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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5:42 作者: 九九公子
她抿唇,點了一下頭,「只是不信而已。」
「不回去看看?」溫玄問。
他是梵蕭政最好的朋友,所以籬愛看著他,「乾脆你告訴我就好了,你跟他關係那麼好,你會不知道麼?」
梵蕭政走了的這幾年,溫玄也跟著消失了,她不被梵家接受,想過找溫玄,至少還能知道梵蕭政的墓地。
然而,根本找不到他。
他本來平時也是個來去無蹤的人,索性,她沒有再問,沒有再找,用講學麻痹自己。
溫玄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正打算回去看看,順便載你一程?」
其實她很怕,很緊張。
這樣的事,哪有真的?
可是那種期待又在胸口膨脹著,壓都壓不住。
最終,她還是和溫玄一起回去了。
依舊住酒店,但是半天關於梵蕭政的消息都打聽不到,梵華集團那邊捂得很嚴實,梵家她又去不了。
就那麼等著。
傳聞梵華集團新總裁發布會的那天,她氣得特別早,盯著電視。
然而,電視裡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梵華集團只說新總裁正式上任。
也是那天,梵華集團股價漲得跟瘋了一樣。
有人說:「一看就是煙霧彈!根本不是梵蕭政,這就是為了挽救集團股市的低迷而已!」
嗯,她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當晚,她幾番猶豫,終於按下那個四年多不曾撥打的電話時,竟然通了!
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她甚至不敢呼吸。
終於……
「餵?」男人低沉、平穩的嗓音傳來,不濃不重,那麼好聽。
她卻死死咬唇,竟然一個字都沒敢說,猛地掛斷!
溫玄被她叫過去之後,看到的就是她瘋狂得快癲癇的樣子,哪有平時當老師的姿態?
「不可能的,對吧?」她拽著他一個勁兒的問。
溫玄看了看她,「要不,明天帶你去他們公司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她不敢。
那幾天就跟被溫水煮著的青蛙,她真的覺得憋不過氣來。
鬧鬧看她這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要帶她出去逛街,買漂亮衣服,要給她安排相親!
她很無奈,但是兒子一臉生氣的表情,她就乖乖投降了!
「好~去逛街!」
鬧鬧這才笑起來,招手讓她彎下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放心,我來刷卡!」
說的好像那些錢不是她給的一樣!
可她依舊笑著,陪兒子出去逛商場,他說買什麼就買什麼。
如果這些年什麼能讓她稍微笑一笑,那就只有鬧鬧了。
鬧鬧選的商場在梵華集團名下,不過除了剛進去的時候她不太舒服,後來越逛越放鬆。
手裡的袋子逐漸多了,她才看著小不點,「兒子~咱們是不是先去吃個飯呀?」
「女神餓了?」鬧鬧轉過頭,「罪過!居然忘了這回事!」
然後很周到的想把手袋拎過去,其實他真不一定拎得動。
「你帶路,定地方吧!」籬愛笑著。
球球想了想,點頭。
籬愛親了他一下,直起腰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猛地凝固,整個人逐漸變得僵硬。
面對面,那張臉就那麼忽然出現在眼前,手裡的袋子「噼里啪啦」掉落,她一雙眼驟然通紅。
「蕭政。」兩個字像是飄出來的,沒有一點力氣,根本聽不到,只看得到她茹諾的嘴唇。
男人站在她對面,一身精緻考究的西裝,依舊挺括的身軀,五官和從前一樣的冷峻,一樣的清晰。
只是,他臉上那種漠然更是清晰。
「算了,沒合心的!」一個女人從旁邊店鋪出來,很自然的走在他身側,又挽了他,「去吃法吧?」
男人薄唇抿著,沒有說話,只是邁步往前。
她就那麼木楞的看著女人挽著他的手,看著他迎面走來。
似乎也才醒過來。
過去多少年了呢?誰沒有新的選擇?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握了鬧鬧的手,撿起地上手提袋。
在電梯口,他們一同等候。
鬧鬧看看他,又看看她,「媽咪,你手很涼!」
她強忍著心酸和哽咽,低眉,「沒事!」
以前,鬧鬧都叫她女神,特定地方才會喊她媽咪,她不知道現在又是為什麼。
第二卷 愛到深處虐也成寵 98、激動和被欺騙
電梯剛到一樓,鬧鬧小身子先一步出去,對她做了「請」的姿勢,完全無視身後一對男女。
一直到他們出了商場,鬧鬧終於開口:「我和他長得很像。」
籬愛終於沒忍住,眼淚唰唰往下掉,死死咬住嘴唇才能讓自己不哭出聲。
她煎熬了這麼多年,忽然看到那個人,是什麼心情,已經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看到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她這些年的執念又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忽然很委屈很委屈!
鬧鬧一下子手足無措:「我不說了!」
他想幫她擦眼淚,夠不著,急的自己也快哭了。
其實鬧鬧很聰明,加上葉麗萍和古楊,他從小就知道梵蕭政長什麼樣,從小也就知道他可以叫爸爸的那個人不會再出現。
在他的理解里,他們被拋棄了。
所以剛剛才那麼傲嬌的對梵蕭政和那個女人視而不見。
那天籬愛都不知道怎麼說話,怎麼做事,整個人呆呆愣愣。
但也是從那天開始,她竟然願意接受一些大型宴會的邀請。
當然,這其中,必然少不了梵華集團,尤其新總裁剛回來,那種場面不少。
籬愛接到燙金的邀請函,以及客觀的出場費,一臉的若有所思。
她不缺錢。
可她還是答應了。
特地買了新的晚禮服,特地化了淡妝,唇彩顏色試了好幾種,最終才決定了石榴粉。
古楊和鬧鬧一起送她去赴宴,到了之後,古楊和鬧鬧送她去後台,他們就去宴會廳。
她的鋼琴曲,是很多很多人求之而不得的,所以這個宴會,簡直讓國內外的人都恨不得跑過來。
畢竟,能親耳聽她彈奏太難得。
她上場前,猶豫了好幾次,終究是拿出了很多年都沒再戴過面具。
這座城的人,應該也沒幾個記得當初她的轟動了,不對,應該說,是當初這個面具少女的轟動。
他們不知道那個戴著面具、彈得一手好鋼琴賺外快的人是誰。
她也不知道今晚為什麼要這樣?
也許,只是為了吸引一點他的目光?
她從不在乎這種虛名,但是今晚很在乎,她很想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包括他!
果然,她剛上場,全場唏噓後極度安靜。
原來,還是很多人記得的!
她的鋼琴曲分了兩部分,前一部分悠遠、綿薄又暗藏力量,總讓人覺得縹緲虛無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