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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30:29 作者: 大叔有毒
「再哭就親你。」強硬的語氣里是無盡的溫柔和愛意。
然而,她並沒有收住淚水,反倒還哭的泣不成聲。
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即使在她父親的葬禮上,她哭的歇斯底里,那也都是對他的恨和怨。
今天,此時此刻,她的哭泣里都是委屈和難受,她哭的像個找不到城堡的公主,又像個丟了所有糖果和玩具的孩子。
陸靳晏緊蹙的眉心都成了深川,彎腰,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大拇指的指腹輕拭去她眼角源源不斷的淚。
嗓音沉啞祈求,「別哭了,都給你,什麼都可以給你,求你別哭了。」
他陸靳晏三十多歲,記憶里還是第一次求人,卻是因為她的淚哭疼了他的心。
他是在自救吧,對,他只是處於自救的本能,所以才求她的。
如果她一直這樣這樣哭下去,他一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就離婚吧。」她顫抖的聲音里夾雜著哭腔,渾身都在隨著哭泣而顫抖。
他的額頭在她的額頭上點頭,現在她說什麼,他都能答應,那怕離婚對他而言,是……算了吧,結果都是一樣的。
「好,離婚。」他順著她,由著她,慣著她……
安若初轉身,整張臉埋在他的腹部,雙臂緊緊的摟著他精壯結實的腰間,哭的泣不成聲。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成這樣?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哭什麼?
他以為她哭夠了就結束了。
他以為結束了,就都解脫了。
只聽到她顫抖的哭腔在寂靜的暗夜裡貫穿整個走廊,「我愛你。」
她說……
第一卷 第116章 離婚
他的心瞬間就如同被千斤重的巨物從高空中墜落,狠狠的砸中他的心臟一樣,疼都麻木,頻臨窒息。
他如鯁在喉的嗓音僵硬生澀,「再說一遍。」
她第一次這麼聽他的話,順著他,不在忤逆他,卻也是最後一次。
「我愛你。」
陸靳晏抓在木質排椅上的手骨節分明,青筋暴起,修剪乾淨整體的短指甲已將椅子上的表面抓破。
就如同一隻魔爪緊抓著他的心一般,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再也揮之不去。
喉嚨間的血管即將爆裂般撕裂的疼痛著,再次霸道賭氣的命令,「再說一遍!」
「我愛你,我愛你,陸靳晏,我愛你……」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如複讀機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著,可他,就是百聽不厭。
原來,是愛。
陸靳晏,你個大傻子。
你不是自以為很聰明,很厲害,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一眼看穿的嗎?
在她的愛里,你為什麼就瞎了眼?
三天後的民政局門口,一男一女,一人手裡拿著一本剛換出來,還熱乎乎的離婚證。
一個字的差別,卻讓兩個人從此毫無關係,再無糾葛。
「去公司吧,一起走,也算是剛好順路載你一程。」
剛換了本本而已,說話的語氣就變得這麼疏離,男人都是白眼狼。
來民政局的時候,他單獨去她家樓下等著她,一路上還表現的心事重重,就好像很捨不得和她離婚的樣子,離婚證順利到手就算該慶祝,畫風也不能變得這麼快吧。
安若初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陸總,我今天請假了,就不麻煩您了。」
論疏離,她完全可以疏離到拒他於千里之外。
陸靳晏似乎都習慣他們之間這樣的交流方式,「去公司把股份轉讓書籤了,還有財產的分配……」
「那些不都應該是離婚前就要處理的嗎?怎麼怕我獅子大開口,所以離婚後打算隨便給我點兒打發一下啊。」
安若初打斷陸靳晏沒說完的話,自己卻說了一大推。
陸靳晏看著她,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天摟著他哭了整整一晚,還一直表白的女人嗎?
真懷疑那天在醫院,她是不是被奇怪的東西附體,所以才說了那些話。
當然,他也就是在心裡發發牢騷罷了,她那句話是真是假,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冷冷的回了她一句,「放心吧,安小姐,給你的條件絕對包你滿意。」
安小姐,真難聽的稱呼。
安若初白了他一眼,「我今天沒空,要回家調整離婚留下的心理陰影,不然怕再婚的時候會恐婚。」
呵呵,剛離婚也就十分鐘,就想著再嫁了。
領走的時候,她突然頓住腳步,轉身回眸,認真的看著他,這個在他們決定離婚後,她才表白的男人。
唉,真是愛慘他了。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因為你有知情權。」
陸靳晏看著她,器宇不凡,「說吧。」
既然打算告訴他,那就痛快的說出來,「孩子是你的,ta姓陸。」
說完就轉身,怕他問的更多,更怕他會問,她是不是很確定?那樣她可能會恨他的。
看她離開的纖細身影,陸靳晏嘴角微翹,笑的意味深長。
對她的背影喊道,「就准你一天的假,明天要是還敢不去公司上班,不僅扣你這個月的全勤,還扣年終獎。」
安若初能聽到他說的話,雖然心裡對他的亂扣工資很不樂意,但也沒有再回頭和他爭辯,她怕一回頭,就再也不想轉身離開。
只能在心心憤憤的表示一下不滿,萬惡的資本金啊,工資扣不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年終獎給不給還不都是他一個心情就能決定。
算了吧,不和他計較這些小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即使撞得頭破血流,只要前方還有路,那就繼續往前走。
薛玉琴遲遲沒有醒過來,而宋黎之也陷入企圖傷害他人生命安全的被告位置。
陸天甚至想要把她往死里送,就差直接告她,故意殺人罪。
被帶到刑警大隊問話的宋黎之沒想到進去都沒出去,早知道來的時候就告訴陸明湛一聲。
估計陸天也是選好了時間,今天剛好是陸明湛去醫院守薛玉琴的日子,陸明湛剛從家裡離開,隨後就有幾名警察敲了她家的門,之後就帶著她來這裡聊天了。
「陸家有監控,你們直接去調一下監控出來,是不是我故意傷害,不就都清楚明了了。」
警官倒是很認真嚴肅,「陸家的監控那幾天並沒有打開。」
宋黎之無語,多麼明顯的誣陷啊,警察叔叔都你不轉轉腦子的嗎?
「是沒打開還是被銷毀了?」宋黎之有些生氣的說。
警官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直接不想和她多說廢話的意思。
宋黎之沒打算任由陸天污衊,「我要見我老公。」
警官鄭重其事的告訴她,「受訓人員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能見任何人。」
這是什麼規定啊,是為了她一個人規定的吧。
那天,無論警官怎麼問她,她都不會承認是她故意將薛玉琴從樓上扯下去的,這冤枉,她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