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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2:58 作者: 何雅賢
見了各個辦公室的老師後,海濤領著李瑩來到了她的心理諮詢室,心理諮詢室已經建立一段時間了,但還是沒有正規科班出身的老師來使用它,今天它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而且還是一位重量級的專家,整個諮詢室立刻就顯得熠熠生輝了。
李瑩坐在辦公桌前,摸了摸光滑的桌面,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終於又可以開始她最喜歡的研究課題了,而且還離海濤那麼近,她曾經很想他,不知他的心裡還有她嗎?
☆、8
教學是學校工作的靈魂,吳海濤除了協調好校安建設,也要抓好學校的安全和教學工作。吳海濤多年工作在教育第一線,教學能力及業務都很強,他有信心做好教育教學的指導工作。
首先需要對全校任職教師跟蹤聽課,了解學校的師資情況。主抓業務的副校長馬俊和海濤一起聽課,向海濤介紹他不了解的老師,讓海濤欣慰的是老師們的素質都很高,課堂教學質量都不錯。
聽到婉盈的課時,馬俊介紹說:「付老師是學校的骨幹,是語文學科的帶頭人,去年參加了自治區的語文優質課比賽獲得了第一名,今年被推到全國參加比賽,比賽會在九月份進行,她正在摩拳擦掌為參賽做準備。海濤聽了心想: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還真有兩下子。
看海濤走進教室,雖然身經百戰的婉盈忽然感到有些緊張,也許是海濤在她的心中的份量太重了吧,她希望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完美,所以無形中感到了壓力。
海濤說:「別緊張,就當我們都不存在。」婉盈輕聲嘀咕:「說得輕巧,你來試試。」也不知道他們聽見了沒有。
但很快,婉盈就不緊張了,並且逐漸進入了狀態。站在講台上的婉盈落落大方,嗓音甜美,孩子們聽得入迷,兩位校長聽得也入迷,海濤第一次覺得婉盈是那麼美,昔日那個愛跟在他身後的黃毛丫頭真的長大了,他不禁有些心旌搖曳。課講得很成功,學生配合得也很好,下課鈴一響,婉盈盯著兩位校長,好像在說:怎麼樣?兩位校長異口同聲地說:「挺好的,繼續努力。」海濤又說:「細節上有的地方還要推敲,一會兒馬校長和你反饋的時候再研究,人們都說教學是一項遺憾的藝術,我們要儘量把這份遺憾降到最小。」婉盈才鬆了一口氣。海濤說:「聽說你要參加比賽,那可是全國性的比賽,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他轉向馬俊校長說:「這一段時間要對付老師做跟蹤聽課訓練指導,最好是每天聽一節課,為賽前做好熱身。」他又轉向婉盈說:「沒意見吧。」婉盈說:「聽就聽唄,我不怕。」心中卻在嘀咕:「真是比法西斯還法西斯!」
回到辦公室,宋清泉老師馬上端來一杯豆奶遞給婉盈說:「聽說學校的老大和老二剛聽了你的課,挺累的吧,快喝點豆奶潤潤嗓子。」
婉盈接過豆奶咕嘟咕嘟很快就喝完了,對宋清泉的殷勤她習慣了接受,她已經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己對他沒感覺,可他就是不死心,她也無奈。她說:「今天真的感到挺累的。」
宋清泉說:「你的課在咱學校講得最好,新校長上任,準會聽你的課。不過,誰聽你都沒問題。」
同年組的語文老師高敏酸溜溜地說:「校長挨個聽課呢,也不是只想聽付老師的課。校長聽完我的課還說我很有方法,講得很生動呢。」她又問婉盈:「付老師,你的課講得怎麼樣?」高敏把婉盈當作對手,事事都想勝婉盈一籌,她班的教學成績是年段最好的,只是在個人素質和講課時趕不上婉盈為此總是不服氣,私下裡對婉盈的課總是雞蛋裡挑骨頭,說副校長馬俊對婉盈心懷不軌,偏向婉盈,所以總是抬舉婉盈。婉盈心知肚明,平時儘量不與她交鋒,總是與她保持距離。婉盈平靜地說:「我的課還有許多不足,校長讓我努力。」「真的嗎?還是吳校長公平,」婉盈沒有說什麼,她坐下來開始靜靜地回想剛才上的課,反思成敗,然後把想到的記了下來。
晚上吃過飯,婉盈拿著書本上自家對門去敲門,海濤打開門,婉盈徑直走進去說:「海濤哥你真狠,就像周扒皮對待長工一樣,你是想扒掉我一層皮啊。」海濤說:「這次參加全國的比賽對你來說是一個好機會,趁著年輕多接受些磨練會讓你受用終生的。」婉盈說:「我也知道這是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但是我還是沒有信心,所以你要幫我,幫我一起備課,你也要多聽我的課,給我提出意見來。」
海濤說:「作為哥哥,我得幫你,做為一校之長,我幫你更是義不容辭的責任,放心,你不是孤單一人打這場仗,你身後會有一個堅實的後盾,我們都會幫你的。」海濤把婉盈領進了書房,他們坐下來,婉盈打開書,開始備課,海濤也拿起了教學參考書研究起來。一瞬間屋子裡靜了下來,仿佛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跳聲。海濤抬起頭看了看婉盈,婉盈正在專心地看書,然後在本子上寫著什麼,她也抬頭看向海濤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相接好像要迸出火光來,婉盈覺得心跳加速了,海濤也覺得臉有些發熱,很奇怪以前他和婉盈在一起的時候很自然,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莫名其妙的悸動,海濤覺得自己比婉盈大十歲,剛離婚不久,又有一個六歲的女兒,對一直像妹妹一樣的婉盈他不該有什麼非份之想,這樣想著,頭腦就冷靜了下來,他問婉盈課堂上的教學策略,婉盈對他的態度有些失望,只好也穩定了情緒開始專注於教材。
付春梅洗漱後躺在床上,她看了看床頭的小鬧鐘,已經快九點了,她有些擔心婉盈和海濤,畢竟是孤男寡女共處於室,有傷大雅,又怕他們會生發出超出兄妹之情的其他情愫。於是,她對正倚在床頭看書的付德鑫說:「婉盈這丫頭還不回來,她是不是做得太露骨了,這麼多年了給她介紹男朋友她都不見,看樣子是想一直等海濤了。」付德鑫抬起頭說:「如果咱孩子能跟了海濤那更好,畢竟知根知底,而且海濤也是個不錯的孩子。」付春梅說:「可是他畢竟離了婚,還有個五歲的女兒,有點太委屈咱婉盈了。」付德鑫說:「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能幸福地白頭到老,其他的都不重要。」付春梅說:「既然這樣還是要讓兩個孩子名正言順地交往才好,等吳山兩口子回來後我們要問問他們的意思。」付德鑫說:「海濤是個正人君子,婉盈也是個好女孩,他們都是成人了,做事應該有分寸,你就不用擔心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吧,就像我們一樣。」他的話又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
當年她調到付德鑫的醫院後當了一名護士,付德鑫儘可能地幫助她。由於剛來到市里,她居無定所,暫時住在小旅館裡,付德鑫為她特批了一間單身宿舍,又幫著她添置了一些鍋碗瓢盆,買了米麵,讓她們母女安頓下來。
而付春梅還是像在鎮醫院裡一樣,她還是時時地找機會關心付德鑫,也許這就是一種真情的自然流露,只是她沒有意識到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