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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00:57 作者: 水光瀲灩
二姐年紅的出嫁對他打擊很大,因為他永遠不會忘記,年紅是哭腫了眼睛,迎娶那天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記得清清楚楚來接新娘子的張胖三還罵了媒婆說給她買了個瞎子做老婆。
好呆媒婆巧舌如簧的說得是頭頭是道,而且還打包票要是新娘子是瞎子她就不姓田,張胖三才相信了媒婆的活,就算新娘是瞎子也是一個美麗動人的瞎子,這是所有親朋好友勸慰張胖三的話。
事實就是這麼的心酸,明明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兒,被一頭野豬拱了,還要勸野豬好好拱。
滕龍作為舅郎是哭得恨不得咬一口張胖三,他要是有能力足夠強大,怎麼會讓姐姐嫁給一頭野豬了。
三姐滕紅美,四姐滕紅玲,為了治好阿爹的傷病,為了供唯一的弟弟讀高中,不得不再次遠嫁他山。滕龍看著這對雙生姐姐一步一步遠去,她們倆嫁的是同一家。
三姐的老公是老大,是位小學老師名叫應致斌,長相還聽斯文的,就是近視眼,度數很深,不戴眼鏡更本看不清東西。
四姐的老公是小弟,是位退伍軍人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名叫應致強。這是當年滕龍眼裡最配他姐姐的姐夫,他有四位姐夫,只有這位姐夫不論是年齡還是長相都和四姐很般配。
那年紅美,紅玲剛滿十八歲,他十六歲,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齡。
這年六月的一天,滕大當家為了採摘到懸崖絕壁上的野生靈芝,想多採摘一點,能多賣點,多積蓄一點錢,好供唯一兒子讀上大學。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一道閃電划過南天邊際,一陣狂風席捲傾盆大雨,滕大當家一腳沒有踩穩當就掉入深溝,左腿摔斷,脾臟嚴重出血。
滕家上下以淚洗面,經過治療滕大當家命是保住了,但是後續醫藥費實在是一筆巨額的開支,走投無路只有買女兒,所以滕龍對姐姐們是打心底覺得虧欠她們,四位姐姐都是用青春在換取他生存求學的必需。
滕龍在他十九歲的時候,做了個決定就是自己要做家庭的頂樑柱,他要挑擔而且還要挑重擔,他不僅要掙錢治好自己父親的傷病,還要賺錢供妹妹滕鳳讀高中讀大學。
十九歲的滕龍走出了西山墺,回望家鄉的重重疊疊的山巒,山巒上那密密麻麻的藤草綠蔓,那鬱鬱蔥蔥的參天翠竹,還要那傾瀉而下的清清甜甜的山泉,他堅信一定會回來,開發利用家鄉豐富的資源,引領西山墺的山民走上致富的道路。
「怎麼樣還想聽嗎?」滕龍猛然地切換了話題說道:「要是有興趣下次再說。」
「不想聽了,太苦了,幸好你現在是成功了。」
「所以做成功人士的妻子,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不過我倒是希望,我是假如,假如我早點認識也是好的。」
「現在也不遲,夢,要相信我,同樣我也信任你。」
滕龍這話里的意思是很明顯的,他在宣布自己的主權。
兩人雙雙來到籬笆院,小純見他們相攜而來,喜上眉梢的來到灶台,在阿娘耳邊細細地耳語了一番。
滕母心裡也是喜滋滋的,她也認為兒子兒媳之間肯定有進展,否則怎麼會手牽手地來到他們面前,再看練情夢一臉羞澀的樣子,難不成好事成了?
滕父是深諳中醫望聞問切的,他朝兒媳婦瞄了一會兒說道:「莽龍,這男人有了女人就要有成家的樣子,不要不顧媳婦兒。」
「阿爹說的是,我懂得。」滕龍會意的扶起坐著燒火,吸著旱菸的滕大當家。
「夢兒,小純把菜蔬端上桌,開飯了!」滕母從蒸籠屜里端出菜餚,放在灶台上。
練情夢和小純各自捧起一盤,滕龍也過來要端盤。這時候滕龍的手機鈴音響起,他走到迴廊下,接起電話,就說了幾個字就掛了。
或許是這個電話來得不是時候,滕龍原本還是眉開眼笑的,但是接了之後,就心神不寧的樣子,好像出了什麼大事。
「莽龍,你這外頭事情可要處理好了,否則就在家裡給我務農好了。」
「是啊,我們做父母的都是為你好。」
「知道,阿爹,阿娘,我要回公司一趟。」
「公司公司,莽龍,不要讓人家說閒話。」
「阿爹,放心,我會痛改前非的。」
滕龍放下碗筷,大步出了籬笆院。
練情夢看著滕龍大步離去的背影,這不僅讓她聯想到,當年滕龍背井離鄉走出西山墺情景,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疾步匆匆呢?還是一步三回頭的不捨得離開父母親人,但是又不得不遠走他鄉,那時候的他是不是會比現在更淳厚樸實一些?
第029章 另有感悟
淳城是座日新月異的山城,在人間四月末的時節,滕龍欣賞著一路上的風景,這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鳳尾花了。
滕龍把紅色寶馬停在在西山集團總部大廈地下車庫,正要乘坐電梯,只聽一個嬌柔的聲音,由背後傳來。
「龍,我等你很久了。」
「覃月,你沒有必要等我的。」滕龍冷冷地回道。
「龍,我好想念我們以前美好的日子,你不要對我說都已經忘了?」
「今天已經晚了,我明天還要去西安,要早點休息。」
「你是在拒絕我嗎?」
「覃月,言道即止。」滕龍走進專用電梯,當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他看到覃月眼角流露的憤恨。
滕龍站在西山大樓的頂樓,俯瞰山城,霓虹閃爍,流光溢彩的,這夜景是分外迷人的。只可惜身邊沒有佳人相陪,要是以前他還沒有覺得淳城的夜景是這麼的迷人的,而今是有感悟了。
滕龍的特助鄧偉勸不住滕馬,只好陪他一起來到頂樓面見滕龍。
「你怎麼還沒有離開?」滕龍滅了手中的菸蒂,不偏不倚的扔進垃圾桶。
「莽龍哥,你這不明不白的要我走人,我不服氣。」滕馬星眸也是星光點點的,語氣中肯有力。
「就權當我是在亂用私權好了,要不把婉雲和海兒都帶上,出去好好玩一陣。」
「哈哈哈,你到底怕什麼?怕大嫂還是怕我把你的好事說出去?」
「你敢?我的好事人人皆知,你要是再回去嚼舌根,不要怪我不認兄弟情義。」
「人人皆知?大嫂知道嗎?你要是行得正還怕影子斜。」
「鄧偉,明天不要讓我看到這匹慫馬。」
「哼,我走就走,但是請你也要守口如瓶,我不想我的婉云為我擔心的。」
「馬兒,算我求你,我就是私心重好了,家裡你不用愁的,農忙夥計你也不用愁,我會安排妥當的。」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和覃月拉 拉 扯 扯的?你不要再被那女人迷糊心竅了!」
「我會處理好的,還有隻要她對我有點上心,我就請你回來。」
「哈哈哈,希望老天有眼,給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