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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策劃人之一，周子墨其實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而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恰到好處，好似掐著秒表，在所有人在場進行晚餐的那一刻發生，拱火似得將情緒推漲到了頂點，順利的不像話，奇怪之餘，她稍微整理了下脈絡，發現處處都是巧合，處處都有蘇瑤光的痕跡。

    細想之下，她不禁有些膽寒，一環扣一環，連她因為給大家添麻煩、愧疚，進而作出補償的豐盛晚餐都在計劃內，精準無誤，都說智者看一步想三步，蘇瑤光連後面五步都想好了，就很恐怖。

    蘇瑤光身形一頓，隨即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她坦誠認下蕭念甦醒前都是自己的手筆，至於其他的，「今天的事是她們自發的，與我無關，但是是可以預見到的，不是麼？我只是沒有阻攔而已。」

    見她就這麼承認了，周子墨反倒被問的一愣，隨即皺著眉頭抱怨，「我只是想讓她們燃起新的希望，可現在搞的我好像什麼邪·教頭子一樣，就很離譜，不行不行！這事得壓下去，你幫我想想辦法。」

    吐槽自己也不見她嘴下留情，周子墨又不是心裡缺愛需要人關注崇拜，相反，她對這種事挺反感的，放任不管一定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解釋沒有用，得找八百個心眼的蘇瑤光出手。

    蘇瑤光平靜的捏著水管管口，水流在她的控制下形成一片薄薄的水屏障，大範圍的揮灑到地上，像個熊孩子似得玩水玩的不亦樂乎，聽未來伴侶愁眉苦臉的抱怨，她一陣扶額，「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起身捏了捏那張抹了蜜的小嘴，蘇瑤光忽然笑了，「這樣不好麼？往後不用擔心她們不配合或者心裡不平衡，相反，為神祇做事她們心甘情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些人將是你最忠誠的奴僕，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話里話外都怪怪的，怎麼聽怎麼瘮得慌，那種將人心算計到極致的在手上把玩的感覺凍得周子墨打了個哆嗦，「你不要妖里妖氣的像個變態！好好說話！」說著，被嚇到的她不解氣似得嗚嗷一口咬上嘴邊的手指。

    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指尖傳來的感覺十分明顯，蘇瑤光不躲反而更進一步輕輕勾動著什麼，見眼前的小人臉色爆紅，深知再不正經下去人要炸毛了，她失笑著舉手投降，換了一副正經的口氣解釋。

    「出於潛意識裡對安全環境的需求，每個普通人的心理都會在不自覺的假設這個世界是公正的，政府是公正的、司法也是公正的，比起無序的世界，人們更願意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而正因如此，在她們對這個世界絕望到盡頭的時候，你出現了，惡因你的到來受到遲來的惡報，救她們與苦難之間，蕭念甦醒的善報又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伸張了正以，她們在你身上找到了安全感便有了心靈上的寄託，她們內心會不止住的把任何美好的事物與你聯繫起來，演化出神祇降臨的心理暗示，這種人為『造神』的例子在歷史上屢見不鮮，更有人以此造勢，自詡是順應天意的真龍天子名正言順的謀反，沒什麼稀奇的。

    你若不喜歡，離她們遠些就是。」

    「救個人而已，怎麼事兒這麼多啊，媽啊，我真是煩死了。」周子墨蹲在地上捂臉。

    嗯，事多考慮的事情也多，其實跟養孩子差不了太多，有豐富「育兒經驗」的紙上談兵大師蘇瑤光俯身輕輕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不用擔心，她們不會對你不利，況且現在開了這個頭，往後你拿出超出常人認知的器械投入使用的時候，都不用你動嘴皮子她們自己就接受了，也算是件好事吧。」她們的身份不能再泄露給普通人了，神明論是最為合適的，出於種種方面考慮，為了今後的安排能夠順利，蘇瑤光才沒有加以阻攔，走一步想五步都是周子墨低估了，其實她想的遠的多得多。

    木已成舟，人們的想法正處於破土而出的生長期，多說無益，權衡利弊的話，蘇瑤光認為避其鋒芒冷處理，讓大家的狂熱保持在一個可控制的範圍最為妥當。

    蘇瑤光說的很有道理，周子墨有些意動，倆人經歷了一番口舌之爭後達成了共識，堅決否認神明論的說法，但用此引到輿論和人心，已達到她們的目的。

    又當又立，簡直婊氣沖天了可以說是！

    周子墨心裡默默槽著自個，心想這老狗比果然心是黑的，黑的透透的。當然，既得利益者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她也沒什麼資格吐槽人家就是了。

    至於口舌之爭……真就是表面意思，除了昨晚的那瓶酒，她們再無親密交流，周子墨自己也奇怪，嗯，她倆好像較上勁了似得，都挺能忍的。

    *

    翌日臨近傍晚，大小姐帶著她挑選好的人回到基地，這些男人的健康狀況可比女人們強太多了，幾乎沒什麼輕傷，畢竟是暴徒們眼中的「工蟻」，缺胳膊少腿的就沒人幹活了，因此免去一劫。

    和蘇瑤光預想的差不多，滿足周子墨要求的很少，一輛大巴車沒裝滿只有三十多個男人，很難想像幾千人中只有這三十多個沒有因環境隨波逐流的，那百里挑一的比例明晃晃的刺激著人們的神經，世界末日來了，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在是人。

    這些男人被安置在離活動中心最遠的一處牢房內，他們自己打掃安置下來，平日裡還算本分，大小姐跟他們說的很清楚，試用期三個月，想留下來就要無條件聽從她們這幾個人指令，三個月後決定他們的去留，根本不給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跟面試找工作一樣，也是深諳資本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