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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6:21:02 作者: L泗X汐Y
但沒有。那金色的光芒再次無情又溫柔地籠罩而來,將他們治癒。
一套精緻的手術刀被依次排開,鄭藝溫柔地拂過一柄柄樣式不同的刀具,貼心地將他們在治癒下長出的新嫩表皮再一點點剝離。
「信仰聖母。」余沂楠在一旁冷聲道,「信仰鄭藝。」
「鄭藝,即為聖母。」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循環折磨之際,他們拼死高呼聖母之名,嘶啞著聲音,將聲帶也撕裂掉,哭喊著「鄭藝」「聖母」,嘶吼著自己的虔信。
他們甚至不為一條活路,在這超越想像的折磨下,他們渴求的只是一個乾淨利落的解脫而已。
「聖母。聖母……聖母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殺了我吧,您殺了我吧……」
「殺了我……」
……
但他們都還活著。
如木偶,如傀儡,只餘下一具軀殼,只是被鄭藝平靜注視都會渾身戰慄。
鄭藝當著他們的面放下了大貨車,將那兩輛摩托車扔上貨箱上層,而後將貨車收回背包。這些人麻木地看著這一切,好像看到了,又好像對外界無知無覺。
但當鄭藝讓他們將只剩下軀幹的同伴帶起,領她去村子時,這些人又活了過來。他們近乎慌亂地將同伴扛起,一個比一個積極地為鄭藝她們帶路。
鄭藝用水流洗了洗手,又吃下一顆精力丸。這幾個人三輪一共為她提供了168聖母值,雖然收益遠不如在仲參基地的,但在這一對一「度化」之下,他們提供的聖母值也格外虔誠。
也不知道是否與余沂楠說只有七階才算正道,才能得到解脫有關。
這種傢伙的心理活動,鄭藝的半分知道的興趣都沒有。她與余沂楠慢悠悠沿著小道往下走去,倒發現這兩邊雜草地中有明顯的空洞,那泥土翻開的痕跡很是醒目,甚至還將其他雜草踩倒、踩出一條明顯的路徑來。
顯然,這片區域的變異植物感應到剛才的動靜,飛快狼狽出逃。
一路順著小路下坡,彎彎繞繞一大段路,終於走進這濱海漁村。
「回了?你們的車呢?受傷了?怎麼這麼狼狽?」村口有人觀望,見他們終於回來,匆忙迎上前去,顯然就看見了跟在後頭的鄭藝與余沂楠,「這次的貨色不錯啊!艹,也不知道老子什麼時候能輪上第一波。」
此話一出,這些能力者各個露出驚恐之色,這神色也被他捕捉到,「等等,還有兩人呢?」
他沒能等到任何回答,高壓水刀在瞬息斬斷他的四肢,那就金色的治癒光芒很快續上,鄭藝連看都不看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帶著,領我去見你們村主事人。」
「是、是!」他們第一聲「是」氣勢微弱,害怕鄭藝不滿,幾乎是瞬間,他們同時大聲再次回應。那被同伴扛起的同村人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做到的,他都沒看清她出手!
劇痛與治癒的溫暖同時交織在身體上,他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變成了人棍!
在這村里正常活動的,大多都是男子,從小孩兒到青年,再到中年、老年都有。當然,也有約莫五六歲的女孩,不過她是渾身赤丨裸著被綁在桌上的。這些人割破她的手腕,接取她的血液,然後用她的血在她身體上繪下詭異的血色紋路,等全身以血液繪製完畢後,他們還會將鐵棒燒紅,一點點沿著血色紋路將她皮膚灼燒掉,令紋路不散。
這就是獻給海神的祭品。
女孩或是女嬰。
「你們怎麼把獵物帶來這裡!」那主持著烙刻儀式的老者發現了這些外出的能力者和鄭藝、余沂楠,他皺起眉頭,不過在打量過這兩個女人後語氣緩和了些,「這次抓到的確實不錯,可以讓你們先玩,不用再來請示我。」
「呵。」輕輕地、縹緲仿佛從天上落下的一聲輕笑就這麼在他耳畔響起。
這位村長這時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他駭然轉身,卻發現整個村子毫無徵兆地下起了大雨。
大雨滂沱。
他們罪惡的血液甚至無法侵染這片土地,只化為無盡的血流縈繞著、化為血色堅冰刺向同樣罪惡的同伴。
輕緩的、溫柔的大悲咒緩緩在村中響起,伴隨著一聲聲「聖母」與「鄭藝」的祈求與哀嚎,所有的罪惡都隨著這場雨逐漸地洗刷、度化。那些已經被度化的、還有手有腳的能力者全都拼了命地在村子裡奔跑著,將村內所有男子無論是否是能力者,只將他們全都拖進這個院子,那雙胞胎兄弟臉色慘白地使用能力,將村子變為「牢籠」,不讓任何人逃離。
桌上的女孩已被解下,寬大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手上的傷口輕易就被金光治癒。余沂楠將女孩帶離院子,餵了她一顆糖果後讓她去遠的地方玩,而後才再次踏入院子。
村中的女人呢?余沂楠這樣想著,在鄭藝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見鄭藝點頭,她才看了一眼院子裡這幫渣滓,走過泥巴地,走進一家家獨棟的院子,進入這些村民的家,一個個「拜訪」進去。
是鐵鏈,是麻繩,是拴在脖子上的鐵鎖,是被割下的舌頭和砸空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