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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18:50 作者: 原和
秋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霍振平又變回了那個她才認識的時候一樣。
「霍二。」她突然說到,然後遞上另一個盒子。「拿著呀!」看見霍振平傻愣愣的模樣,秋里好笑地對他說。
「是什麼?」霍振平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的心裡是激動的,還帶著幾許忐忑和緊張。
秋里又露出了左臉頰上的梨渦,彎了彎眉眼,「送你的禮物,走馬上任的禮物。」她指的是霍振平這次回去就要正式進入霍家的董事會了,她提前預祝他以後一帆風順。
霍振平結果了秋里送給他的「大禮」,很有「分量」,因為他覺得有些沉重。「你多久變出來的?」剛才他們不過是分開來了一小會兒,出來時,秋里手上就多了這麼一個東西。
秋里抿唇一笑,沒有替他解釋疑惑。其實,這個是她一個禮拜前去商場定做的禮物,早早準備好送給這個初出社會的年輕人。
霍振平直到回了家,這才將迫不及待的表情展現在臉上。其實之前吃飯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想要打開看看,但是最終他都還是忍住了。
這是一個漂亮的海洋藍的長方形禮盒,上面的logo霍振平並不陌生,他小心翼翼地揭開盒蓋,躺在盒裡的禮物在映入他眼帘的那一瞬間,霍振平已經驚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日更了你們看見沒有!!!我日更了啊!!!
你們猜~~
秋里大美人送的是啥呀~~
小劇場:
秦耀辭:「憑啥她的第一次不是給的我?」
原和:「秦耀辭先生,你說話太黃暴,咱們能文明一點嗎?什麼叫第一次,你給我說清楚~~」
秦耀辭:「我才不管什麼第一次,你給我記好了,小秋的所以的第一次都要給我!」
原和:「第一次擦屁股也要給你?」
秋里:「噗噗噗,你們夠了!我才不要!秦耀辭,你這個大變態!」
秦耀辭一把抱住某人,「變態?嗯?我今晚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變態~親愛的~~」
原和:「呀,我要捂眼睛,捂眼睛~~~」作死了~~
☆、公墓
秋里準備早點睡覺,她什麼都沒有收拾,可是明天下午都要出發了。臨睡前,她關掉了手機,她不知道另一邊有人正拿著手機已經糾結了好幾個小時。
霍振平從來沒覺得打電話這件小事竟然需要考慮這麼長的時間,他看了看手機,拿起後又放下,眼睛卻不住瞟著一旁的電話,最後他還是拿了起來,準備發一條簡訊。寫了又刪掉,刪掉又重寫,如此反覆了好幾次,最後他看了好幾遍,覺得沒什麼大礙後,這才發了出去。
「禮物很贊。」
一分鐘過去了,黑掉的屏幕始終沒有亮起,霍振平靠在牆邊,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拿著手機,按下電源鍵,還是沒有簡訊的回覆。
霍振平將它歸結為秋里在做事還沒有看見,半個小時過去了,手機還是沒有一點聲音。霍振平有些煩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最後還是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他神色帶著緊張,還有一點期待,甚至他在撥打之前腹內已經準備好了好幾份底稿,只是,最後,他只聽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男子站在沙發旁邊,一下子就任由自己垂倒在上面,「啊----」一聲沉悶的吶喊,之後就沒了聲音。
當然,秋里什麼都不知道,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秋里老早就醒了。她看了看時間,不過才六點多一點,一般來說,這個時間她都還睡得昏天暗地。秋里把這種反常歸結為今天下午就要離開了,心裡有事睡不著。
天都還沒有亮,這個時候。秋里打開燈,就開始收拾行李。她要帶的東西並不多,老家很多東西她其實都沒有搬過來。決定要回去的那幾天,唐家就派人去徹底打掃了那座田園老宅,以便她回去就可以直接入住。
早晨八點,秋里做好了早飯,然後把那個蒙著頭睡得死死的唐盛從床上「挖」了起來。早上九點,門鈴就響了。
秋里開門,正疑惑是誰這麼早就來敲門,外面站著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你是?」秋裡面露疑惑。
來人彬彬有禮,「是秋里小姐吧?」他眼裡有些篤定,見秋里點頭,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她,說:「這是您的,請查收。」
秋里有些莫名地從他手裡接過什麼標誌都沒有的手提袋,很小,卻很有分量。見秋里接過了手袋,那人就轉身離開了,他什麼都沒有說,秋里甚至來不及問是誰送來的。
關了門,秋里這才拿著紙袋坐在沙發上準備打開。取出裡面的盒子,上面清晰的logo,讓秋里一震。她接下來的動作甚至帶上了一絲顫抖,唐盛出來接水,正想問剛才敲門的是誰,就看見秋里拿著卡地亞盒子的手,動作變得小心。
終於拿了出來,秋里眼裡的驚喜不言而喻,她翻過背面一看,刻畫清晰的「Qiu li」在原來的位置,一模一樣。秋里頓時就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是誰?
她把盒子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麼線索都沒有,更不用說留名了。
唐盛也走了過來,看見那塊稱得上一模一樣的腕錶,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她坐在秋里身邊,仔細看了看,「真的是一模一樣啊。」她感嘆。
秋里點點頭,到底是誰?她記得腕錶的事情只有秦耀辭知道,難道是那個男人?她走回臥室,這才發現自己手機還沒開機。
「秦耀辭?」電話接通後,秋里突然發覺自己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在聽見男人低沉的應聲後,她就直說了:「是你送的?」
電話那端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後秋里聽見一聲輕笑,繼而聽見男人道:「凝姨給的留著作紀念吧,放在家裡當做珍藏,也挺好。」他聽似有些無厘頭的一句話,秋里卻馬上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謝謝。」她現在找不出別的什麼詞想對電話那端的男人說了,只有這樣一句大眾又普遍的感謝的話。
掛了電話,秋里驀然看見鏡子裡自己有些發紅的耳根,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好像擔心被別人看見一樣。而事實,這個家裡,就只有她跟唐盛兩人。
「妞,有什麼問題嗎?」唐盛見她進去久久沒有出來,於是走了進來。
秋里耳根的血色蔓延到了臉上,紅撲撲的,倒是把進來的唐盛嚇了一跳。「你臉紅什麼?」
秋里指了指電話,跑到唐盛跟前,像個孩子一樣在她耳邊悄聲說:「是秦耀辭!」她語氣里的驕傲任誰都聽得出來。
唐盛極為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說:「姑娘,這家就我們兩人,你再怎麼大聲也只有我聽得見。」
秋里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還站著的唐盛,說:「唐盛,怎麼辦,我好像真的喜歡他了。」說完,就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唐盛:「……」
下午是兩點鐘左右的飛機,秋里到達英國時,是倫敦時間的下午五點鐘左右。
唐克親自來機場接的他們。秋里一出來,就被唐克抱住了,他們之間久違的問候。
「唐克,你親妹在這啊!」唐盛走在後面,看見穿著黑色皮甲的的唐克,不由跟他「怒目相對」。
唐克輕輕一笑,男人身上有了歲月的沉澱的印記,變得很不同。他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秋里,聲音就像他的外表給人初次留下的印象一樣,冷漠中帶著寒意,雖然他已經極力隱藏,「秋秋跟我們一起回去住?」他還是徵詢了秋里的意見。
秋里搖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她知道唐盛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我肯定會在過年之前來的,你們就放心吧。還有,帶我向唐叔他們問好,今天就不用送我了,這兒我生活了這麼多年,走不丟的。」
說完,秋里就從唐盛的手裡接過了自己的行李。
「那行,那你自己回去小心點。」唐盛知道秋里一向說一不二,也不做勉強。
秋里點點頭,就跟兩人分別了。
秋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而是去了公墓。
秋知凝的笑容依舊是那麼鮮明,照片上的女人栩栩如生,就算是已經離開了大半年,秋里都覺得很不真實,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好像她並沒有離開。
兩旁的松柏,就好像是戰士一般,替她守著她這個知書達理溫柔識體的母親。
秋里席地而坐,倫敦這個城市並不下雪,但是現在卻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秋里沒有理會地面傳來冰涼的寒意,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石碑上那張笑得端莊的笑臉,「秋知凝。」她直呼她全名,然後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一根彩色的水晶手鍊。
「好看嗎?我猜你就會喜歡。」秋里喃喃自語,她把手鍊又放回了盒子裡,然後在地上找了跟樹枝在墓碑旁邊挖了一個小坑,就把手鍊埋了進去。
她再次抬頭,抱了抱墓碑,「媽,每年咱們都是自己動手包餃子。今年,我去唐叔家裡,有現成的,終於不用進廚房了。」她語氣故作輕快,她改了口,還是忍不住軟下心腸,她之前明明說好一輩子都不要原諒這個永久缺席自己人生的女人。
沒有人回答她,除了「嗚嗚」作響的冬風,穿梭在那些戰士中。
秋里吸了吸鼻子,「好啦,你看天色也暗了,我改天買了花再來看你,每逢演出,你不是總想叫我去看看,順便送你一束鮮花嗎?好,下次我一定記得。」
秋里站了起來,坐得太久,身子都凍得僵硬,她腳下一划,就摔倒了。「砰」的一聲,這聲音表明了秋里這一跤摔得真心紮實,漂亮得五官現在已經皺成了一團,她緊抿著雙唇,愣是沒有吭聲。
秋里乾脆躺在地上,轉頭看著照片上的女人,苦笑說:「就算你想多留我一會兒,也不至於這樣吧。」她語氣有些無奈,這一跤,她剛才用左手撐地,好像骨折了。
背心處傳來的涼意越來越濃,秋里掙扎著站了起來。天幕已經垂了下去,黑魆魆的,照片上的人臉已經看不清了,秋里再次抱了抱墓碑,輕聲說:「媽,我走了。」
「嘀嗒」一聲,一滴眼淚砸在了石碑上,很快,就跟周圍「嘀嗒」落下的雨聲混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