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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3:44 作者: 一零九六
「你別這樣看我。」他被她盯得有些煩躁,剛要轉過頭去,卻被她攔住:「你的意思是,這顆心,這束花,都是給我的?」
「這樣的方式真的已經蹩腳到只能被當成彩排嗎?」
「不是,」甘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只是……不敢相信。」
「那你現在相信了嗎?」
她回答地小聲:「……沒。」
「現在呢?」他有點無奈,走上前去挽住她的肩。
她還是搖頭。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鬢角:「這樣呢?」
甘棠忽然很想笑,抬頭卻正好望進他的眼裡。
「真服了你了。」唐頌在她回答之前,伸手捧住她的臉,再次吻了下去。
這一回一點也不突然,他由淺入深,循序漸進。遲鈍如甘棠,也終於察覺到他真的是實實在在地在吻自己。
她腦袋一嗡,意識到從頭到腳都在發熱,熱得她幾近暈眩。而當她近乎本能地摟上唐頌的脖子,順著自己的心意,學著他的樣子在他的唇上碾磨吮吸時,她很羞恥地發現,自己是很渴望這樣的親密的。這種渴望憋得太久,以至於帶著急切。而在唐頌輕輕撬開她的牙關,吸住她的舌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毫無章法的急切,到底還是缺乏實踐經驗。
她從來像今天這樣對這個西方節日充滿感激之情。
她覺得自己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趕到了目的地,卸下包袱的瞬間,才發現自己繞了那麼多遠路。
怎麼會傻成這樣:因為在意,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當成假想敵。舊愛新歡……甘棠對自己的想像力真是感到無語。
但幸好還好,風景和綠洲她都沒錯過。而現在,就算她沒見過大海,卻擁有了世間最璀璨的星辰。
這是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啊。
她在和他接吻,而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
畫室里的男女正難捨難分,而畫室門外,張嘉侑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家媳婦間諜似的,扒著門縫往裡瞧。
「差不多了啊。」他看了看表,忍不住提醒她一句。
「再等會兒,正關鍵時候呢。」詩詠興致未減,天知道她剛剛多想衝進去,還好他哥懸崖勒馬,使得局面峰迴路轉。
「我們先回去。」嘉侑又說,「難道你哥還能讓她跑了?」
詩詠回頭瞪他一眼,然後不情不願地合上門縫,一邊拉著他往外走,一邊抱怨:「張嘉侑,我發現你現在一點都不浪漫。」
「你偷窺就浪漫?」
「什麼嘛。」詩詠無語,「我說的是你,和我哥比,一點都不浪漫。」
「是誰前幾天還說他是個榆木腦袋?」
「……榆木腦袋也會進步,倒是你,之前那些討女孩子歡心的招數哪去了?」詩詠坐進車裡,繼續念叨,「你說,我們倆是不是進入倦怠期了?」
「作為一個新婚少婦,你覺得跟丈夫談倦怠期合適嗎?」兩個人坐進車裡,嘉侑扣好安全帶,再幫她扣上,「還有,別忘了我們剛剛度完蜜月。」
「呵,那請問你作為一個新婚丈夫,在公司當著妻子的面和女下屬眉來眼去,這合適嗎?」
「你這是欲加之罪。」嘉侑說,「我開會不往人臉上瞧像話嗎?」
「那你……」
「我什麼?」
「懶得跟你說。」詩詠自知理虧,別過頭去。嘉侑卻側身過來,扳過她的肩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幹嘛?」
嘉侑瞧她那模樣,又親了親她的嘴唇。
「你不是說我不浪漫嗎?」
「別鬧了。」詩詠紅了臉,佯裝生氣地推開他,「還不開車。」
嘉侑笑了,一腳油門,嘴裡哼起了歌。
詩詠瞪他一眼:「開這麼快幹什麼。」
嘉侑沒理她,專心看前面,詩詠聽到他的曲調,臉頰微微地紅了:「張嘉侑,你這人能不能正經一點。」
嘉侑取笑她臉皮薄,絲毫沒減速。
兩人很快回到家裡,不正經的張嘉侑把詩詠帶進臥室,好好地不正經了一回。
事後,詩詠洗完澡出來,想著給母親打個電話,把今天晚上的好消息告訴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時,卻發現甘棠的錢夾子還在自己這。
她心念微動,猶豫了幾秒還是將其打開,一看卻有點失望,裡頭除了錢什麼也沒有:「還以為小棠這傻丫頭還藏著我哥的照片呢。」
嘉侑簡直頭冒黑線,「唐詩詠,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偷窺癖,你這麼做可不道德。」
詩詠不以為然:「你不懂女人之間的友誼,再說,她還是我未來嫂子。」她順手甩了甩錢包,卻聽一聲響,一把鑰匙掉了出來。
詩詠撿起一看,上頭是1051四個數字,皺了皺眉頭:「哪有人把房門鑰匙放錢包里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拿車鑰匙,我給她送過去。」
嘉侑懶洋洋地往浴室走:「你瞎操什麼心。」
詩詠有點生氣:「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她沒鑰匙又沒錢,晚上住哪兒啊。」
「那你哥住哪兒啊?」
詩詠被他說的一愣,隨即跳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說…?不會吧,我哥和小棠……」
察覺到某種可能性,她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那我不是很快就能當姑姑了?」
嘉侑不得不嘆服她的腦迴路,只是這次,他淡定反駁:「那可不行。」
「什麼意思?」
「……喂!你幹什麼!」詩詠突然被嘉侑攔腰抱起來,直接往浴室走,她掙扎無果,就聽嘉侑說:「在我當姑父之前,先讓你哥當舅舅。」
「張嘉侑!」詩詠被他說得臉紅,手卻不得已圈住他的脖子,「我已經洗過一次澡了!」
「我不是還沒洗嗎?」
「你真不害臊。」
「害臊?」他把浴室門關上,「我得加把勁,把你說的倦怠期給跨過去啊。」
……
詩詠想,以後不能拿這個詞開玩笑了。
。
甘棠這一晚是在唐頌家裡睡的。
在畫室里鬧了那麼一出,她以為自己至少要暈上幾個時辰,但和唐頌一前一後回到公寓時,他竟然出奇地平靜,好像某件事塵埃落定,讓她沒什麼餘地去質疑。
於是在發現錢包在詩詠那裡時,她很自然地問唐頌拿備用鑰匙。
他也沒什麼表示,回房去找,找了半天卻說:「這回是真的找不到了。」
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轉身準備去找詩詠時,發現哪裡不對勁:「什麼叫真的找不到了。」
唐頌給了一個讓她意外的答案:「上次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