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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花了一點時間，把這些人埋到墓園去。村子有自己的小墓園，雖然分散，但主要還是在一個範圍。柳嘉米也分不清他們誰是誰，誰和誰有親緣關係，乾脆一起挖坑埋了，儘量讓每個人都有個位置躺。

    幹這些事大概花了她一個星期。收拾完了，徹底確定沒有喪屍後，她才住下來。

    住下來的時候還是春天，現在都已經夏天了。漫山遍野的山捻子花也都開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個月應該就能吃了。雖然現在天氣變得怪異，季節和節分倒也沒變多少，該什麼時候熟就還是什麼時候熟。

    柳嘉米本來不太懂種地，過了兩年實地學習，結合自己的理論，倒也湊合著能種點自己吃的了。

    她確實開墾了幾塊荒地，但沒在村里種地，田種在山上水塔附近。但是家附近，她還是種了一點普通的蔬菜，假裝它們是隨地生長的遺留物種。

    就比如幾棵非常不挑環境的辣椒。

    辣椒在南方鄉村里不常見，但村口那家院子裡正好有一棵。來的時候又剛好是初春，柳嘉米移植了幾顆小的在住的地方的小院裡，偶爾有空去澆水施肥，主要是為了吃辣椒的新芽。

    她一手抱著芝麻出門，一邊找到那幾顆藏在植物堆里的辣椒。

    辣椒挺賤生，不難養，這是她種辣椒的一個原因。每天澆澆水，偶爾施點肥，辣椒就能長得綠油油。想吃的時候摘一點新苗，隨便炒炒又能吃一頓。她一邊澆水一邊掐芽丟進空間，芝麻以為她在吃，啊嗚一聲咬上去。

    它嚼了一口葉子，嚼著嚼著停了下來，嘴還含著葉子就不動了。

    柳嘉米迷惑了：「辣傻了？」

    辣椒葉又不辣，這狗怎麼一臉震驚的樣子？

    ……不過別說，芝麻咬著菜葉的樣子，讓她想起一張表情包：

    菜狗。

    柳嘉米給自己了，笑了半天，拿著菜葉饒有興趣逗狗：「幹嘛？不好吃嗎？」

    芝麻一臉迷惑，又咬了兩口，一臉菜相。柳嘉米把它嘴裡的菜葉扯出來，又好氣又好笑：「你多大個狗啊？看到啥都吃，吃壞了怎麼辦？」

    她一想和狗說話好像沒用，難得好脾氣地又嘮叨兩句：「以後你在外面不要看到啥都吃，知道沒，我給你吃再吃。」

    芝麻這狗也就比巴掌大一圈，小黑扣子眼烏溜溜，也不知道聽懂沒。柳嘉米權當它聽懂了，拍拍狗腦袋，繼續摘辣椒苗。

    小狗爪子啪嗒啪嗒，跟在她後面。

    「芝麻，別啃。」

    「芝麻，別出去。」

    「芝麻……那個是塑膠袋，不能吃。」

    她在院子裡一邊摘菜，一邊分心看狗，就那麼幾分鐘的事情，芝麻就差點把全院子的東西啃了一遍。柳嘉米暗自嘆氣，先沖了沖菜，找了個石頭坐下來，心想這狗雖然聽話，但是實在是太貪吃了。

    不過勝在聰明，挺快學會了自己的名字，也知道她的意思。要不然帶這麼一條奶狗還真有點麻煩……

    柳嘉米一邊想，手上功夫不停。院子裡有口土灶，她自己撿了磚頭砌的，平時拿倒了的門扇蓋住，這時候門掀開了，土灶里堆了些房頂上曬著的茅草，打算一會引火用。

    這些東西都沒放在空間裡，都只是藏在屋子各個地方。老是放在空間裡也有個不好，不說別的，你老隔空變東西，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點。

    柳嘉米自己心裡有計算。

    她撿了大約一簍子辣椒苗，又掰了一瓣蒜，打算一會加一點臘肉炒著吃。新鮮豬肉在空間裡還放了大約20斤，要不是空間塞不下，她也不會做臘肉。但現在也不打算加，有點奢侈。

    大米則是金貴貨。種田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一年得守著一個地方，不合適她。至於之前的田，三來沒人看著，也都荒廢了，長滿了雜草，雖然能撿到些稻穀，但始終不持久。她在空間裡放了不少麵條，一會就著剩下的油下一鍋麵，也算不浪費。

    火在乾草里嗤地燒了起來。芝麻沒有那種野獸怕火的感覺，趴在一邊的石頭上看，從胸腔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柳嘉米伸手將它摟上來點，又將手合攏起來去鼓火，不時加一點木頭。

    火慢慢燒大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柳嘉米小心翼翼地下了一點油，又迅速把鍋轉起來，將油鋪勻。蒜下去後抽出一條柴，將臘肉下了，翻炒幾下，加入鮮嫩的辣椒葉，嗤啦一聲白煙起了。

    芝麻的小鼻子抽了抽，又站了起來。

    它圍著爐灶轉了兩圈，小耳朵豎起來又放下去，不知道在聽什麼。柳嘉米此時正在往裡面加鹽，只抽空看了它兩眼，就沒管了。

    辣椒葉炒臘肉很快做好，冒出一股十分獨特的香味。芝麻聞到味道，頓時更加愣住，在那像個黑色蒲公英似的發呆。柳嘉米本來餓得要命，實在沒興趣管它，但看到它這臉還是忍不住笑了：「幹嘛啊？有這麼恐怖嗎？」

    小狗腦袋茸毛還沒褪，柳嘉米又擼了它一把，抓緊機會往裡面下清水，蓋上生鐵蓋子。她加了一塊柴，一邊燒水一邊偷吃辣椒葉炒臘肉。

    新鮮的辣椒葉有股很獨特的味道，不能算清新，但是口感還不錯，臘肉則稍微有點硬——野豬肉太硬了。但她一天沒吃東西，實在管不上這個。

    她在那狼吞虎咽，芝麻整個狗都不好了，眼巴巴地往她腿上爬。但小狗畢竟還是小狗，腿短身短，只爬了一半就滑了下來，嗷嗷地叫。柳嘉米只能一邊夾住它一邊下面，以防它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