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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14:12 作者: 歐言午
    張曼今天自己在學校值班,但是對於放假了,學生在學校搞活動,她也是不管的,只是囑咐他們不許打架,不許破壞公務,就自己在辦公室里備課。

    仲夏三人敲門進去的時候,張曼還沒反應過來。

    「是付仲夏同學啊,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困難?」張曼第一眼看見仲夏不認為她有學習上的事兒找自己,覺得是有困難,倒是讓仲夏愣了一下。

    其實張曼非常看好仲夏,小姑娘年紀小,又漂亮,班裡不少男孩子喜歡她,可是她一心學習也不搞什麼學生革命,對於男生遞的要求一起討論學習的條子也都拉上好幾個人一起。平時更是潔身自愛,不和男同學有什麼私下裡的交流,什麼事兒都是擺在檯面上的。難的是個拎得清的,張曼在家不止一次誇獎過她。倒是她父親都對她這個學生好奇不已。

    「張老師,我沒什麼困難,其實今天來,我們是有事要求老師的。」仲夏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師,我們不請自來,你不會怪我們吧。」

    吳浩然和鄧少華針鋒相對了一道兒,難得默契的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和他們有什麼事兒啊,再說,你都來了還這麼說,真是太虛偽了!

    「怎麼會呢,老師非常願意為學生解決困難,不管是學習上的還是生活上的,只要老師能夠辦到,都會不遺餘力的。」張曼倒是沒以為她是客套,畢竟仲夏的年紀在那裡呢,才不到十一周歲,還是個小孩子,只是個頭兒有點高罷了。

    「是這樣的,老師,我哥哥現在在念高一,開學就念高二了,可是現在高中生幾乎不上課了,都在搞批鬥,我哥哥不願意加入他們,去學校也學不到什麼,打算回家自學。可是周圍的親戚朋友都沒有念到高中的,所以書本就有點……」

    「我知道了,你是想找我借高中二三年級的書本是麼?這倒是沒問題,我的書本還在家裡,可是你哥哥怎麼不去向班主任借,而捨近求遠?當然,我沒有不想借的意思。」張曼奇怪的道。

    「還不是學校里的老師分幫派,弄得學生也要分派幫著老師衝鋒陷陣。我哥哥拒絕了他們班主任的任命,所以老師極為不待見他,我哥哥也不愛去上學了。老師竟然都不管。」仲夏哼了哼。

    「現在國家到處都是這樣,我們有什麼辦法。可是仲夏,你還小,不要去硬碰硬,要懂得蟄伏自己,太過鋒芒畢露,不是什麼好事情,老師的話,你明白麼?」張曼謹慎的道,眼神也嚴肅起來。

    「謝謝老師,我都明白。」仲夏覺得作為一位人民教師能對學生這要掏心掏肺的,實在是可敬可佩。仲夏轉而笑道:「我要向老師學習,做人中的智者。」

    「行了,不必拍馬屁了,明天之後我就沒有值班任務了,你們明天來我家吧,班裡人我誰也沒告訴家住哪裡,我希望仲夏同學你能給我保守秘密。畢竟學校里的事兒,我不嚮往帶到家裡。」張曼這時候倒是沒怎麼可以強調,她相信仲夏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老師放心,我有分寸。」

    三人出了學校之後就去了廢品回收站,本來仲夏是想和鄧少華分道揚鑣的,可惜這死孩崽子臉皮厚的敵得過城牆,任你明示暗示絕對不為所動,不知怎麼的就黏上了。

    進了回收站,這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到處撒歡兒,看哪裡都新鮮。

    這傻B孩子和自己認識的那個狐狸不是一個人吧,不是一個人吧……

    仲夏覺得萬分怨念加丟人。

    尤其是吳老爺子用一副看精神病的眼神看鄧少華時,仲夏覺得,她解救鄧少華TMD就是一個悲劇啊……

    「這孩子腦子沒問題吧?」吳老爺子偷偷問自己孫子,吳浩然嘴角微不可見的上升了弧度,並飛快消失不見,咱是謙謙君子,絕對不會嘲笑別人的丟人行為的。

    「怎麼會呢,爺爺,他叫鄧少華,是山水村支書的兒子,而且她爹鄧之泉是南派鄧家的人。可是他爹是個奇葩,不僅不願意參加家族的角逐,還跑到這麼個鳥不拉死的地方來當什麼村支書。和家裡幾乎決裂了,但是在這裡逃離紛爭,倒是個好辦法,而且鄧少華也不是個白給的,這小子相當狡猾,以後大有可為。現在敵我不明,不過最好是較好,如果不能拉攏,也不要得罪了他。」吳浩然低聲道,眼睛還掃著仲夏在鄧少華身邊給他介紹,上眼臉垂了垂。

    「嗯,雖然這麼說,不過我怎麼覺得你不太喜歡他?」吳澤民納悶的問。

    完美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紋,不過很快修補好。

    「怎麼會呢,爺爺。我現在正在通入山水村,對所有的情報都不會錯過的。」吳浩然道:「我以後會當個出色的通訊兵,雖然我自己長得太好,比樣貌普通的人難度要加大不少,但是這樣更有挑戰性不是麼?」

    吳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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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仲夏就叫在外面幫著給菜地澆水的伯春收拾收拾畢竟給自己哥哥借書,人帶去了,表示一下尊重,也讓哥哥當面感謝一下張曼。

    季冬和叔秋都吵著要跟去,仲夏哪裡敢帶著他們,就哄他們說回來給他們帶好吃的。

    「那我要好吃的糖,我要上次姐姐給的奶糖,不要他們吃的硬糖。」季冬馬上鬼機靈的談條件。

    「那可不行,就只有硬糖了,要奶糖姐姐可找不到。」仲夏故作為難的道。

    「不行,不行,我就要奶糖,不然姐姐就得帶著我們到鎮上玩。」季冬耍賴道。這話聽得伯春一陣皺眉。

    「我是怎麼教你的,現在哪家的孩子不是有的吃就樂的不像話,現在不帶你去鎮上就要談條件要吃的,像什麼話!小夏你也是,不能總是縱著他們,現在他們沒規沒距的,就是你貫的。」伯春平時性格溫和,帶著書生意氣,對弟妹照顧有加,真是當得一句長兄如父,可是發起脾氣來兩個孩子怕他比怕付國義還要厲害。畢竟付國義每天回來還要抱著兩個小兒子親近一番,飛個高高什麼的,都不比佟珍珍黑著臉時能唬人。小孩子最是欺軟怕硬的,誰不給他好臉色他就怕誰。

    「大哥,他們還小呢,喜歡要吃的很正常啊。」仲夏看不得兩個小的可憐兮兮的表情,忍不住勸解。並對家裡大人無良的看熱鬧錶示十分鄙視。

    以前佟老太太還給當個和事老,現在她老人家也被無良父母給拐帶的黑化了,在一旁一邊擇菜一邊看熱鬧,看的這個不亦樂乎啊。

    「正因為他們還小,才要教育他們,要是現在不教,以後大了可怎麼得了。他們現在因為得不到糖就鬧,你這次滿足了他們是不是下次他要殺人你也得滿足他,不然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兒來呢。」伯春黑著臉,兩個小的都抿著嘴嗚嗚的哭起來。

    「不准哭,都多大的了還掉眼淚,像不像個男娃子!」

    「我是男人……」叔秋到底是大一點,還不認同的反駁了一下。雖然反駁的方向有點扭曲……

    一個不到七歲的娃子說自己是男人……仲夏默默的扭頭。她實在不想在弟弟們哭的這麼傷心的時候笑出來,不然可就得拉仇恨了。他沒有大哥這麼彪悍的說教能力,要是被他們記恨上,少不得得各種割地賠款。

    自後仲夏和伯春在弟弟們的眼淚鼻涕中出了家門,而仲夏最後還是沒機會跟他們說話,伯春的眼鏡像燈泡似的,仲夏也很無奈。但是心裡想的卻是等回來的時候還是給他們帶點好吃的吧。

    剛出家門就看見吳浩然百無聊賴的站在小路上等著,仲夏納悶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怎麼不進家門,在這裡等誰呢?」

    「你說呢?」說完吳浩然怨怪的看了她一眼:「昨天也不說好今天幾點去,弄得我大清早上就起來了,都沒去跑步,就怕錯過你。」

    「那你怎麼不去家裡啊。」仲夏奇怪的道。

    「那什麼,讓叔叔和嬸嬸看見多不好……」

    「……」我們不是一個星球的吧,這有什麼不好的?仲夏一腦門的黑線,不明所以。

    倒是伯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吳浩然在伯春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倒是慌了一下。

    三個人接著一路上聊著天倒是輕鬆。

    找到張曼家,仲夏沒等敲門,裡面就出來人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掃視了三人一圈,然後見三人都是年紀不大的學生,而且氣質溫和,不想是什麼激進分子,便放鬆下來,倒是顯得十分溫和。

    「幾位小朋友,你們來找誰?」

    「……」小朋友?

    「叔叔,我是張曼老師的學生,我叫付仲夏,我們昨天和老師約好了,今天特地來拜訪的。這事我們自己家的一點園子裡種的蔬菜,第一次拜訪老師不知道拿些什麼,還希望不要嫌棄。」仲夏接過伯春手裡的菜籃子,笑眯眯的說,她是小孩子,還有點賣萌嫌疑,男人的孩子也差不多這麼大,倒是對她態度更溫和了些。

    「哈哈哈哈,你就是張曼常說的那個學生啊,我知道你,你快跟我說說,你出的那道九個點用四條線連接和那個六個火柴拼成四個等邊三角形的題是怎麼接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不少,拉著仲夏就要她進屋給解題。

    兩個少年相互看一眼,都有點感興趣的躍躍欲試的樣子。

    仲夏進了屋子,直接給他解題,張曼倒是給扔到一邊了。接下來她都沒時間說正事兒都和那個男人討論數學題去了。

    所以也就沒注意到,張曼和伯春相談甚歡,兩人眼神越來越熱烈的情形。更加沒有注意到吳浩然將張父----前鎮長先生說的眉開眼笑的情形。

    作者有話要說: 仲夏決定不再管兩人一路上暗藏針鋒,句句不想讓的話,一心想著到了班主任那裡怎麼開口。

    張曼是個才高中畢業了的高材生,今年不過20歲,她性格溫柔,人也年輕,但是對學生很負責任,平時從不缺課漏課帶著學生搞什麼革命,而且要求學生學習成績,導致班裡學生苦不堪言。

    張曼今天自己在學校值班,但是對於放假了,學生在學校搞活動,她也是不管的,只是囑咐他們不許打架,不許破壞公務,就自己在辦公室里備課。

    仲夏三人敲門進去的時候,張曼還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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