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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00:57 作者: 水光瀲灩
而滕龍一路飆車來到忘情谷的時候,他想到了練情夢提起過喜歡忘情水的甘甜,他也是抱著碰巧的心情,希望能不期而遇,於是他就把車停在忘情谷入口的停車場,這時候還早,還是在車上好好的補睡一會兒,再碰碰運氣。
人有時候到心無定所的時候,就會時時刻刻抱有碰運氣的想法,滕龍就是這麼種心態,練情夢出走至今天是第三天,要是正常的估摸,就是隔一個太平洋的美國也到了,所以說要想在忘情谷碰到的機會是很渺小的。
這是滕龍睡醒後的第一想法,人家一心想遠離,還會在他眼皮底下轉悠嗎?
滕龍對著練情夢的手機,搖頭笑笑,就是腳丫子也會做出明確的回答,不會!還是回去做帶髮修行的和尚好,於是他就提起手機給遠在青島的滕馬打了個電話,讓他儘快結束手頭的工作回到淳城來。
「我說龍哥,你一大清早的就吵醒人家的好夢,你好意思嗎?」
「餵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頭快活的不想回家了?」
「我這麼定心的在外頭,不正合你的心意。我說龍哥,你是不是得了愛妻魔怔,我滕馬對嫂子只有敬重之情,那日在大槐樹下,我自認我沒有過錯的,你為什麼又發配充軍一樣,打發我到青島來參加什麼啤酒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滕馬可是抓住機會把心頭這幾天憋屈的都說了出來,還不忘看看客房的掛鍾,只有六點過一點,雖然是夏天但是相對於他們這些夜生活豐富的人來說還是很早的。
「不識好人心的,我這麼讓你開闊門路還不好嗎?你真想一輩子做名安保?」
「龍哥,人各有志,人各有料,我滕馬就是這麼一塊給人看家守院的料,你就不要抬舉我了。不過龍哥,那常勝還真不錯,談成了好幾筆生意,這回你可要好好獎勵他。」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喜歡東扯西拉的。你轉告常勝讓他啤酒節一落幕就回西安,他那兒的款子已經拖了兩個月了,要是收不回,那也只能是將功補過了,談不上獎勵的。」
「我說龍哥,你今天一大早給我電話,不就是間接教訓常勝吧?」
「算你聰明,你要是在外頭覺得好,就順道由青島飛麗江好了,西山這回在那兒有投資,我讓艾文把地址給你,你先給我視察視察,我抽時間會過來看看的。」
「好,那我明天就動身去麗江,聽說那兒風景不錯,還有美女也特多!」滕馬故意加重美女兩字,他還真要刺激刺激某人。
不用說是說者無意,聽著有心,滕龍還以為滕馬已經知道了練情夢出走的事情,但是想想還是不提了,就算知道也是沒什麼的,這都是他自己醋勁太足的緣故。
滕龍還是調轉車頭往回走了,還是回到西山墺好,那兒清淨,他要好好的靜靜心性,要不然真是被某人吃的死死的,處處想的都是她。
回到西山墺,踏進籬笆院,滕龍來到廚房,按照老滕家的生活習慣,這會兒應該是準備午飯的時候了。
滕老爺子吃午飯都是在十點左右的,這老頭喜歡喝幾口老酒,所以喜歡老伴早點給他準備下酒菜,要是沒什麼特殊的日子,他保准十點就開始要喝老酒了。
「阿娘,今天做什麼好吃的?聞著好香?」滕龍來到灶台前,笑嘻嘻的問道。
「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去哪兒了?老實回答我。」
「我哪天不老實的,阿娘,你現在對我實在是太有偏見了。」滕龍在老娘面前還不忘撒嬌撒嬌,誰讓他是老滕家唯一的兒子呢,這是有特權的。
「我現在是一見你就來氣,還有你爹也一樣,我可提醒你,這些日子說話正經點,不要油里滑稽的,要挨揍的!」
滕龍這回真的是沒有話好回答了,他知道自己犯下大錯了,老爺子是一時半會不會原諒他的,除非練情夢從天而降的回到籬笆院,要不然他這些天還是做足啞巴功好了。
「小純,你開心一點,明天我送你去鎮上參加高中銜接班,好好學習,好讓某人放心!」
「某人是誰?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的把嫂子和某人相提並論的?」
「小純,不高興了,我說的,某人還會有誰?當然是她了!」
滕龍還真是有點意外,這平時非常乖巧聽話的小妹妹好像對他也是滿滿的怨憤一樣的。
小純秀目圓睜的證實著高她一個頭的某條龍,這位她心眼裡好大哥,今天她是越看心頭越是氣憤,要不是他花俏事兒實在多,嫂子至於會離家出走。
「她她她,她是我嫂子,不是別人。十年前,我還小,不懂事,香菱嫂的冤死就是一樁讓人心痛的事情,現在我長大了,嫂子嫁過來還不到三個月,又不告而別的。我和嫂子相處的日子比你多,我相信嫂子的為人,不是哥做的過分,嫂子是不會這樣做的。」
「是我的錯,小純,你不要傷心,我以後絕對不犯渾了。」滕龍伸手為小純擦乾眼淚,他自己心裡不好受是不用說的。
「以後和我說起嫂子,不要用那些某人,還有她的,我聽了後弄不清,哥哥心裡到底指得是誰!」小純說完就跑出廚房,往內堂而去,想必是要好好哭一場了。
滕龍搖頭坐到灶台下的小板凳上,燒起柴火,這小純的活兒,他還是要繼續的,要不可能沒有飯吃的。他只好這麼退一步的自我剖析,現在他就是米飯里小石子,人人啃得碎,但是人人啃碎了還要連米飯一起往外吐。
「好好燒火,這燒火也要看看鍋里做的是什麼?要是炒青菜,火越旺越好,要是煮豆腐就要慢火,現在是煎南瓜餅,那就不能太旺,火旺了,外面容易焦,可是內里還不透,這樣的南瓜餅,吃起來就味道不好,你爹還要罵人!」
「阿娘,你要是覺得難受,就痛打我一頓了,誰讓我老是不爭氣的,害你被阿爹罵。」
「憨兒呀,我和你爹是老夫妻了,我們的脾氣是了解的,你爹也是心頭苦痛的, 十年前,香菱這麼一去,你爹是一夜之間白了頭髮,現在夢兒這麼一走,接連兩個晚上沒有合眼,他是在為誰?」
「都是我的錯,是我犯渾,我一定痛改前非。」
「今天回公司嗎?要是回去,我南瓜餅多做一定,你帶上晚上自己熱熱可以當飯吃!」
「不用的,明天我送小純到鎮上,安頓好,我就回來。」
「也好,收收心,前些天夢兒還說要到鎮上請個短工,現在央你這麼一個長工也是划算的。」
「你老也取笑我。」
「瞧你這幅模樣,我想想是又好氣又好笑的。」
「沒錯,我這長工還分文不要的,可是長工婆倒是在外頭逍遙了,阿娘,我可是真夠栽的,要不我們登個尋人啟事怎麼樣?」
「少打這個臭念頭,你爹前天就堵住了你姐你姐夫們的意見,這是家事不可外揚的。」
滕母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個人影進來,滕龍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爺子進來了,而且這菸斗正好打在他的天靈蓋,這回兒沒有救星了,不偏不倚的落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