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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把自個憋到吐血，那個時候周子墨絕對失控了，大小姐猜測，蘇瑤光能活下來全因為周子墨盛過恨的愛意，以及理智，在愛與恨主導人格時，理智是最不該登場的，而這才是最可怕的。

    「還好吧，沒什麼累不累的。」漫不經心的聲音從椅子處傳來，「我覺得渾身是秘密會讓我更迷人一點。」

    嘔，大小姐拍拍胸口試圖壓下洶湧的嘔吐感，正兒八經的吐槽周某的臭屁言論，「打住，偽裝可不等同於秘密，你這個人跟迷人半點沾不上邊，金貼太多會把臉皮扯下來的。」

    大小姐滿眼戲謔，你可要點臉吧。

    「理論上來說是殊途同歸的東西。」周子墨想了想，隨手召出系統空間的暗門，將花媽媽脫口而出「你倆說啥呢？」的疑問和系統徹底隔絕在外，她抬起了頭，神情漠然的懨懨道，「你無法否認迷人是求偶的絕佳屬性。」

    這倒是沒錯，大小姐表情一抽，「搞那麼多只是為了求偶這麼簡單？」求到偶了還裝什麼。

    「對啊。」周子墨一本正經的掰手指，「我需要吸引的是一個精神足夠強大、頭腦足夠聰明、情緒足夠穩定、見識足夠淵博、身手足夠矯健的伴侶，嗯，當然顏值必須足夠驚艷到能讓我心動，這是最主要的條件，這樣的人才能陪我度過餘生，可你也知道這樣的聰明人不好拐，更不好騙，演的再像也會有露餡的那天，所以……」

    她笑了笑，「還是變成真的更划算，也更輕鬆一點。」

    除了顏值要求，其餘的聽起來都怪怪的，這些紙麵條件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找對象，目的性強到感覺跟愛情毫無關係。大小姐被她的擇偶條件攪合的腦子一團漿糊，「你在篩選後代基因？」

    可這傢伙上次在生產潮里被孕婦的胎動嚇得夠嗆，懼怕顯然，為後代基因的人可不會這樣，恍惚間大小姐忽然靈光一閃，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竄了出來，「你是在找人鉗制自己吧？」

    周子墨給了她一個你還算聰明的眼神，「像我這種人，知道的太多，欲/望越來越容易滿足，人生就會越來越無趣，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換句話來說就是太空/虛了，想探尋自己的極限在哪，找找刺激，相信你或多或少也有這種感覺。」

    生活失去挑戰性後就會變得格外乏味，確實如此，大小姐頷首垂眸。

    周子墨繼續剖析自己，「可我們不一樣的是我有改變乃至摧毀世界的能力，作死的念頭時不時的從腦子蹦出來挑/逗一下我無聊到枯竭的神經，如果這樣下去，我早晚會禁不住誘惑，跨過那條紅線變成電影裡那些妄圖毀滅世界的科學怪人。就像沒有錨的船會隨波而流，最終迷失在海上一樣。」

    隨著年齡的增長雙親的影響力在減退，她需要一個新的錨點限制自己的作死念頭，周子墨選擇了人們廣為傳頌的愛情，據說比較刻骨銘心，束縛力應該強很多，於是剛成年不就她就自信滿滿的上了。

    「因為不想迷失大海所以就墜入愛河？」這是什麼驚為天人的絕世蠢招？大小姐表示自己無法理解，她表情龜裂，抓狂道，「愛河可不僅僅是迷失那麼簡單，那是個大漩渦，比隨波逐流可怕多了，讓你隨時都想毀滅世界好嗎？！」

    就像糞坑求生轉身跌到沼澤，自己挖坑自己往裡跳，離譜到家了！

    周子墨耷拉著腦袋，喪喪的嘆了口氣，充斥著失算的挫敗，表情也像吃了屎一樣難看，「你說得對，人心比程序難算千百倍，愛情也無法靠頭腦計算，可惜我知道的太晚啦。」

    年輕人的天真真的要命，智者不入愛河，冤種重蹈覆轍，她兩樣全占，竟然真的愛上蘇瑤光，徹底玩脫配上自己，反倒讓那根破錨把她無堅不摧的戰艦折騰成了滿身是洞到處漏水的小破船，輸的那叫一個慘喲，現在想想周子墨依舊很不甘心，不過她選擇接受現實了。

    說周子墨聰明吧，她的智慧超越了聰明的範疇，可做的事偏偏蠢到了家，大小姐簡直哭笑不得，按這麼說，蘇瑤光就是她為自己找到的錨了，「你把她當錨的事蘇瑤光知道麼？」

    「她知道。」周子墨表情更臭了，「我那點小心思可瞞不過那個老狗比。」

    「怎麼會？」大小姐驚訝不已，「我看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老狗比滿身心眼，比八個我都能裝，你太小看她了。」周子墨撇嘴嘀咕，「還記得救那些女人回來的時候，基地傳出來的神祇說麼？」

    「記得。」大小姐靜思兩秒，「那也是她的手筆來著。」

    「對，美名其曰提升凝聚力，讓人們重塑希望。」周子墨搖頭晃腦，誇張的學著蘇瑤光的口吻陰陽怪氣的說道，末了冷哼一聲，「以她霸道的性格，我是『神使』那她必是『神使』唯一的信仰，肯定不要臉的給自個按個『神明』的由頭獨占我，然而事實是她也在救助一線，卻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單推一個我出來，不是她意有所圖還能是什麼。

    她借他人之口問我要不要當予取予求的『神使』，她在問我沒有錨我會怎麼選，那傢伙早就知道，她不喜歡我因為這個才跟她在一起而已。」

    那時候蘇瑤光都快死乞白賴的求她複合了，還能跟她提條件呢，屁事多的要命。

    予取予求的神使有破壞一切的力量，只有神明的信仰對神使有約束力，這是個對彼此足夠了解的雙重試探。大小姐當時感覺蘇瑤光放任女友神化的行為特別惡趣味，沒想到還有這層意味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