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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18:50 作者: 原和
「小秋。」秋里看了看腕錶,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剛踏出茶室的大門,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是秦耀辭。
男人此時一身正統的黑色純手工西裝,站在幾人中間,眉色間有些倦色,看著她的一雙眼睛依舊清明冷漠。
「秦總,這位是…」他身邊的一個男子看著秋里向他走了過來,帶著些疑惑地問。
秦耀辭一把將秋里放在自己身後,阻斷了那些探視的眼光,「一個朋友。」他的回答任誰都明白他不希望他們再將話題圍繞在秋里的身上。他今天不過是在這裡簽訂一份合同,正準備回去,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秋里。
秋里現在狀態不是很好,準確說,自從周末去了H市,就沒有好過。秦耀辭開車原本想要送她回香榭香川,坐在車上卻聽見秋里問:「能送我去最近的一家酒吧麼?」她現在極度需要發泄。
秦耀辭微微有些錯愕,在他的印象里,秋里一向都是以乖乖女出境的,就算是生活在遍地派對的國外,也從來沒有在外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現在聽到她主動提出要去酒吧,秦耀辭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多說,就將車穩穩噹噹地停在了「沉迷」面前,這是他經常光顧的一家酒吧。
秋里其實是第一次來酒吧,一點都不熟悉,她只是單純地想來發泄一下,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她穿的還是辦公室得體的連體包裙,外搭著一件西裝外套。酒吧裡面很火熱,即便是這樣深秋時分,彩色的燈光中站在舞台上嗨得往我的年輕男女還是短衣熱褲,絲毫沒有體會到外面的寒冷。
秋里沒發現秦耀辭其實跟在她身後一起走了進來,她沒有去舞池,火熱的酒吧讓她脫去了外面那件深色的小西裝,純黑色的及膝包裙向人們展示了她凹凸玲瓏的身材。她沒有理會身前身後那些火辣的視線,只是默默地喝著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調酒師一個是年輕的男孩子,看見秋里這樣毫無顧忌地「牛飲」,好心地提醒她一個人在外面不要喝得太多。秋里聽後,友好地朝著他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然後,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好看的玻璃杯中越來越少的淡黃色液體,讓她有些亢奮了。
坐在秋里身邊的男人,看著她一杯又一杯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一樣地喝酒,不由有些來了興趣,看著秋里最後臉上終於帶了些不正常的紅暈,眼睛的焦點也漸漸變得模糊,他默默地挪了過去。
「小姐。」他試著叫了叫秋里,後者倏地轉過腦袋,一臉惡狠狠地看著他。
「誰是小姐!你才是,你們全家都是!」秋里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些什麼,剛才勸她的調酒師也忍不住笑了,而被她胡亂扣上全家都是小姐的搭訕男子現在滿臉通紅,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握住秋里包裹在黑裙要誘人的纖腰,卻被橫空出現的一隻大手狠狠地打落。
秦耀辭剛坐下來好好喝酒的時候,就看見有人意圖對秋里不軌,他「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嚇得坐在他身邊的抹著煙燻妝的女子將手裡的雞尾酒灑在了潔白的大腿上。他大步走過去,絲毫不掩飾胸中的怒火,一把打落了男子骯髒的大手。
秋里現在已經有些昏昏沉沉,她知道自己這樣一個人在酒吧喝醉很危險,想要摸索著自己的手機給唐盛打電話,就算回家被罵死也好,她真的是睜不開眼睛了。
「幹什麼!」酒吧里的人大多數都喝了些酒,所謂酒壯慫人膽,大概就是眼前這個場景。
秦耀辭不想跟他多費嘴皮子,暴力雖然不是解決問題最正當的手法,但是有些時候它確實是最快捷的方法,譬如,現在。秦耀辭一拳就將沖他叫囂的男人打翻在地面,全然不顧自己的行為將會引起怎樣的騷動。
秋里稀里糊塗地找著手機,毫無知覺自己已經坐到了高腳椅的邊緣,要不是秦耀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現在已經不雅地摔在地上了。他把她護在自己的懷裡,替她穿好了外套,遮掩住那□□在外面引人遐想的小臂。
秦耀辭一把抱起這個看起來都輕得不像話的女子,轉身走出了酒吧大門。
被夜晚的秋風一吹,秋里明顯一縮,緊緊地躲在秦耀辭的懷中不抬頭,真的有些冷啊。
男人的被她剛才流露出的一絲依賴愣在了原地,然後馬上又若無其事地走到了自己的車前,單手打開車門,然後無不留情地將秋里「扔」進了后座。
若是平常,秋里被這樣「隨意的」一扔,肯定會驚呼出聲,但是現在,她安靜地躺在了后座,閉著雙眼,已經滿足地睡著了。
秦耀辭發動了車子,從後視鏡中看見某個安靜地像是一隻被捋順了毛的貓蜷縮在座位上的女子,想了一會兒,毫不猶豫地將車開往了鼎盛記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溫暖
鼎盛記離市中心有些距離,秦耀辭將車倒進車庫時,秋里已經睡得很沉了。
男人打開車門,彎腰將后座睡得忒不安分的女子抱了起來,順手將她卷到腰間露出了底褲的包裙向下扯了扯,然後,按開了地下室的電梯,到了家中。
秦耀辭剛把秋里撂在自己的大床上,然後就聽見了一陣節奏感極強的鈴聲「It’s honest ,I’m ticking those boxes.Make out like Speedy Gonzales……」他拿起那隻黑色的手機就走了出去,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秋里同學!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在哪裡你現在!」耳邊傳來唐盛一點都不矜持的「吼」聲,秦耀辭微微將電話拿著離耳朵遠了一些。
等到那頭的人終於噼里啪啦地像倒豆子一樣說完話之後,他才禮貌地不帶一絲感情地說:「我是秦耀辭。」然後,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接著說:「今晚,秋里不回來了。」
唐盛傻愣愣地看著手中電話顯示「通話已結束」的屏幕,緩衝了好半天,這剛才是秦耀辭?他剛才說的是今晚秋里在他那裡,不回來了?她通過自己手中電話屏幕,發現自己張大了嘴巴。
秦耀辭掛了電話,這才轉身向臥室走去。
秋里醉酒很安分,不哭也不鬧,就只是靜靜地睡覺。秦耀辭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還有些凌亂得頭髮,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將被她壓在身底的被子掀了起來,然後蓋在她身上便走了出去。
書房中,男人罕見地拿了一支煙在手指間,猩紅的菸頭最後還是被他摁熄在玻璃鋼中,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普通的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展開。
這就是秋知凝留下來的最後一封書信,收信人不是秋里,而是秦耀辭。
秋知凝的意思和明確,秦耀辭就算不被她提出的條件誘惑,也會因為秦秋兩家老一輩的情義伸出援手。他看著桌上放著的快遞,裡面裝的是一份股權轉讓書,秋知凝的大名赫然寫在轉讓方的後面,而受讓方填寫名字處則是一片空白,這是秋知凝對他最後的託付。
當下葉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秦耀辭還沒打算看在眼裡,先不說他無意進入H市的市場,就單單憑藉他現在手中已有的經濟影響力,若是真心想要掌控葉氏,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秋知凝的價碼不過是讓他加快了腳步。
秋里是在上午十點左右醒來的,這喝醉酒的後果就是頭疼。她痛得「啊----」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把自己嚇了一跳,這是誰的聲音?這樣干啞難聽?然後,更震驚的事情來了,當她完全睜開眼睛仔細打量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時,這才真真實實被嚇壞了。
身下是她一點都不熟悉的被單,她不喜歡這種摸起來像水一樣的絲綢面料,她的家中每一套用品都是純棉的。抬頭看見的也不是唐盛花了很多心思努力讓香榭香川跟在英國是一個樣的房間,而是帶著冰冷的金屬感的陌生空間,冷色調讓她在這個算不上清晨的早上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她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的一角看了看,吐出一口氣,幸好,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到底是誰?這又是在哪裡?問題叫囂著衝進她的大腦中。她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但都只是徒勞。
「咚咚咚」,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秋里才鬆緩下去的神經現在又緊繃起來。她的五根手指都緊緊地捏著被子的一角,光滑的被面已經被她過度的用力弄得皺了起來。
「小秋。」男人冷靜無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秋里忽然覺得鬆了一口氣,這才鬆開了有些微微發汗的手心。她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皺皺巴巴的裙子,扯了半天也沒見好轉,這才光著腳丫子給外面的男人開了門。
秦耀辭背對著她,單手拿著一套衣服遞在她面前,「整理後換上。」
秋里感激地對他說謝謝,然後這才關了門。她在那一刻,沒有明白,也沒有意識到,當聽見秦耀辭的聲音的那一刻,她突然放下了心,她為什麼會那麼放心?
秋里心中不安的大石終於放回了原地,她這才有心思打量起這件臥室。然後,她突然意識到,這間好像是…主臥?
屋中的擺設無一不顯示著這是一個男人的起居室。秋里進浴室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這才拿起了秦耀辭準備的套裝。套裝?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嚴重得問題,今天好像是周二,工作日。
當秦耀辭看著屋中突然竄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四處奔跑著,看模樣是想要出去但是又半天找不到玄關在哪裡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還沒吹頭髮。」他漫不經心地提醒著她。
「來不及了,上班遲到了。」秋里一把擼過自己額前的髮絲,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她停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站在離她不遠處的男人正一隻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掩飾著他勾起的唇角。
屋裡好像靜止了,一個赤著雪白的腳丫子頭上還在不斷地水的,手中抓著背包包袋的女人,和一個穿著深色家居服站在陽台邊的男人,突然都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你,幫我請假了?」秋里試探著問他。
秦耀辭點點頭,說:「回去把頭髮吹乾,下來吃飯吧。」
秋里這才訥訥地轉過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半邊身體沐浴在陽光中的男人,皺著眉,說:「你早知道?是看我笑話?」
男人沒有說話,沒有解釋,甚至視線都沒有放在秋里身上,後者好像也不是追究於這個答案,很快就又掉頭,呼噠噠地跑上了樓。
秋里再次下樓的時候,秦耀辭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出門了。「你要走?」秋里問到。
秦耀辭點點頭,回她說:「等會兒你吃完了碗筷就放那,晚些時候會有人來處理。出門前鎖好門,打這個電話會有人來接你。」說完,他就按開了電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