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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59:44 作者: 橘花散里
    葉昭猶豫片刻,舉起杯來。

    夏玉瑾見勢不妙,迅速出手,從她手中搶去酒杯,遲疑片刻,也想不出如何稱呼自家媳婦,只好艱難笑道:「阿昭不勝酒力,還是讓我代勞吧。」

    伊諾皇子微愣,也笑了起來:「郡王夫婦,真是伉儷情深,那麼關心體貼。」

    在外國使節面前,家醜不可外揚,夏玉瑾只能咬著牙關,打腫臉裝胖子:「應該的。」

    伊諾皇子讚嘆道:「我們東夏人都說,英雄要騎最烈的馬,娶最烈的女人,夏郡王看似弱質彬彬,卻能降服全大秦最烈的女人,絕對是英雄中的真英雄,真是人不可貌相,可贊可嘆。」

    葉昭很低調,不說話。

    夏玉瑾只好繼續裝胖子:「好說好說。」

    他覺得自己笑得臉都僵了。

    伊諾皇子懷念道:「我母妃也能開硬弓,騎駿馬,百步穿楊,年輕的時候親手殺過狗熊。她生下的兒子除了我略遜色些,其他都是頂天立地,在軍中一呼百應的英雄。想必夏郡王與葉將軍的兒子,也不會遜色與母親,奈何如今兩國交好,否則英雄和英雄切磋一番,也是人生樂事。」

    太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

    葉昭心頭一緊,忽覺他這番看似情深意切的話裡面有些不妙。東夏皇族換過兩任皇后,繼後想讓自己生的兒子繼承大統,結果被以伊諾為首的前後兒子盡數剷除。如今他在太子面前先提起自己的武藝和軍權,再提起繼承人,總有點含沙射影,暗示她的兒子能有謀權篡位的資本的味道。若是在太子心裡種下猜疑的種子,處處提防,就是大大不妙了。

    她狐疑看去。

    伊諾皇子的臉上滿是憨厚淳樸,似乎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只在勸酒。

    「得了吧!」夏玉瑾陪他喝了三杯,大著舌頭道,「阿昭身體很好,我身體不好,加加減減算下來,我兒子怕也強不到哪裡去,我母親怕血怕死怕打仗,哪能讓寶貝孫子上戰場去?倒不如好好學點學問,將來做個風流才子!」

    葉昭忍不住錘了他一下:「還風流呢?!」

    夏玉瑾借著酒膽,瞪了她一眼,怒道:「警告你!若敢將孩子送戰場上,老子立刻休了你!」

    這番醉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伊諾皇子遺憾道:「葉將軍一身武藝豈不是無人可傳?」

    葉昭笑道:「我娘家還有兩個侄子,將來忠君報國,也是一樣的。」

    太子附和道:「葉家滿門忠烈,她家侄子,定是好的。」

    伊諾皇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夏玉瑾一眼,點頭道:「說得也是!」

    待他們走遠了。

    葉昭低聲對夏玉瑾道:「謝了。」

    夏玉瑾似乎很愕然:「傻了吧?我幹什麼了?」

    葉昭也有點拿不準他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只好說:「東夏皇子很危險。」

    夏玉瑾看了一眼伊諾的背影,贊同:「拳頭那麼大,確實挺危險。」

    葉昭搖頭:「我覺得他不懷好意,你離他遠些。」

    夏玉瑾是媳婦說東便要往西的犟驢子,立刻嗤道:「人家誇我就是不懷好意?女人家就是婆婆媽媽,小雞腸肚!」

    「是嗎?」葉昭壞笑起來,慢慢湊到他身邊,呵著氣,輕輕丟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在漠北,有傳聞說他有斷袖之癖,夫君……你真要靠近他?」

    夏玉瑾打了個寒顫,弱弱問:「你騙人吧?」

    葉昭聳聳肩:「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夏玉瑾看著對方肌肉糾結的身材,還有時不時看過來這邊的眼神。

    猶豫了好久好久……

    安全第一,他還是信吧。

    作者有話要說:橘子得了不炫耀貓咪就會死的病了~

    軟趴趴的,太萌了!萌死了!!超級萌啊!它總算給我拍正臉了。

    它有一雙……憂鬱的下垂眼。

    嗯……證明一下它是有加菲的扁臉血統……鼻子是短的啦~

    34、茶肆私語

    無論是大秦還是漠北,宴客時都以將朋友灌醉方顯好客,大家看見夏玉瑾使勁幫媳婦擋酒,都生了小小壞心腸,紛紛過來你一杯我一杯,灌得夏玉瑾暈頭轉向,連自己姓啥名誰都快不知道了。

    宴罷,是葉昭將他扶走的。

    夏玉瑾醒來的時候,已在搖搖晃晃的轎子中,葉昭在旁邊閉著眼打瞌睡,而自己則很丟臉地靠在她肩膀上。他醉醺醺地萌發出爺們氣概——堂堂大男人怎能靠著女人睡呢?

    這簡直是丟人現眼啊!

    於是他果斷換了個姿勢,靠向板壁,然後趁葉昭在睡覺,將她的腦袋搬過來,放在自己肩膀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昏沉沉地睡去。

    等周圍沒反應後,葉昭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左右瞄瞄形勢,嗅嗅他身上好聞的薰香氣味,悄悄再靠近了些,順便趁機會難得,在他身上戳了戳。

    夏玉瑾夢中咆哮:「住手!老子才是上面的!」

    葉昭安慰:「好好,你是上面的。」

    「這才乖!不聽話老子休了你!」夏玉瑾得意地磨牙去了,「嘿嘿……大姑娘……細腰美腿啊,死狗!不准和我搶!」

    葉昭琢磨許久,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

    夏玉瑾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葉昭衣衫整齊地站在他床邊,看似挺賢惠地捧了碗醒酒湯給他。他喝兩口醒酒湯,呆呆地坐了會,檢查一下自己的衣衫,趕緊從床上跳起,問:「昨天晚上,我和你睡在一起?你……那個……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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