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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13:43 作者: 白紵
    他正想著,又聽秦澆道:「我不了解你的人,但,你的作品,很垃圾。」

    「你說誰垃圾?!」黎嗣這回徹底明白什麼,一嚇跳起來對秦澆吼道。

    秦澆對著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黎嗣:???感覺受到極大侮辱!

    「你給我把話說明白!」黎嗣已經爆了,「在我的實驗室敢罵我?誰給你的膽子?今天你不給我寫三萬字道歉,老子不放你走!」

    秦澆波瀾無驚,擺擺手:「唉,實話罷了。」

    「你!……」黎嗣看她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就更生氣了。

    師兄已經快震驚到暈厥,他忙扯著秦澆的手臂道:「師妹,趕緊給黎嗣師兄道個歉吧,黎嗣師兄可是咱研究院有名的大神,絕對不是蓋的,再怎麼樣也不是垃圾啊……」

    「可他的作品確實很垃圾。」秦澆又道。

    「師妹!你快別說了,給他道歉……」師兄嚇得快哭了。

    「你不許勸她!」黎嗣指著師兄,讓他退下,又對秦澆道,「你很狂啊。」

    秦澆推辭:「沒有沒有。」

    黎嗣:……

    他又突然暴躁:「好啊!既然你說我的作品垃圾,你倒指指我垃圾在哪,這整個實驗廠房都是我的作品,但凡你能指出一樣作品讓我心服口服它垃圾,我就認你做爸爸!」

    秦澆被黎嗣激動的唾沫星子噴了一臉,默默拿出紙巾擦拭。

    黎嗣:……火大,非常火大。

    「搞快點!」他又吼道。

    秦澆嘆了聲氣。

    唉。太難了,她太難了。

    給汪聞代課被他刁難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被一個智障認作爸爸。

    她很累。

    但黎嗣催促得緊,她只能指著離她最近的一把滿身綴滿鐵片、尖刃長片、鋒利圓片的武器道:「比如這個,就很垃圾。」

    黎嗣一聽,冷笑一聲。

    呵,那可是他最近最得意的作品,耗費了整整三個月畫圖設計打造的,他胸有成竹質問秦澆:「你說它垃圾,倒是說說它垃圾在哪?」

    秦澆卻反問他:「你覺得它哪裡不垃圾?」

    黎嗣馬上道:「這還用說?我告訴你,我這把萬能刀就是沒上塗料丑了點,但是功能很多非常實用,主刀可以砍人,上面附帶的小鐵片能割樹皮獸皮,左邊的長片可以割敵人喉嚨,底下墜的圓片可以滾動給敵人肚皮開膛……」

    黎嗣說得正上頭,巴拉巴拉源源不斷,秦澆突然打斷他:「哦,那你說的這些功能,不就用一把刀就可以實現了嗎?」

    黎嗣一頓。

    「你說什麼?」他盯著秦澆。

    秦澆從桌上隨意拾起一把裁紙刀:「一把刀,可以砍人,可以割樹皮,敵人喉嚨,敵人肚皮。」

    「一把刀就夠了。」秦澆打著哈欠看黎嗣。

    黎嗣覺得自己智商被侮辱。

    「你放屁!那能一樣嗎,那明明……」他正在腦海里構思怎麼反駁,越構思越覺得秦澆說的是對的。

    靠,好像他媽的是這麼回事!

    他越想越回過神來。

    這個作品他做了好幾個月,這其實是汪聞給他布置的作業,上面他說的那武器的作用其實是汪聞給他作業里提的需求。

    他當時還為了這些需求絞盡腦汁……

    突然覺得自己被汪聞耍了!

    「我靠……」黎嗣忽然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虧他還廢了幾個月,精心設計了居多滿足需求的武器零件,但其實在實戰里……

    好像真一把刀就夠了啊!

    黎嗣突然不出聲了。

    剛才跟他吵架拿著針管的女生笑了。

    在一旁的師兄愣住了。

    黎嗣師兄不、不暴躁了?

    黎嗣覺得有點沒臉,一時自尊心拉不下來,於是頭也不抬坐回自己的武器堆,繼續研究一直報錯的成品。

    秦澆走過來,盯著他那成品和設計圖看了半天,道:「剪掉一根線就好了。」

    「走!」黎嗣聽不得她的聲音,暴躁道,「你放屁!剪一根線根本不頂用,別以為你能看穿汪聞的陰謀就很了不起!」

    秦澆:?她不懂他在說什麼。

    黎嗣發完火又暴躁研究,光冷器上的線怎麼替換都不對,最後看他快崩潰了,秦澆也懶得管了。

    反正汪聞說,只要她在實驗室里出現兩小時,就算完成任務。

    打開光腦時間一看,嗯,有兩小時了。

    她可以回了,回去睡大覺。

    秦澆轉身,剛要走,突然聽到黎嗣在身後暴躁一聲:「你給老子等等!」

    嗯?秦澆回過身,就看黎嗣已經萬般無奈在光冷器上剪短了一根線,隨後成功讓光冷器繼續發光。

    黎嗣站起身,滿身彆扭卻又不得不將態度軟下來:「剛才算我錯了,你是對的,對不起!」

    秦澆:「哦,好。」

    她轉身繼續要走。

    「等著!」黎嗣又叫住她,「你是秦澆師妹吧?以後我會對你態度好點,留下來跟我做研究。」

    秦澆想了想,又轉過身來:「你是不是還忘了件事。」

    黎嗣:「什麼事?」

    秦澆對他道:「兒子。」

    黎嗣:!

    他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還和秦澆打賭,誰輸了叫誰爸爸。

    靠……黎嗣窘迫到極點,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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