東西?」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精幹氣息,一張臉上儘是陽剛,彷佛受到日光永遠的洗禮的人,靠在牆邊,玩著手中的撲克牌。
「啊……對了,好像是……」一股濃卻不令人反感的麝香傳來,隨著香還有一道煙,話者再度吸了口,麝香味道的香菸。「不好意思啊,真的忘了。」
「你說,你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地方,也不會再執著於那個醜八怪!」
有些憤怒的,奇將手上的撲克牌撒滿了空中。
「你,不像是來勸我的啊,看來像是……失望透了,我把他接來不好嗎?難道你沒有一絲的期望嗎?不要告訴我,在那個人房子附近的偵探不是你派去的?」
輕輕淡淡的,沒有一點點的情緒,跟奇比起來,紫像是永遠躲在後邊的,不露聲色的人。
但,誰都知道,這樣穩藏自己的惡魔……最為可怕。
「流,你怎麽說?」
奇轉而面向那幾乎躺在沙發上,懶懶地一動也不動的人,只有撐起下巴,看著從紫手上香菸傳來的霧。
笑著,流坐了起來,以前不常笑的冷冰的臉跟現在比起,雖然有著表情,卻笑得比沒表情還要寒,讓人無法直視的、太過的美麗。
「八年了,已經這麽快就八年了,我們在國外也八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