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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5:42 作者: 九九公子
「和好了?」他接著問,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籬愛抬頭看著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想吃回頭草的意思?」
梵蕭政薄唇抿得特別緊,一雙眼甚至有著赤紅的痕跡,像是壓了極大的憤怒,「我碰過的女人,他柳煜棠不配!」
她忍不住想笑,好奇怪的思維,他碰過了,反而別人不配?
還是他根本不想看著她跟別人好?
她抬頭看著他,從剛剛的淡笑到認真,然後說:「好,既然別人不配,你還要不要?」
梵蕭政似是怔愣著,盯著她說話的唇。
她的確從剛剛堅定要簽離婚協議,一下子轉了態度。
籬愛看著他的眼,「你哥是不是住院很久了,他是不是最近要手術了?我跟他一個血型對麼?你媽當初讓我做兒媳就是在養給她大兒子續命的人,對麼?」
這一連串的問話,讓梵蕭政措手不及,就那麼看著她。
她只是笑著,這些,都是她去醫院時無意聽到了。
想必那天梵蕭政正沉浸於壞消息中,根本沒注意到跟她擦肩而過。
沒錯,他大哥必須手術了,這也是為什麼他昨晚看到她回來時那麼驚愕的原因。
既然走了一年,為什麼又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
她從沙發站起來,仰臉看著他,「你告訴我,當初那麼對我,趕我、罵我,是不是都只為了讓我跟你離婚,斷絕關係,好讓我不用給你哥做續命的載體?」
他從來沒告訴過她這些,可是籬愛一想,就知道一切都是事實了。
眼圈一點點紅了,盯著他,「你為什麼騙我?就為了演戲,你罵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還記得麼?」
「別說了!」梵蕭政猛然打斷她,視線撇到窗外。
可籬愛笑了笑,繼續看著他:「你愛我的,對不對?」
「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只要你說要我,我就留下,我願意給你哥輸血,抽乾都無所謂!」
她仰臉看著他,等他開口。
可他始終抿唇不語。
籬愛心裡很疼,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深呼吸,模糊的視線看向被扔掉的筆,點了點頭,「好!就當我又自作多情了……我簽,以後不會再找你了。」
走過去從地上撿起被他扔掉的鋼筆。
將將起身,一股猛力一下子將她抵到了落地窗下。
「唔!」她的驚呼堵在喉嚨里,又連同不受控制的呼吸,被他狠狠壓下來的薄唇一併攫取。
雙手被他死死扣住,身體被緊緊壓著,她甚至能感覺到他一雙薄唇在顫抖。
因為過分的劇烈而顫抖,又恨不得一下子將她整個人吃下去。
糾纏之間,夾雜著沉重的呼吸,她聽到他低啞模糊的嗓音:「我要……」
他說要她,籬愛閉著眼,眼淚從臉頰滑下去,心裡卻笑了。
她會留下的,就算真的為了他大哥而抽乾一身的血,要捐什麼器官,她都願意。
辦公室空間很大,可是他一直護著她,甚至不捨得讓她在這麼大的空間裡不自在,抱起來進了私人休息室。
落進床褥的那瞬間,她是緊張的。
他對她有著一些陰影,身體對他的碰觸變得陌生又渴望。
最沒想到的是,他進來的那一瞬間,她竟是疼得皺了眉。
梵蕭政懸身低眉看著她的反應,極力克制著自己。
也許他不會介意這兩年她找過誰,但看到她這樣的身體反應,知道她從始至終也只要過他,那絲欣喜淌遍全身,又化為可怕的索取。
翻來覆去之後,籬愛真的覺得自己快散架了。
良久,他終於停下。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低語。
關於之前對她的態度,也是關於此刻的沒有節制,「一年多沒人,我是不是過分了?」
籬愛閉著眼,搖了搖頭,太累了說不出話。
緩了會兒,才問:「為什麼這麼久不找別人呢?楊柳就很不錯。」
梵蕭政正一雙眼深深的盯著她,「我知道你在怪我。」
她這才看著他,「……沒有。」
如果告訴她原因,就不會這樣了。
他把她擁在懷裡,本來已經安靜下來,在她額頭吻了吻,結果一路沒捨得停,幾乎一寸寸的吻下去。
籬愛是真累,扭了扭,他照這麼吻下去,不就吻到下邊……
可她想動也沒多大力氣。
幸好,他在小腹處停下了,指腹打著圈撫著她的小腹,「受傷了?」
很嚴肅的抬頭看了她。
她低頭看了看,那是生鬧鬧留下的一點點妊娠紋,就那麼一點,不長也不深。
籬愛抿了抿唇,想以後再跟他正式說這件事。
他也沒逼問。
……
梵蕭政做事向來果斷,一旦想定了,下一步就會去做。
所以,第二天,他便直接帶著她回了老宅。
梵夫人看到她的時候差點直接掉了手裡的茶盞,直直的盯著她。
那樣子,帶著驚訝,更多的是多年計劃的得以結果,她回來的正好不是嗎?
只要她把心臟拿出來,兒子就能長命百歲!
可梵夫人臉上可沒有迫不及待的歡迎,她依舊把自己的貴婦姿態端得極好,「不是消失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這話問她,也是問梵蕭政。
梵夫人清楚梵蕭政當初就想把她藏起來。
籬愛倒是不說什麼,只略略低身,「讓您掛心了!」
梵夫人扯唇,當然掛心,她可是兒子的續命符!
也是那晚,梵蕭政直接說明,「以後我會帶著她去公司,做私人秘書。」
梵夫人皺了眉,「她?她懂什麼?」
籬愛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決定,甚至根本沒和她說過半個字。
但梵蕭政神色篤定,語調淡淡的,「這是我的決定,她是老師,學什麼都快,我缺個人手,自家人用著放心。」
梵夫人諷刺的笑了一下,還自家人?
出去一年,誰知道躺過哪兒?
可這種話,她這種貴婦也不會說,只默認了。
總歸也不會很久,大兒子就會醒過來,公司必須易主。
他們沒有住在老宅,梵蕭政帶她回了他們的婚房榕樹灣,看來他還是最喜歡這裡。
車上籬愛看了他,「為什麼忽然讓我當秘書?」
他只是勾了勾唇,車子停下才低聲:「你上學的時候就寫過策劃,知道你有底子。」
她只好笑了笑,「有工資麼?」
梵蕭政下了車,牽著她,「沒有,有個免費的人供你享用。」
籬愛愣了一下,黑夜裡臉紅了一片,他以前好像不會這麼說話的。
他低眉微勾唇,並不多說。
而從那天起,梵蕭政幾乎無時無刻不帶著她,就差去個洗手間都讓她跟著,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什麼組織盯上了,他是怕她一不小心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