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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08:20 作者: 匹薩娘子
裡面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攤上了事。
「踢門吧。」魯涵說。
一聲令下,幾個腰粗膀圓的小廝踢開緊閉的木門,魯涵的親兵迅速沖了進去,包圍住裡面所有的人,齊聲大喊道:
「都護大人駕到!」
謝蘭胥揮手制止了桃子想要幫忙的動作,自己轉動車輪,緩緩走進大院。
院中的人面面相覷,嘩啦啦地跪了一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謝蘭胥和院中的荔知四目相對,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荔知坐在一個繡墩上,一頭烏黑的髮絲披散在身後,襯得她更是面若凝雪。
一位面相狡詐的婦人正瑟瑟發抖地跪在她身邊,右手還握著一把銀色的大剪子。
「讓無關之人都出去。」魯涵說。
魯涵的親兵們手腳並用,很快就把院裡的人都「請」了出去,只剩下荔知和她身邊跪著的婦人。
「奴婢給殿下請安,給老爺請安。不知殿下和老爺這是……」荔知從繡墩上站了起來,向兩人行禮問安,不卑不亢的姿態不見絲毫心虛。
「有人舉報你偷了都護府的東西。」魯涵神色嚴肅,「你承認嗎」
「奴婢不認。」荔知毫不猶豫。
「老爺已經知道你偷了夫人的嫁妝,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薰風大聲道。
荔知站直了身體,冷靜地和薰風對視:
「人證在哪裡」
「人證就是我!」薰風說,「我親眼看見你去了客房之後,架子上的金嵌珠石圓盒就不見了!那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嫁妝——」
「所以,你根本沒有見到我偷東西,只是發現在我走後,架子上的圓盒不見了。」荔知說。
「這有什麼區別不是你拿走了,難道是它自己飛走了」薰風說,「是不是我說的這樣,一問就清楚了!」
「的確一問就清楚了。」荔知平靜地附和。
荔知表現得十分鎮定和坦然,絲毫沒有壞事敗露後的那種羞愧和害怕,魯涵心中漸漸起疑,指向荔知身旁跪著的婦人。
「你來說,她來你這兒是做什麼的要實話實說!否則我連你一起送官!」
婦人被魯涵的威脅嚇破了膽,連連叩首求饒:
「大人,大人——我什麼都不清楚啊,我就是看她在當鋪門口轉悠,不忍心她一個小姑娘被當鋪誆騙,所以才請她來民婦這裡賣東西的啊!」
「大人你瞧!她果然是來賣贓物的!」薰風大喜。
「不不不——」婦人一聽嚇得不行,連忙否認,「民婦做的正經生意,哪敢收售贓物啊!這丫頭是來民婦這裡賣頭髮的,民婦絕不敢說謊啊!」
「你說謊!」薰風瞪大了眼睛。
「哎喲,哎喲,民婦哪兒敢在都護大人面前說謊啊——民婦確實是想用銀子買她的頭髮,大人知道,現在的貴婦流行把頭髮堆得高高的,頭髮少了可不行……」婦人壓著恐懼討好地說道,「大人,民婦說的都是實話……」
「你幫著她在騙人!」薰風氣急敗壞起來。
「什麼騙人,我這剪子都還在手邊呢!」婦人著急道,「我又不認得她,為什麼要幫她說謊你這丫頭,好生不講理!」
「那夫人的金嵌珠石圓盒去哪兒了!」薰風叫道。
荔知剛要說話,一個身影從門外沖了進來,一腳踹在薰風身上,直接將她踹了個仰倒。
「是我讓荔知拿去我屋裡了!」魯從阮咬牙切齒地說,「好你個毒婦,以前我還覺得你只是婦人之見,沒想到你竟惡毒至此,不但不知悔改,還要變本加厲!」
「少爺!你不能為了幫她就不顧事實啊!」薰風從地上掙紮起來,哭哭啼啼道。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如此,我就讓你看清楚些,這是什麼!」
魯從阮從懷中掏出一物,赫然就是那金嵌珠石圓盒。薰風看著魯從阮手中的圓盒,瞠目結舌,連眼淚都停住了。
謝蘭胥坐在輪椅上,嘴角隱約露出一絲笑意。
魯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薰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怎麼可能……」薰風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魯從阮。
「因為我昨日失手打碎了八寶架上的一尊玉山,荔知便提議把這圓盒挪到房內的,因為圓盒本是母親的嫁妝,放在客房始終不妥,卻沒想到你這刁奴會藉此生事!」魯從阮轉向魯涵,「讓兒子院裡的事情驚動父親,兒子罪該萬死。」
魯從阮轉身向魯涵行禮,到謝蘭胥時,只虛虛地揖了揖手 「你這院子,是該管一管了。」魯涵緊皺眉頭,「這叫薰風的丫頭,讓她今日就收拾東西離開,我們都護府容不下這尊大佛。」
「是,父親。」魯從阮應聲。
魯涵的話讓薰風如墜冰窖。
鳴月塔這樣的地方,除了都護府,還有什麼是好地方呢
薰風自小容貌出挑,十一二歲時就被都護夫人要到了身邊,當做兒子的枕邊人培養。
她早已過慣了富貴日子,如今讓她出去吃苦,不是要了她一家子的命嗎
她回過神來,急得撲著上去抱住魯從阮的大腿,拼命哀求。
「少爺,求求你饒我一次,求你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求少爺看在我盡心盡力服侍的份上,救我一命——」
「我給過你機會了,滾開!」魯從阮不耐煩地再次一腳將其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