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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00:57 作者: 水光瀲灩
「十年前,你也就是二十出頭,認識香菱還不到半年就結婚了,在當時你爹是反對的,是我一心希望你早日成家。
當時我們的家境剛剛比前些年好了點兒,而且香菱又是城裡戶口,而且還是鐵飯碗的行當,所以既然她喜歡你,我作為娘親,當然是極力支持的。」
「阿娘,我是不怪你的,我當年雖然不懂什麼是夫妻真情,但是我在心裡也是喜歡香菱的,再說她那麼聰明能幹,我就更是仰慕的。
問題是她催我結婚,我當時都覺得不好意思的。後來我忙於開直銷店的事情,很少顧及到她,而她說有寶寶了,我還真是不知所措的。」
「你為什麼會不知所措?」滕老爺子瞪眼問道,因為香菱的真實死因至今還是一個謎,誰也不清楚,她會這麼的狠心要跳崖。
儘管留有遺書,但是遺書上所表述的就是她是生是滕家的人,死是滕家的鬼,要滕龍保證不會損害她的名聲。
所以滕龍現在這脫口而出的不知所措,被老爺子抓住了把柄,而且這把柄被老爺子抓到,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這老頭子會不罷休的。
「憨兒啊,其實我們都知道的,就是不點破而已,也是為了保護好香菱的名聲不受損害。」
「你們知道香菱是有了身孕才催我結婚的?」
滕龍這回算是明白了當年父母的苦心了,他們希望他會有一門好親事,這香菱在十年前,相對於他們老滕家的條件是好多了。
香菱是獨生女,而且父母都是退休工人,而且她自己又在銀行做會計,有著人人羨慕的好差事,最重要的是她非常喜歡滕龍,即把他看做是弟弟,又是希望能託付終身,所以這門婚事老滕家是高攀了。
「事情就是這麼蹊蹺,誰知道你這憨兒,又是這麼一心拼事業,連和香菱圓房這一關都沒有過到,她就跳崖了,或許是她愧疚與你,或許是有人背後逼迫,她才選了這麼一條不歸路的。」
「那麼這位逼迫的人,是不是就是白岩山?」
滕龍還真是位可憐的丈夫,他當年一心在外頭闖事業,還真真沒有放心在他們的婚姻上的,他只曉得只要掙到大錢,不用自己媳婦跟著為了生計而受苦,就是對香菱的最好回報。
然而他當年的想法,在香菱眼裡顯然是不對的,要是他能把拼事業的心,放十分之一在女人身上,就不會有悲劇了。
「白岩山,是香菱的義兄,即白岩山學畫時的啟蒙老師就是香菱的父親,她父親是很看好白岩山的,而且在年歲上,更適合香菱,所以她父親是一心要撮合他們的,可是香菱就是不喜歡,她一心喜歡的人就是你這憨兒。
滕龍聽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或許香菱能有身孕,她父母在其中幫助也是可能的,要不然憑藉香菱的脾氣是不可能的。
這麼些年來,滕龍是不希望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的,而今是被白岩山所逼,才讓他在父母面前,再次提起。
「你那天對香菱說沒有做過之後,香菱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哭哭鬧鬧,我也好言相勸,可是她就是解不開心結。」
「莽龍,現在你也不要在意那些過去的事情,再說香菱父母也不在人世了,即便他們當年有錯,也都過去了。」
「沒錯,是該過去了,我會重新調整自己的狀態的,阿爹,阿娘,害你們擔心了!」
滕龍這回算明白了,他這幾年還一直痛恨香菱怎麼會不明不白的有了身孕,今晚聽父母這麼一說,已經知道了些當年的事情,或許在香菱的意識里那位男人就是他自己,否則香菱怎麼會那麼開心而又有排場的迎接小生命的。
要說兇手,滕龍自己就是兇手,而且是直接的兇手,要是他當年的腦子能轉過彎來,承認自己要做爸爸了,那麼一切都會改變的。
第077章 心情低谷
人的心情到了 一定的低谷時,就會有涅槃回升的意識的,滕龍今晚聽父母這樣談論了當年香菱出事的真實原因之後,感覺自己都是行屍走肉一樣的。
為什麼生活要這樣對 待他?當年他只想擺脫貧困,走上富裕,為了向岳父岳母證明自己有能力照顧好他們的寶貝女兒,可是現實就是他是有能力擺脫貧困,但是卻沒能帶給他們寶貝女兒幸福。
滕龍借著山 徑路燈,走著走著,折向密林,他到今晚才恍然醒悟,自己特別是這幾年內的行徑,自認為是發泄,實則是墮落,是自己在給自己找藉口玩女人。
雙膝跪在墳前,無聲的流淚,這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說法,今晚在滕龍這兒是不值錢了,他也是惱恨自己的混帳行為,要是自己一向來保持節操,還會有今日這樣愛而不得的痛苦嗎?
秋風瑟瑟,夜鶯啼鳴,置身在密林深處,滕龍倍覺淒涼孤單,他這麼些年在事業上是節節攀升,可是在情感的道路上卻是一無所獲,雖然有那麼多女子趨之若鶩的追求他,可是沒有一位能讓他為之動心的。
他都已經覺得沒有多少希望的時候,父母為他帶來了練情夢,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也或是前世在佛前修行的緣分到了,可是而今這般的孤獨又是誰給的折磨?
一直到後半夜,滕龍才起身,這跪得麻木的雙膝,都好像不是他自己了,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心安,否則他還真是對香菱是一生的虧欠一樣的。
回道山莊,滕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入睡的,他記得自己是到了四肢無力的地步,一進房間就倒頭在沙發上,也不知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
醒來的時候,身旁坐著自己的母親,他朦朦朧朧的看到她老人家在抹淚,一把一把的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等他睜開看明白的時候,眼眶是紅紅的而且還布滿血絲。
「莽龍,今天都十二了,你是怎麼想的?」
「阿娘,我會好起來的,還有等會兒我把玉米穗子挑到曬穀場,我就去趟慶市。」
「好,我們都已經備好了時節,先去吃早飯!」滕母臉上的笑容比先前的要自然多了。
滕龍梳洗好,換上一套休閒的天絲羊毛混紡的鐵灰西服,到車庫提了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載著母親一起來到籬笆院。
吃好早飯,滕龍挑著兩大籮筐的玉米穗子到曬唱場上晾曬。
滕老爺子看著兒子挑擔的背影,笑眯眯的對老伴說道:「看來是想通了?」
「你這老頭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是心性還不知道嗎?他這十年過得也是苦的。」
「苦?是男人就這點都不能禁得住,還怎麼能為人夫為人父的。」
「這回是認真的,而且是一心一意的,就是希望夢兒不要太折騰我們的憨兒就好了。」
老兩口提到兒媳婦,臉面上的笑容還是欣慰的,他們都是堅信兒媳婦不會做對不起老滕家的事情的,就是一人在外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夢兒,也還真是鐵心的,這都快兩個月了,一個電話都不打回來。」
「她是在氣頭上,只希望夢兒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