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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13:43 作者: 白紵
    軍校聯賽的代表永遠是各校的作戰院,各校的研究院打輔助,湎大研究院背靠第七軍區,為雲渠服務,自然淪為雲渠大學的第二個打輔助的研究院,而相應的,湎大作戰院則無輔助研究院。

    「哎黎嗣,你們研究院這回爭點氣啊,明天軍區領導來,你們去外面搭飛船坪去。」黎嗣一進雲渠的營地,還沒站穩腳跟,就聽雲渠研究院的領隊程語這樣說。

    黎嗣嘴角一拉,當場就槓上了:「又是我們搭,為什麼不叫你們自己的研究院去?」

    「你什麼態度?」程語立刻帶著身後幾個人站起來了,「這是聯賽,服從,懂嗎?只有服從!」

    「服從個屁!」黎嗣道,「每次領導來就讓我們搭飛船坪,你們倒想得美,我們出去受罪,你們在裡面拍馬屁,讓領導給你們額外武器,我們他媽摸都摸不到一下,回來以後灰頭土臉,還要被批評沒有精氣神,我他媽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黎嗣我警告你不要胡說,」程語眉毛一瞪,「你們是七軍的人,現在參加聯賽,也等於是我雲渠的人,我們這是正常分配,懂麼?」

    「你們他媽明晃晃欺負人!」黎嗣氣炸了,每次比賽他們都因為搭飛船坪而被那些七軍領導批評,嫌棄他們不主動見領導,灰頭土臉修個飛船坪都要半天。

    飛船坪原本要不了那麼久的,只是雲渠帶來的部件每次都是稀碎,故意給他們增加難度,拖延時間,被領導罵。

    「誰欺負你們了?」程語是個矮個子,卻昂著脖子氣勢洶洶道,「你搞清楚,你們現在是和雲大混,雲大自由安排!」

    「有你媽安排……」黎嗣還想衝上去,被旁邊的盛追雲和熊奇林一手一個架住胳膊。

    「幹什麼?」黎嗣正要掙脫,卻看到盛追雲的眼神往旁邊一瞟。

    這一瞟,黎嗣也看到了。

    是雲大作戰院的人過來了。

    雲大作戰院的領隊付綺麗抱臂過來,盯著黎嗣:「怎麼回事?剛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雲大讓你們搭飛船,是為了效率考慮,怎麼,七軍經常講團隊合作,你們不懂?」

    付綺麗說話平和,但她身邊幾個作戰院的同學已經朝黎嗣他們圍上來。

    武裝威懾力。

    黎嗣渾身顫抖,卻不再能說得出什麼。

    湎大只是七軍的一棵浮萍,背後沒有像雲大作戰院那樣的強有力的依靠。

    荒郊野外的賽場上,小小的湎大研究院,鬥不過整個雲大的人。

    黎嗣渾身顫抖,知道自己結局也是這樣。

    上幾次也是這樣。

    他緘默著。

    程語看他低頭認慫的樣子非常欣慰:「行了黎嗣,別磨蹭了,你耽誤大家那麼多時間,也得賠罪吧?」

    黎嗣抬頭,盯著程語,雙拳不自覺捏緊。

    「去給大家把床鋪了,水燒了,沒人泡一杯茶,再給地上灑點水。」程語笑著道。

    黎嗣盯著他,不動。

    「快去啊,」程語見他太陽穴處憋憤得甚至青筋暴起,笑著對付綺麗道,「怎麼辦綺麗,湎大的這些人又不聽我們話了。」

    付綺麗只對黎嗣道:「團隊服從性,我最後說一次。」

    「行了,我們去!」黎嗣還沒開口,他身後的隊員們卻道,「不就鋪床倒水嘛,我們去!」

    「等等,」程語道,「我們剛說的要求,主要是布置給你們湎大的主力成員的,是不是啊,黎嗣?盛追雲?熊奇林?」

    黎嗣咬緊牙齒:「你!」

    盛追雲握住黎嗣的手腕,捏了一下。

    黎嗣不再說什麼。

    湎大的其他人被弄去外面站崗守夜,黎嗣盛追雲熊奇林三個,則在營內忙活。

    雲大的學生們翹二郎腿躺在柔軟床鋪上,接過黎嗣倒的茶水,又對旁邊同校同學笑著說:「哎呀,還是咱們雲大學生享福,首大銀流都沒這待遇!」

    「是啊,誰叫咱們有免費僕人。」另幾個同學笑著說。

    黎嗣一言不發,憋著火氣。

    *

    夜已深,坐在觀賽區的老師們都紛紛回去睡覺,只有殷茹還堅持在屏幕前坐著。

    「殷老師,別看了,」銀流的孫檢譽道,「你說你看再多遍有什麼用,你學生占這麼好的營地就是讓人搶的,你看穿了第二天他們也只能被占領,你又不能過去幫忙。」

    雲渠的凌桃則在另一邊對仍然沒離開觀賽區的李樹道:「哎呦,李院長別看啦,咱們都一個軍區的,你學生就算這場比賽是給我們雲渠打輔助,那也是為第七軍區爭光啊。」

    李樹沒說話。

    孫檢譽和凌桃笑著走了。

    走之後,李樹看著屏幕中,黎嗣他們遇到的問題,嘆聲氣:「要是這陣秦澆在就好了。」

    觀賽區就剩殷茹和李樹兩人,殷茹一聽這話火了,立刻開罵:「就你,也配?」

    李樹聽到這句話自然不高興:「殷老師怎麼隨便罵人。」

    殷茹盯著屏幕笑道:「你說錯了,我不罵人,我只罵狗。」

    李樹:??

    他有點火:「殷茹,你不必陰陽怪氣,想說什麼就說出來。」

    「我有什麼可說的,」殷茹笑道,「當年顧長官弄研究,你研究院在裡面協助,我作戰院在外面守衛,這些事我至今歷歷在目,可是,當年終究是當年了,研究院,也不是當年的研究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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